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之后,他的激动愤恨爆发消散的干干净净,脸上恢复了之前那种漫不经心的浅淡笑意。
“失礼了。”
柴祎抱歉的朝着柴熙笑笑,饮干杯中的酒水聊表歉意。
柴熙低头笑了笑。
再抬头时,眸中的光彩夺目不输柴祎,她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大哥,你想多了。”
“这个位置,自古便是能者得,哪来什么长幼秩序。”
她嘲弄的勾唇,“而背景也同样是一个人的能力加持,柴绍比你幸运,他有一个非比寻常的母亲。”
可柴绍也比任何人都不幸。
他的母亲又太过非比寻常了些。
柴祎嗤嗤的笑了起来,眸中带着三分癫狂三分不屑三分妒恨,他道:“非比寻常?”
一个敢杀夫的女人确实非比寻常。
一个敢谋害帝王的女人已经不能仅仅用非比寻常来形容她了。
或许应该说她丧心病狂。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下去,再之后柴祎重新坐回凳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直到壶中酒水消失殆尽,他的眼眸开始变得熏然迷蒙。
柴熙就那么一直看着他。
“你准备用这种醉生梦死的态度反攻?”她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讥讽。
柴祎摊摊手,挑眉道:“不然呢?我远在千里之外,除了踢程英华出来膈应膈应她老人家,我还能怎么样呢?”
“带兵入京吗?”
他像是在说什么笑话似得呵呵笑了两声。继续道:“恐怕到时候我不一定能活着出封地。”
他笑,柴熙便也笑。
两人眸光相对,从彼此眸中看到的全是真诚,可心底却又对彼此毫无信任。
全都是套路而已。
柴熙准备告辞时,柴祎已经醉的神志不清,她指尖在酒壶上触了触,未置可否的挑挑眉,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她的身影再也瞧不见,柴祎从桌上抬起头,眸中的熏然醉意消散的干干净净,他眉心蹙了蹙,喊道:“杜七,去吩咐祁天佑暂离盛京,霁月阁这个联络点也暂时弃用。”
杜七应诺,随后快速的消失不见。
柴祎的指端在桌上轻轻扣了两下,心中暗暗琢磨柴熙这趟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可不认为她是对小时候的玩伴还有所感情?
这个女人狠起来可不比她的母亲差。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