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贺橘枳觉得这样挺好的,因为她不是平日里便不是属于那种很消瘦的人,瘦了还要好看些,她并没有觉得什么的。
就是因为她从小长得比较圆润,钱母就总是说自己家女儿被她给喂得太好了,没有吃过什么苦,如今钱母见到她,就不会这么说。
岷州胡府这头,胡夫人正病床前照顾着胡老夫人,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边留下来的口水,沾到手上,胡老夫人顿时露出了嫌弃的眼神,忙扔了帕子出去净手。
胡嫣也跟了过去。
净完手,胡夫人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压低了嗓门道:“阿嫣,你祖母的状况怕是熬不过明年春天了,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这亲事不抓紧,一旦你祖母去了,你便要跟着守孝。”
“我看你那孔家公子倒是不错,又是嫡长子,相貌堂堂的,媒人来我们胡府提亲也不是一两次了,也算是有诚意,若是你点头,咱们赶紧将这门亲事定了,等过完年就嫁过去,你看如何?”
胡嫣也明白祖母的状态,知她百般不好,可到底是存着感情的,也不愿意看她弄成这幅模样,如今父亲和祖母接连出事,父亲虽然是被削去了官职,可好歹保住了命,胡嫣知道表哥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不过胡家这年恐怕不好过了,的确该有喜事热闹一下,算是去去晦气。
至于那孔公子,对胡嫣来说,并不吃亏的。
他了敛眉想了想,说道:“女儿都听娘的。”
胡夫人旋即露出了笑意,生怕闺女不同意,目下松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胡嫣的手背,说道:“好女儿,这样就对了,日后嫁过去,好好过日子。”
眼看着便到了除夕,本应该热热闹闹的,只因宋淮南病重,贺橘枳便没心思过,只让婆婆带着两个小家伙去街灯会,自己则留在府里照顾着自家夫君。
可就在这一晚,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宋淮南突然发起了高烧来。
这场高烧,于宋淮南而言,便是生与死的边沿,能不能平安熬过这场时疫,就看这一晚了。
宋淮南烧得浑身发烫,俊脸潮红,嘴唇也。些干裂,他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妻子泪眼婆娑的模样,还有她哭泣无助的声音。
缓缓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脸,可这手臂不种怎的?仿佛有着千金重一般,怎么抬都抬不起来,“橘枳……”这个时候,宋淮南眼睁睁看着她嫁人的时候,也是这么的无助。
橘枳……还有孩子。
他真的,舍不得。
贺橘枳原本哭得一塌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