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靠在童年的港湾里。
随着时间流逝又会慢慢的四散开去,驶向不同的红尘之海,遇见不同的过客,最终停泊在不同的彼岸。
看似偶然,更像是早就注定的宿命一样。
九月的田野上一片丰收繁忙的景象,五个学童欢天喜地的走过潺潺流水的灌渠长桥,穿过满是松林的红石山坡,回到了油坊生产队的这片岗上。
队里的水田全是晚稻,还未到收获的时候。
所以如今这秋收大忙的季节,全队的社员们却是难得的轻松。
这会正在岗坡的旱地里,给山芋剪枝呢,也算是给各家的猪仔打猪草了。
藤蔓长的太旺盛了,不利于地下红薯山芋的生长。
每年八九月份,在挖芋头之前的个把月里,剪除多余的藤蔓,给芋头垄子松土通风,都是保证山芋丰收的重要流程。
毕竟在油坊生产队,芋头的收成早就是全队老小半年的口粮了,一点也马虎不得。
妈妈卫兰每年晾晒的芋头干,早晚熬煮稀饭,能从头年的立冬一直吃到第二年的麦收前后,吃得大成子见到芋头就犯恶心。
娃们平时都喜欢偷瓜摸枣,但那个时候,王家大庄成子、刚子这些小鬼却从来没偷挖过队里的芋头,由此可见对于红薯的怨恨有多深了。
每天的主食早餐水煮芋头、中餐芋头干饭,晚餐芋头稀饭。
这样的日子不出十天,是个娃都会对芋头发怂的。
“回来啦!新书呢?”
见到娃们归来,忙碌的大人纷纷围上前来,打听着学堂里的事情。
妈妈卫兰掏出大成子的课本,欣喜的摩挲了起来。
他们这代农民大多没有进过学堂,对于知识和文化的渴望也成了他们一辈子的遗憾。
“这些个操蛋皮!今后终于有人能治他们了!”
生产队长老罗头和几个老社员正在垄边抽旱烟打尖,看着娃们欣慰的笑道。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学师之惰。学堂先生的本分就是管束学子,呵呵。”
生产队喂猪的猪倌田伯生于私塾世家,解放前读了一辈子的儒书,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时正挑着茶水担子来到地头,听见老队长慨叹,也就接下了话茬。
看来混沌未开的这些年里,刚子、大成子、狗蛋、栓子这一众小娃,已成油坊生产队的公害了。
他们能进学堂接受老师的教诲和约束,也是队里的一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