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官不究,这是惯例,府衙的官吏坐衙办案,纵然少尹管理上不曾疏忽,也无法知悉市井的纠纷。
而各街各片的巡铺,是属禁军统管,少尹不能直接下令巡铺加强巡防,但察有人寻衅滋事便逮拿生事人送交府衙惩处,简单说,这是制度上的脱节,而不是某个官员的失职。”
“殿下言下之意,若要彻底杜绝,只能在制度上加以改革。”
晏迟颔首:“不过制度革新没那么容易,得看官家是否有此决心了。”
“如安义侯之罪,按律惩处,于他而言仿佛毛发之伤,着实不能说罪有应得,我有意上谏,加重对恃强凌弱之徒的刑责……”
“少尹以为律法上加重了,就一定会让罪徒得以重惩?”晏迟挑着眉:“若按刑律,兴国公纵然并未附逆罪庶标,然其父子二人皆犯渎职失察之过,无非是贬职而已,这合乎哪条律法?律法之上,不是还有八议宽敕之条么?律法不过是君王管控臣民的工具,却无法约束帝王。”
葛时简无奈的叹了声气,又接着喝他的闷酒了。
这天,葛少尹带着满肚子愁酒回家,本不至于醉,但在马车上晃悠了一阵,下车时就觉得头昏目眩了,被仆人掺扶着回了居院,见一女眷迎面上来,他站直了行个大礼:“惭愧惭愧,某今日过量,误入王府内宅,娘子休怪葛某唐突。”
彭氏:……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醉得自家妻子都认不出了。
上前掺扶,惊得葛少尹一个大退步:“不敢劳烦娘子,葛某这就告辞。”
四处看了看,歪歪邪邪往一边儿去,眼看着是往小儿子住着的院子里冲,彭氏生怕丈夫在儿子面前丢脸,只好道:“快送葛少尹回去吧。”
两个仆从忍着笑,扶了葛时简在院子里绕了一圈,终于是把人送回了房间,放在了床上。
“大郎君这是从湘王府回来的?”彭氏问仆从。
“正是呢,还是湘王殿下亲自送的大郎君回来。”
彭氏愁怅地叹了口气。
许是连湘王,对于安义侯的处治都无计可施了吧,否则葛郎一贯自控力甚强,何至于饮得大醉?这还是罪庶标逆案刚过不久,天子为了安民,避免再生物议,才可能下令把安义侯夺爵呢,天子不恤民生,才是真正的祸患根源。
臣公能怎么办呢?为了百姓的祸福逼君?逼不成不说,反而会被打为叛逆。
也就只过了一夜而已。
次日,彭氏听闻一件消息,震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