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诮的意味。
天地君亲师,这五者依次为人生在世最须尊崇、服从者,可刚才他话里却把“亲”和“师”掉了个儿,这可不是堂堂宰执的口误,显明是拆穿丁九山对覃敬的教导,就是把自己这老师放在了父母双亲之前。
有这么为人师表的么?分明是在误人子弟。
覃逊领着芳期告辞而去,今日的东篱社集则彻底成了个烂摊子。
丁九山坐在哲讲席上,脸色铁青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徐明溪先就起身,冲丁九山道:“丁公身为长者,如此算计闺秀女子的行为着实令人不齿,今后这东篱社,溪是再不敢来了。”
丁九山眉心一跳,下意识看向徐乾,却见徐乾分明没有阻斥孙儿的打算,他心中顿时一沉,有如强弩之末般辩解:“覃公对丁某,误解甚深……”
“丁公,恕竑直言,倘若覃相公真是出于误解,早前在场时丁公为何不行解释?当面不敢理辩,丁公俨然心虚。丁公主哲讲,我等座听,虽不曾正式拜丁公为师,实则却也是学习丁公及诸位修身之道、处世之则,然而丁公虽明君子之德,却暗行小人之事,竑以为丁公并无诲人子弟的德操,所以东篱社集,竑日后也再不会座听。”
徐明溪及晏竑二人率先而去,其余儒生学子面面相觑,越来越多的人离席,暗暗决定日后也再不来听丁九山主持这哲讲了。
徐乾跟辛怀济不曾落井下石,但他们二人的相继离席,实则也就是表明了态度。
丁九山辛辛苦苦筹集的东篱社算是毁了,跟着塌陷的还有他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积攒的清名,这又怎能不让丁九山“痛彻心扉”,但他当然不会破罐子破摔,他甚至还必须温和的安抚自家不知所措、疑窦丛生的长孙,让他安心往愈恭堂求学。
只有当着次男丁围面前,他蓬勃的怒气才方便尽情爆发:“覃逊老儿,欺人太甚!”
“父亲当日为何不与覃公据理力争?”丁围十分不解。
丁九山无法同次男解释他有何钱氏这么个把柄,他陷害自己的长媳,丁围是帮凶,但丁九山给出的理由是他发觉长媳同外男有苟且之情,但这样的事声张开来必然影响已经出嫁的三个孙女,甚至还会让长男丁许受尽世人嘲笑,所以才用诡计“驱除”长媳这么个淫妇。
“覃逊这老匹夫极其狡诈,让他家孙女与我理论,我要是跟个闺阁女子辩争,且覃三娘还是覃敬之女,岂不是也会被覃逊坐实我逼害晚辈?他这是处心积虑要毁了我的名声。”丁九山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