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因为这事件受到诽议,你们必须承认彭子瞻先存杀妻的恶意,覃二娘是为了自保失手造成彭子瞻意外身亡。“
“这不可能,哪怕我会受牢狱之灾,也绝对不会让害我六郎的凶手,覃芳姿这个毒妇逍遥法外!!!”何氏叫嚣道。
晏迟没说话。
他等着彭俭孝表态。
彭俭孝却一眼眼地睨着长女。
葛彭氏是真不知道应当怎么处理才好了,如果按她一直信奉的准则,这件事案理应报官处置,但她真的能这么做吗?将生母送入囹圄,导致本家被人鄙夷嘲笑,毕竟这件事案并没有造成无辜伤亡,唯一丧亡的是她的胞弟,而胞弟其实并非无辜……实话实说,一切真是报应,是因果循环。
可如果就这么答应私了……
葛彭氏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但她的丈夫,应当不会妥协于利益的权衡和交换。
她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才好了。
“岳母,婿以为,晏国师的主张也算公允。”
一听这话,葛彭氏僵了好半天,才稍稍转了脖子,看向她的丈夫,她看见的是一张侧脸,没有显然的情绪很平静又认真的侧脸,不回应她,不露出丝毫的温柔,还是板正的跟处理公务时仿佛没什么不同,但葛彭氏却觉胸口一陷,连肋骨都感觉到了那软棉棉的压力似的,很分明却不会造成疼痛的凹陷感。
葛时简也确然正襟危坐,一别公事公办的口吻。
“覃二娘有罪,但哪怕是让刑部审判,她其实也罪不及死,因为卫律规定,故杀需虑遇害者有无过错,若因遇害者先犯过错,造成对方怒而杀人,斟情减刑,从旧时案例,凡遇害者有杀伤凶手父母、兄弟、子女的罪行,往往凶手反杀,免死判徒,可纳金赎。”
这就是说按卫律规定,因替父母、兄弟、子女寻仇而杀人者,理论上来说可以不用偿命,甚至连监狱都不用蹲,交点钱就能不受律惩了,但当然免的只是刑惩,有官职者会被罢免官职,有功名者也会被黜落,从社会地位上还是会施以惩罚的。
至于不当官也没出身的人……
他们并不在“理论上说”这个范围之内,打比方一平民百姓,把杀父仇人报复了,如果两人阶级地位相同,寻仇的人不会被判死,但得服徒刑——平民百姓根本交不起那昂贵的金赎,这就是减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但要是阶级地位不一样呢?位卑者杀了位高者寻仇,呵呵,哪怕对方把你全家都杀干净了,你不敲登闻鼓告状,自己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