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两个字，苏琉玉就安下了心来。
顾衍这个人，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玉公子，你看谁有嫌疑，你直接说成吗？”
“就是啊！浪费时间！万一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谁来负责？”
说实在的，看着这群人，苏琉玉有些寒心。
明明起火之前，一切温馨祥和，一场火，直接撕破了人与人之间的面具。
“反正，接引的小船暂时也来不了，不如，还是静下心来，好好交代一下。”
“什么？接引小船为何来不了？”人群又开始躁动，“快带放我我们走！”
“我问些问题，若是你们好好回答，自然能走。”
“玉夙你有什么资格！”
“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有什么资格！”苏琉玉一声冷笑。
“你也是嫌疑人！万一是你杀了书童！你承不承认！”
苏琉玉一双星眸眯起，冷厉的看向闹事的人。
“这么激动，是怕我调查，你心虚吗？”
“我……我没有！血口喷人！”
不再跟这些人计较，苏琉玉正要询问，顾衍就拉了她一下，两人站到了小亭子外延。
“站在这里，防止有人跳水逃走。”
“好！”苏琉玉答应的痛快，“你的能力我相信。”
直到这时，审讯才真正开始。
苏琉玉又拿出来那颗骰子，“看见了吗？这回，我们玩个别的，扔到一，就问第一个人，扔到六，就从第二个人数到第六，各位，祝你们好运。”
第一个数字，扔的是三。
眼前这个人，苏琉玉没什么印象，但她认得这人的声音，怕沾上不干净东西的，也是这个人。
“白衣少年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
见那人梗着脖子，一副要斗争到底的模样，苏琉玉笑了。
“不知道也好，你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报官自首，第二，自己跳河，偿命！”
“凭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那人很明显不服。
“就凭你心虚，你没杀他，你怕什么鬼怪？”
“我！我说，我知道，每次集会，凌云都带着他来，别的没有了！”
见他面容不似说谎，苏琉玉放过了他，开始重掷骰子。
这回的这个人，目光虽然有些躲闪，提供的信息却最多。
“这个书童，是凌云身边的人，他总是日日跟着凌云，从不离身的样子，其他……我也不太清楚。”
条条句句，所有的信息，统统都指向了一个人，凌云。
可无论她怎么看，苏琉玉都觉得，此内另有玄机。
若是说，凌云知道些什么内情，苏琉玉是相信的，可若是他杀了少年……
不自觉地，苏琉玉看向了顾衍。
“公子怎么看？”
“我看，不如直接问问凌公子。”
说着，顾衍就看向了凌云。
凌云依旧是那副恍惚模样，仿佛不能接受现实。
“凌云兄，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我……他……素年死了吗……”
“素年？素年是谁？”
“素年是我的书童……”凌云痛苦的抱住了脑袋，“可是……他还是我的书童吗……”
仿佛连精神都已崩溃，凌云开始胡言乱语，一开始听的时候，苏琉玉总有种感觉，凌云的话虽说是前言不搭后语，但其中藏着的信息，远不是表面听起来这般简单。
“他为什么不是你的书童？他就是。”顾衍突然开口。
“不！不！素年他！素年他死了！”
听着凌云这般胡言乱语，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但大多数，都是青一阵白一阵。
“不如，重新开始掷骰子。”
说完，苏琉玉的手就有了动作。
只见桌边玉手上下翻飞，随后“叮铃”一声传出。
是珠玉落地的声音。
骰子，碎了。
一瞬间，苏琉玉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松快了许多。
看来，有不少人知道这件事情。
随手捡起一块碎片，上面的正好是一块红豆。
“既然碎了，就顺位下一个人，正好，这是一的那一面。”
“你没有权利审问我们。”抗议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吗？”苏琉玉将红豆玉片递过去，顾衍顺势接下，“这颗红豆若是进了你的身体，我是不是就有权利审问你们了？”
那人脸色煞白，但仍嘴硬着说道：“怎么可……”
“嗖”的一声，强烈的破空声呼啸响起，一句话还没说完，玉片便已飞出，眨眼，就削断了那人的发端。
“这下，还有意见吗？”
顾衍吹了吹手里的树叶，不动声色。
全场鸦雀无声，再也没人敢说话。
在古华国，修炼武术的人虽然极多，但像眼前这位公子，仅一片绿叶，竟能生生削断数根头发的，无疑是高手间的高手，在古华国，这样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
“在场的人，应该也有练家子？”苏琉玉悠然开口，“若是再不服，不如你们就一起上，总归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儿。”
其实苏琉玉心里，也是有一点心虚的。
方才，她是想让顾衍用玉片的，毕竟算石头，可能更好掌控一些，但她没想到，顾衍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只是，绿叶总觉的有些熟悉。
众人面面相觑了半晌，终究，还是完全败下阵来。
在顾衍这样绝对的武力面前，在湖心小亭这样的地方，他，就是绝对的神祗。
“现在，不用我再问了吧？”
“我来，”人群中挤出来的，是一位红衣男子，“素年原本就是凌云的书童，但他后来跟了别人……”
“什么跟了别人，他是勾引的别人！臭不要脸！”
“他后来跟的人，是谁？”苏琉玉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然而，原本还热热闹闹的众人，又渐渐平息了下去。
只是，众人的眼光都若有若无的看向后面，一个瘦弱男子。
“你，”苏琉玉指了指他，“出来。”
那男子不闪不避，直面苏琉玉而来，一张口，就是浓浓的怨气。
“素年后来虽是跟了我，但我并没有把他当做下人！”
“哦？”苏琉玉来了兴趣，“仔细讲讲。”
“我们之间，原本就是凌云对素年不好，所以，素年才转而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