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雨夜中,胯下大马嘶吼着,淌过泥水,朝着迷蒙灯火飞奔而去,雨滴打在叶子上,“嗒嗒嗒”如同一只清脆悦耳的曲子,亦如朵朵绽放白花,苍茫雨幕中,一人一骑掠过夜色,撕开风雨,离灯火愈来愈近。
仇小三看的真切,一栋两层的破落木屋矗立在山脚下的小树林边,有栋小桥跨过溪流,溪水受了山洪,涨了许多,马蹄踩在桥面上,晃晃悠悠。
近了
木屋就在眼前,房间灯火亮着,仇小三瞧见大门紧闭着,木屋门口挂着破帆,摆着几张桌子,应该是供过往行人歇脚之用,他把马拴在屋檐下,将油纸伞从书篓中抽出来握在手里,然后敲动了大门:“有人吗?”仇小三喊了一声,许久不见有人,他心头一直警觉,这屋子四面八方都没人烟,还是谨慎些好。
“咚咚咚”他接连敲了好几下,风雨打湿了靴子和外面的披风,雨水顺着衣角滴下来,“我是从扬州到往沧州的学子,途径此地偶遇风雨,还望在人家暂歇一晚,明日打早就走。”
“来了,来了,敲什么敲,忙着去投胎吗?”木屋里面传来道尖锐的女声,透过窗户隐约可以看到有个壮硕的身影闪烁,脚步声却很轻盈,仇小三退了半步,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打开大门,满脸横肉抖动,手里提着柄宰牛用的尖刀,刀刃上有新鲜的肉沫,她见了仇小三,大脸上强自挤出笑容,把尖刀藏到身后道:“适才在后面宰肉,还请进屋避避风雨。”
“多谢。”他双手抱拳,并未因女子丑陋而厌恶,脸上带着淡笑跨进屋子里,“做这里。”中年妇女把他引到空着的桌子旁,仇小三放下书篓,油纸伞摆在桌子上,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才坐下。他打量了四周,就两盏油灯在风中摇曳,桌子板凳陈旧得很,上面还有一层灰尘。适才在外面受风雨遮掩不曾察觉,进来才发现似乎有股淡淡的味道。
是血腥味,作为一个江湖人,对血腥味尤其敏感。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店家此处有些偏僻,左右不见人,前后不着村。”那中年妇女背身去将房门关上,回道:“方圆五十里就就我一家歇脚吃食的地方,招待了许多过往人,其中有不少俊俏书生,公子尽管住下便是,我等都是良家,不会做谋财害命那等丧尽天良之事。”
“如此当是多谢店家。”仇小三道:“可有什么吃食果腹。”
“有”妇女瞧着他的眼神便好似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充满了残忍和贪欲,这种眼神他见的不少,绝非什么良善之人,信了鬼话的恐怕都已经去了阴曹地府。若是不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