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暗,大片大片的乌云覆盖天穹,遮住日头,正午时分不见日光,大河两岸树林晃动,大风骤起,呼啸而过,带起漫天绿叶,山林被狂风折腰,“呜呜呜”山谷间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河面水浪翻涌,一浪接着一浪拍打在船底,雪白色的浪花将大船围住,起伏间带动船身跳动。
对于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船夫而言,这种天气习以为常,更大的风雨都遇见过,货船上的人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先是放下船帆,接着把甲板上的货物搬到船舱里面,水手掌住主舵,货船速度放缓,随着水浪慢慢朝前走着。
黑云压城城欲摧,颇有股战场铿锵之势,山雨欲来风满楼。
仇小三站在甲板上,双手扶着栏杆,身子前倾,凉爽清风吹在脸上,他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游鱼,大船好似柄斧头,劈开水面,风愈来愈烈,吹的他有些受不住,身子发冷,裹了裹身上单薄的长袍,仇小三烦躁不堪,捋起耳旁落下长发,眼中一阵失神。现在的身体太过于乏力,他手掌只是握紧胸口便会觉得撕心裂肺的痛。甲板上船夫收完了货物,见他裹着衣服在出神,便走过来道:“这位公子,外面风大,马上就要下暴雨,你还是先回房间吧。”仇小三对他感激一笑,道:“这么大的风雨很常见吗?”船夫日晒雨淋的脸苍老了许多,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口大黄牙,十分丑陋,不过三十出头的年龄便佝偻了背,可说话却中气的很,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的粗大手掌擦了擦额前的汗滴,他非但不觉得船夫丑陋,反而觉得眉间和蔼,两日相处下来,船上的人对仇小三这个书生都比较好,或许是源于世人对读书人一直推崇,但仇小三却更相信他们本身便是淳朴性情。船夫有些高兴仇小三愿意和他攀谈,复又搓了搓手,道:“我在这条河上走了十多年,几乎每年都会遇到过几次,今年暴风雨来的有些早,往昔年头七八月份才会有。”他目光扫过河岸四周,又和船夫攀谈了几句便顺着梯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船舱很闷,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发臭的味道,待久了会头晕,所以他总是喜欢待在甲板上,吹风赏景,房间就在货物边上,用木板隔出来的很小的角落,只能摆下张木床,书篓放在床头,仇小三取了件厚实披风系上,闲来无事开始盘膝打坐,然而时间过去了,丹田和经脉中半点灵气都没有。他的气感并未消失,心神感应之下能把灵气引入体内,但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漏斗,不管在怎么倒水进入,始终会从底下漏走,这才是最无奈的地方,空有宝山而不可得。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经脉隐隐发痛,仇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