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已经相当淡定覃三娘出品,有连见多识广如他都从未见闻的食材了,不用问,一问横竖都是巴林冯番僧所予,晏迟挟了一箸切成小朵的“白花”,上头还浇着鹿茸酱,浓郁的口感兼清甜的回香,使得味蕾也如这春柳芳草一般的生机勃勃,一朵菜花都咽进腹里,唇齿间竟然仍弥漫着一股鲜郁。
“这是鸡汤煨出来的?”晏迟问。
“不是煨,是浸,我试过很多方法,这种食材并不适应煨煮过长,否则梗部就完全失了嚼劲,但若只是在鸡汤里淖烫,又有没食材本身的涩味,盖过了鲜香。”芳期没说,其实这种菜花还有种更简单的烹饪方法,做出来她反正是觉得好吃的,但应当满足不了晏迟那条挑剔的舌头。
所以才苦心钻研出了,这道先用热鸡汤浸透,再用加了鲍汁的鹿茸酱浇,加蒸锅里稍经热蒸,立即端上桌让品尝的菜肴。
看神色,晏大夫是相当满意的。
晏迟的确满意,于是也就由得芳期跟她同桌共食了,且还边吃边聊:“你这回知道你们起初那计划,为什么轻易就被荣国公府挫毁了吧?”
问得突然,芳期有点呆滞。
“找的人不对,柳香儿身份太低,你们还心慈手软规避弄出人命来,这能引起多大的舆论?且你们找的什么人啊?明知柳香儿的爹娘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居然都没想到荣国夫人会收买她爹娘。”晏迟对芳期的计划一脸的嫌弃:“找严家替柳香儿出头,也亏你们想得出来,严家那老头子的精明,不下你家翁翁,都是老狐狸了,他们哪里会替柳香儿这么个平民百姓争取公道。”
芳期赶紧承认自己的计策拙劣。
“可当时我们费了不少力打听,也只打听出个柳香儿疑似被周宽过染恶疾,想都不敢想周全竟敢把跟周宽有染的女子,送给江夏侯……”
“你当周全真有这么大胆?这无非那歌姬为了自保胡诌的说辞罢了,她跟周宽是私下有染,听闻周全要把她转赠他人,就晓得这事必须隐瞒,你们是难以打听周宽和哪些人有私情,但你们难道想不到,柳香儿既闹出风波来,跟周宽有染且已经显生症状的人怎能不疑心?你们继续问那些擅长治疗隐疾脏病的郎中大夫打听过么?你们要是想到了这条路,就不会认定唯有请托我出手才能把你救出火坑了。”
芳期心服口服:“我们的确不如晏三郎机谋。”
“不过这也并非机谋就能成事。”晏迟继续鄙夷芳期:“你当江夏侯真不怕跟后族翻脸,明火执仗的反目为仇啊?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