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担心自己,“你能来经常看看我,我就开心了。我不想走,而且我走了,逢年过节的,我儿子回来找不到我人,怎么办。”
老人嘛,多少都会有些迷信的。
廖叔坚信他儿子每年都会回来看他,这就是他一直守着这个房子的原因,就是为了有个念想。
康乐能够理解,可她的确担心老人一个人住会出点什么问题。
她提议:“那要不然我给您找个保姆吧?平时也能陪您说说话。”
“不用!老头子我身体好着呢,扛着锄头在地里长大的人,才没有那么娇气。丫头你只要能多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啊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老人说出了他多年的心声,“其实啊,我以前挺不能理解我儿子为什么非要去当个缉毒警的。你说他,考个公务员,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找个安稳的工作,然后平凡过一生不好吗?”
说到这里老人顿了很久,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很快,他又继续说了下去,“可是后来我就想啊,那是我想过的生活,不是他。所以我尊重他的决定,他如愿以偿当了警察,还是他立志当的缉毒警察。但我没想到啊,有一天,我竟然要亲眼送走他的尸体,看着尸体在火葬场里燃烧,直到化为灰烬。”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都死了,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也没了。我的儿子啊,死的那年才三十一岁啊,婚还没有结,就那么去了。”
康乐和安于瑾都认真的听着。
他们看着老人的表情越来越悲恸,心里也很难过。
“其实我一开始对你母亲是有恨的,但人越老,就有越多的时间思考自己的过错,所以我也释怀了,至少我儿子,是为了他热爱的事业而死。”
说完老人捂着脸不愿意看康乐,他的眼泪从指间滑落,康乐和安于瑾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