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微末的作用,今日抛下个话引,以便来日再耳提面命,结果呢?这枚棋子居然不听话,一心一意地要做汴王的贤妻了,冲着湘王妃不断的献殷勤。
中午酒宴之后,闵妃干脆跟着芳期躲到了远离人群的翼楼,两人在这里,反而更能看清底下正在召行的曲水流觞之会,只不过仍然听不清交谈,芳期也是这时才发觉新科进士中,有三位是身着朱纱袍:“那三位应当就是头甲三元吧?”
“今年的状元郎是孔郎君。”闵妃道。
芳期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
“所以太后今日才特意提起那件旧事,拿外子与孔郎君作比较,我听着觉得甚是可笑,衍圣公府的子弟确然才德兼全,不过外子难道就非良配了?世上女子如若都以嫁状元郎才感美满,那么这世上有多少不幸之人?太后或许还认定了我会心生遗憾,但我心里十分清楚,不仅是孔郎君已经有了意中人,其实衍圣公也并不乐意与权门联姻。”
闵妃望出翼楼,目光抵达曲水畔最热闹之处,那里一群紫袍、朱衣、青衫的男子,柔长的睫毛在春风里如轻颤的蕊丝。
“莫说我与孔郎君未曾谋面,相互不知喜好/性情,就算我倾心于孔郎,也深知情爱之事不能因一厢情愿而执着,于我而言,最悲苦的不是不能与倾慕之人长相厮守,最悲苦莫过于让倾慕之人厌恨。”
“所以王妃其实并不乐意顺从太后之愿?”芳期问。
闵妃扶着翼楼上的栅栏。
是的,她从来就不乐意被人利用听从安排,被那些所谓的贵人玩弄于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