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个道理,当局者迷,身在其中的时候,没有人提醒你,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傻逼。
陈皮手里的洋葱还未剥完,崖坡上的哭声依旧。
“有人会叠纸船吗?”这时候,山鬼突然扭过头,朝赵子民那群躲得远远的人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纸船?
已经惊吓过度的学生包括赵子民这个带队老师,都有些心有余悸,根本不敢回话。
“我,我会。”半晌之后,苏柔柔悄悄举起了手。
下一刻。
崖坡上就飞过来厚厚一沓纸:“那就请你叠一些纸船吧,叠好之后,就放到旁边的河溪中。”
苏柔柔没有问为什么。
今夜诡谲的事情已经太多了。
叠就是了,她的心理感应告诉自己,崖坡上最后出现的女人,不会害自己。
认认真真的将纸叠成一艘一艘小巧玲珑的船,轻轻放到河溪中,夜风吹拂,这些纸船却纹丝不动,仿佛是在等待船客。
“生死望,千里坟,夜来梦,泪千行……”山鬼迎着风站在崖间,嘴中念念有词,“去吧,去吧,坐上这船,去你们应该去的地方,这,是最后的机会。”
那些村民痛哭半宿,多半都已经哭晕过去,能坚持着不消失的,都是冤魂,眼泪汪汪的冤魂。
只不过。
没哭晕过去,比哭晕过去还惨,都快没有鬼样子了。
三个呼吸之后。
第一只冤魂轻轻飘出崖坡,落在了一只纸船上,清风吹拂,纸船开始划向黑夜中的远方。
然后。
第二只冤魂也飘了出来,第三只,第四只……
廖勇昌是村民中为数不多没有哭晕过去的,但一双眼睛也早就哭肿了,本来是带着怨恨和强忍不住的尬哭,可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放生嚎啕大哭起来,陈皮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洋葱,自己并没有多剥啊?
廖勇昌的哭声是伴着一只年过半百的女鬼开始的,嘴巴里不住的喊着一个名字,想来那应该是他母亲。
这哭声仿佛是可以传染。
飘到那些纸船上的冤魂,也开始呜呜呜的哭起来,这次是真的哭了,几名真正有了忏悔之心的,更是轻轻弯腰,朝着山鬼盈盈一拜。
风。
吹过河溪。
纸船突然开始亮起一抹幽幽之火。
相传,这阴山中的河,早年间的名字叫阳河。
阳河贯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