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经过一个世纪的心灵沉沦之后,白翎跳动得疼痛难忍的心才痉挛似的安稳下来。
白翎嘴角扯出难以言表的笑容,在心里骂了自己的莫名其妙和可笑至极,慢慢转身,蓦然地,那个让她心慌意乱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惊恐了她的双眼。
气宇轩昂,身高腿长的苏逸城站在那里如青松一般,双手插在裤兜里,正对着她展露无限魅惑力,羞涩的笑涨红的脸,清澈水润眼波流转的瞬间冲出一波波的电流劈向了白翎。
这个男人在勾引她!白翎被吓到了,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怔怔地看着苏逸城,心再次莫名地慌张起来,慌张得她眼眶发热,眸眼湿润。
白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躲避着苏逸城,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心慌意乱,原来自己是怕他,为什么怕苏逸城?她讨厌这样的自己,非常得莫名其妙。
“苏先生,好巧啊,在这里遇见。”白翎脸色惨白,嘴角有些哆嗦,眼眸酸胀,莫名的有些想哭,但是她强忍着,努力让自己镇静。
“你刚刚在干什么?为什么在商城里转圈?”苏逸城走进了她,棱角分明的俊脸涨红,他淡淡的笑容,像三月的春风,温暖柔和。
“我我我,在找东西,还没找到,我接着去找。”白翎深深地咽着口水,目光琉璃闪烁,急忙绕过苏逸城,僵硬着后背,往内衣区走去,瞧见那个长发飘逸的女人走向自己。
“逸城,逸城……”林薇飞跑着过来,经过白翎的身旁,无视了白翎,直奔苏逸城,“逸城,你刚刚是怎么了?突然就走了?你在找什么?”
逸城,好甜美亲昵的称呼!白翎停住脚步,后背挺直,僵硬着脖子回头望去,发现那个女人正抓着苏逸城的手臂,紧张地望着他,非常的关心他,而苏逸城正看着自己,那深邃幽深的眼眸让白翎更加的心慌意乱。
那一刻,白翎的眼泪滚出了眼角,苏逸城不是单身,对他如此关心的女人,肯定是他的女人。
白翎擦了一下眼角的一滴泪,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努力让自己对着苏逸城微笑了一下,才疾步离开,好在她和苏逸城之间什么都没有,否则,自己成了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买,白翎回到了宿舍,躺在了床上,那个一头枣栗色大波浪的女人挽着苏逸城的手臂的情景一直在她的脑子里萦绕。
那个女人问苏逸城,床上用品买了吗?他们在买床上用品……
哎呀,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白翎不能再想下去,转身将脸埋在了枕头里,恨不得这样能闷死自己,那样的话,就什么不想了,别人买床上用品,关她什么事啊?
蒙着头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白翎整个人清醒了很多,感觉自己今天好像是梦一场,又像经历了一场差点要了她命的浩劫。
自从离婚后,白翎经常是这样的,迷迷糊糊,经常失眠,容易想多,感情脆弱,大概是受刺激了,自信心严重受挫。
对苏逸城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白翎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她经常失眠,大概是精力跟不上,出现幻觉了,等她休息好了,也许什么事情就没有了。
晚餐时间到了,白翎起床,洗漱之后,来到了亿家客享用员工餐。
白翎手里拿着员工券,递给了收银的同事。
同事边忙着,一脸暧昧笑着,“白翎,苏先生来了,在二楼。”
白翎白净的小脸瞬间涨红,咬唇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我想打包,行吗?”
“员工券不给打包,你不知道吗?”
“我付打包钱。”
“那也不行,严格按照店规办事,就在这里吃。”收银同事公事公办。
“那我不吃了。”
“已经下单,不能浪费。”收银同事指着墙壁上超大字体,“粒粒皆辛苦。”
墙壁上有问亿家客老板亲自题写的五个大字——粒粒皆辛苦。
白翎没办法,只好在这里吃饭。
端着餐盘,白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无滋无味地用着餐。
逸城,逸城,逸城,白翎吃着,不停地低声念着苏逸城的名字,那个女人就是这样叫着他的名字。
如果不是非常亲近的人,怎么会叫得这么让人酥骨,让人销魂?白翎嘴角嗤笑,笑自己是昏了头了,想什么呢?那个女人叫苏逸城的名字关自己什么事情?白翎,别再想了!
“想我了?”苏逸城端着餐盘坐在了白翎的面前,依然露着能迷死人的笑容。
“嗯?”白翎抬起头,一脸迷茫,对视上他深邃的眼眸,脑子里瞬间恍惚般的空白,他又来勾引她了!大哥,你有女人了好吗?能不能不要总是对我放电?都快被你电得找不着北了。
“一直在这念我的名字,不是想我了吗?”苏逸城微笑,盯着白翎的眼睛问道,像是在开玩笑。
他的笑,在勾引她!白翎失神地看着他,忘记了身在何处似的,这个男人就是个妖孽,魅惑她的心和她的神志。
“你这是怎么了?傻了?”苏逸城伸手摸摸白翎的额头,担忧道,“脸色一会白的,一会红的,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的名字有些特别,单纯地叫着逸城两个字,让人有些受不了了,麻酥酥的。”
那只大手触碰到她额头肌肤的秒间,白翎神经质般躲避开,对于自己独自在这里念着他的名字,被他听到了,然后这么的失态,白翎不好意思得想挖个地洞逃跑。
“有这么夸张吗?”苏逸城微笑着嘴角上扬,同时也感觉非常尴尬,白翎不愿意让他碰,连额头都不行,可见,她心里没有他,只是把他当成亿家客的顾客罢了。
白翎轻笑,低头吃饭。
“在商场里见到我,为什么跑了?”苏逸城盯着她的脸问,嘴角的笑更加邪魅了。
又用笑容勾引她!白翎近乎崩溃,小心脏跳动得快碎了,真想给苏逸城一巴掌,把他这该死的笑容打没了才好,还有他那双深邃幽深黑得如墨一般的眼眸水润光泽得流光溢彩,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