筛子里的春蚕幼虫在拼命觅食,也让这几个小娃馋的不行,恨不能也取一片桑叶放嘴里,尝尝其中的味道。
“狗蛋家的大黄狗咬人,我前些天就挨咬了!”
刚子第一个推卸责任,采桑养蚕他不感兴趣。
树上的桑葚都还是青的,他已经尝过了,一点也不好吃。
“狗蛋老爹每天都在围子边上纳凉,看见我们偷他家的桑叶,非锤死我们。”栓子补充道。
狗蛋的祖上从前是地主,他家的祖屋当地人称为“田家围子”。
三面水塘,只有一个出口与外边相连。
狗蛋老爹因为富农地主的成分,挨整了半辈子,大队、公社每一次批斗会都有他的份儿。
围子里的房产,也被其他几户贫下中农共享了。
但这个老头骨子里剥削阶级的基因,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
勤劳吝啬,视钱如命。
尤其是这两年国家的政策开始放宽,老头的腰板也愈加挺直了起来。
成天杵着木棍在庄前屋后溜达,围子里的一草一木,未经他的容许,别人也休想拿出去。
栓子的脑壳,肯定挨过狗蛋老爹的招呼,所以一讲到去田家围子偷桑叶,这小娃就胆寒了起来。
可整个油坊生产队,只有田家围子有几棵老桑,眼看娃们养蚕的大业就坚持不下去了。
“狗蛋,你每天出来捎带一点不就行了!这么点蚕虫,也要不掉多少叶子!”毛丫建议说。
筛子里白色的幼虫,无聊的娃们刚刚清数了一遍,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二十条。
目前每天只要十几片桑叶,就够吃了。
“不照不照!昨天我妈揍我了,往后我一根针都带不出来了!”
狗蛋的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前额上还有一颗蚕豆大的乌包,肯定是他妈妈的杰作。
这家伙只穿了一条红布短裤,光赤着上身,晒的像个黑驴蛋儿。
就算他能摘下桑叶,也没有地方放了,总不能光着腚用裤衩做提篮吧。
况且还有他老虎一般的老爹,一天到晚在围子边上坐镇呢!
“成子,你去吧!狗蛋妈是你表姨娘,她肯定不会捶你!”
几个小娃一时之间没了注意,刚子瞅着大成子,鬼点子又出来了。
“好!”
无知无畏的大成子到是爽快,挺着肚子慨然领命。
为了博取大孩们的欢心,刷一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