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天色灰蒙蒙的,断断续续的下着小雨。
方幼朵下了出租车,冒着小雨跑上楼,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冻的嘴唇发白。
今天是方圆的忌日。她的弟弟,就死在两年前的今天,被陌生人持刀捅死。孤零零的躺在血泊里,又冷又疼。
这两年里,也只剩她一个人还记得方圆。
上了楼,方幼朵小心的把鞋底的水蹭在门口的毯子上。正要进屋,隐隐听见有什么的声音传来。一抬头,卧室的门半掩着,满地的狼藉的衣物几乎刺痛了她的眼睛。
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坐在床上,半裸着后背,一只手软软的勾在赵广的脖子上,发出甜腻的**声。
令人作呕。
方幼朵愣愣的站着,脚下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动也没动一下,卧室里的说话声清晰的传到耳朵里。
“……那个人又来要钱了,说还得他给拿三万,要不就把事情捅出去。”徐芳菲喘着娇气,泛着水光的杏眼丝丝缕缕地勾在赵广身上。
“妈的狗崽子。”赵广狠狠的呸了一口,粗声粗气地骂道,“次次和老子要钱,他是年年捅死一个方圆?怎么不认我做爹,让他给我养老!”
“谁叫你当时找的他,他本来就是个无赖。你看着给点吧,不然他到处嚷嚷也是麻烦。”
“还不是因为是你亲戚。”赵广不满,“要不是我当机立断,找他弄死方圆,你哪能住上那么好的房子?没了方圆,等我岳父死了,大笔的遗产都是我的!”
一想到方家的遗产,徐芳菲也有些激动,嗔怪道,“你可别忘了,一拿到钱就弄死掉方幼朵,咱们可说好的,尽快和我结婚。”
“忘不了,忘不了。”赵广嬉笑道,手掌在她腰间柔捏。
方圆是被他们害死的!方幼朵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上血液倒流,冷的心尖都在发颤。手比脑子反应更快,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抑制住那声惊叫。强烈的恨意卷席心底,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里似乎有一丝腥味,但她并未发觉。
方圆,方圆,方圆……方幼朵恨得指尖轻颤,她只能死死咬住后槽牙,才能勉强保持理智。
害死方圆,拿到方家的财产,再害死她,和徐芳菲结婚。结婚五年,她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赵广的狠毒阴险。
下了楼,方幼朵颤抖着拨出了一个号码,冻的僵硬的手指敲在满是雨水的屏幕上十分困难。她站在路边,屏息等着电话被接通。
电话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