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街道社区,作为城市基层集体产权的经营者和管理者,还远远没有意识到,三里街这样的传统商区,未来的商业价值。
况且从当时的情况看,把临街店铺的产权高价转让变现,确实是盘活集体财产、活跃社区经济的有效办法。
所以当田科长陪着王世川夫妇,去街道办理门店的缴款和过户手续时,经办人员异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街道书记还建议王世川再出三万块钱,把后院西厢的三间砖瓦平房也一道买下来。
这样一来,前厅卖茶后院居住的房屋就全都有了。
这三间屋子原来是街道竹器社的仓库和办公室,后来竹器社关门,加之85年左右的时候,商品经济才刚刚兴起,农民进城的毕竟还是极少数,所以这后院的屋子也没法租出去。
长期没人居住收拾,屋子里面结满了蛛网脏乱不堪,屋外的廊檐和院子里长满了蒿草,一派萧条的模样。
街道书记有意打包销售,故意卖了个关子。如果不买后厢这平房,前面的两间门店街道也不能卖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加上田科长的劝说,王世川一咬牙一跺脚,把这前厅后厢全部买了下来。加上工商过户、工本管理等杂七杂八的费用,一共花去了八万两千块钱,把他目前的家底都快抖干净了。
因为这件事,他和媳妇卫兰年前还大吵了一架。
谁曾想到,这笔交易尽然是他们夫妻几十年的经商生涯中,做的最合算的一笔买卖。
再往后二十年,就算是一百万,在这个地段也买不到这么好的房源了。
卫兰是个闲不住的勤快人,也最是见不得屋子埋汰。
钥匙拿来的当天,她就领着几个孩子,把房间小院的里里外外都清扫一遍。
又去闭门滩上请来了两位揽活的师傅,修补墙面和窗子玻璃,还给所有的木门重新粉刷了一遍油漆。
卫兰也不算计了,和丈夫赌气一般,去了一趟木器厂,买回了几板车的家具,把每个房间的床铺箱柜、桌椅板凳全都配齐了。最后又去春和布庄,扯回了几丈花布,给每扇窗户都配上了一幅宽大的窗帘。
傍晚时分,橘红色的晚霞照射进来,市民小院温煦祥和的效果,就完全出来了。
“王世川,这个家收拾的不错吧。”
卫兰满意的看着几天辛劳换来的成果,向着丈夫显摆道。
“排场!太排场了!卫兰,你上辈子肯定是城里人,太会收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