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诡异的老营房。
那条不叫路的路再次消失,遍地坚硬的盐壳高低起伏,越野车左右摇晃。
季风又说:“周老大,我开吧。”
我说:“你不行。”
季风说:“看你一直不说话,很累的样子。”
我说:“不累。”
季风说:“那你就是在担心什么。”
我说:“没什么好担心的。”
季风太了解我了,我担心的东西很多很多。
我担心遇到另一个我,或者另一个团队里的某个人。
我担心闯进丧胆坡,大家开始癫狂,互相厮杀。真到了那个时候,季风最吃亏了,我估计她连郭美都打不过。说不定,她还会死在我的手里,最后,我会死在谁手里?
我担心现在北斗七星阴险地转到了南方。
我担心我手枪里只剩下一发子弹了……
东方微微亮了,亮光出现在副驾那个方向。看来,我们依然在朝着北方。
北斗七星不见了。
我把车停下来。车也太累了,熄火之后,发动机一直“哔哔啵啵”地响。这一夜,估计我们只走了十几公里。
其他几辆车也停下来,大家下了车,有人伸懒腰,有人原地活动四肢。
我下车看了看,远处有个沙坡,挺缓的,那不会是丧胆坡吧?
沙坡过去,有很多零星分布的土台。
可是,我不敢继续行驶,没有北斗七星,我们很可能回到那片废弃的营房。
周志丹走过来:“就在这儿扎营吗?”
我说:“就在这儿。”
周志丹朝远处看了看,说:“哎,周先生,你看那些土台,会不会是那个‘棋盘’?”
我说:“四周的地形不像。”
然后,我对季风说:“你带大家搭帐篷,弄吃的,我和周志丹去前面看看。”
季风说:“别走出太远。”
我悄悄把枪塞给了季风。令狐山在旁边看在眼里。
她小声说:“你为什么不拿着?”
我说:“你要保护好自己。”
她说:“令狐山跟我在一起,我不会有事的。”
我说:“假如你再看到一个令狐山呢?”
季风就不再推脱。
我从车上拿出两瓶水,递给周志丹一瓶,自己拿了一瓶,朝那个沙坡走过去了。
我没有多想,在我心里,周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