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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刚启动,便听到了翡翠的声音。沈含章忙令车夫停下来,撩开帘子去看。
翡翠气喘吁吁的追赶上来,手中拿着一个旧了的香囊。她将它递到沈含章眼前:“姑娘,奴婢将绳结换好了。您戴上吧。”
沈含章眸光一凝,嘴唇轻轻的动了动,“嗯,有劳翡翠了。”
她接过来后,叮嘱翡翠道:“这里就拜托你了,好好看着沈含祯,让他好好的把腿伤养好,如果不方便,就把果丁从那边接过来,平时多注意一点,有什么事情你们商量着来。”
不知不觉,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翡翠一一的应了,最后握了握沈含章的手,便退后几步,看着马车再次启动。
沈含章靠在车壁上,垂眸看着手中的香囊,久久没有说话。
“这是谁给你做的?”柴绍不想看她这幅沉闷的模样,故意开口问道。
沈含章朝着他笑了笑,扬唇道:“我娘。”
她的娘亲穆樱。
娘亲去世的那年,她才只有五岁,她所关于娘亲的记忆很多都模糊了,只有她去世的那一幕,死死的印在心间。
那个时候娘亲头发干枯、气色灰败、一张唇上毫无血色,她伸着枯瘦的手依依不舍的抚摸着自己的脸,眸中全部是留恋和心疼。
“我娘说,让我以后想她的时候就多看看这个香囊。”沈含章眸光盈盈,似乎有眼泪欲落下来,可最后她却吸吸鼻子,扯了扯唇角笑道:“她走的时候最不放心我们两姐弟,而我们现在过得很好,她是不是会安心了。”
她小声的嘀咕道:“在看到夏淑妃的时候,我便在想,或许我娘也曾经用这种形态守护过我们,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电光火石之间,柴绍忽然便想起了许久许久之前,那个混乱的夜晚,他曾经一度试图忘记的事情reads;了念:奴家不才,庄主请染指。
在冰冷的假山石洞里,他满头鲜血的躺在那里,有个浑身发着幽光的虚影,轻轻的将他抱了起来。
她哄他、给他止血、温声细语的和他讲话,告诉他她有个很漂亮的女儿,如果他以后遇上了,希望他可以帮着她照顾照顾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叫什么来着?
“含章,我的女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小姑娘。”那抹温柔的女声如是说道。
沈含章,沈含章,沈含章……
怪不得,他初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总觉得好似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