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先生和诸位见谅!”秦王自称嬴稷,不再以“寡人”自称。
“秦王想如何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呢?可否说与在座的诸位听听?”侯嬴坐着不动,不冷不热道。
“如今天下动荡,战乱不止,致使田地荒芜,流寇作乱,民不聊生!倘若天下一统,七国凝一,从此再无战争,人民安居乐业,就是天下人之福祉!”秦王道。
“侯嬴再请教秦王,若要天下一统,这天下由谁来统一呢?是秦人还是齐人?是秦国还是楚国呢?”侯嬴又问道。
“先生既然问起,我且问先生,如今七国之中,哪一国的百姓才能算是安居乐业呢?”秦王反问道。
“相比较而言,算是秦国!”侯嬴答道。
“这就对了!若是秦国能一统天下,必然会为天下百姓带来福祉!”秦王道。
“秦王此言差矣!”侯嬴道。
“嬴稷请先生赐教!”秦王道。
“秦人在秦国安居乐业,只因有秦法,但秦法并非天下之法,秦法能使秦人受益,未必能使天下人受益!”侯嬴道。
“此话怎讲?”秦王问道。
“秦人以耕养战,实行人头军功制,此乃好战之法,战时之法!倘若天下归一,将士们解甲归田,好战之法还有何用?人人好战,个个争功,天下又何来安居乐业?且天下之大,各国风土人情各不相同,秦法岂能说是天下之法?”侯嬴站起身道。
秦王闻后不语,想起母亲给他的竹简上面的话,也觉得侯嬴说的有道理。范雎见状道:
“秦法为大秦而生,为秦人而立,乃使秦国强大!一旦大秦一统天下,将会有新的秦法诞生,并非现成的秦法!我王意旨,只有天下一统,七国凝一,才能天下太平!诸位难道认为天下纷争不休,战乱不止,人民还能安居乐业吗?”
“这位范雎先生口才不错,但头脑似乎不太清晰!人民安居乐业与否,和天下一统有必然的关系吗?刚刚秦王说了,天下并未一统,你秦国的人民不也是安居乐业吗?”侯嬴反唇相讥道。
“那也只是我秦人安居乐业,并非天下万民安居乐业!若要天下万民皆如我秦人一般,就要天下一统!”范雎道。
“范雎先生以为,只要天下一统,天下的百姓就能安居乐业了?”侯嬴问道。
“那是当然!”范雎道。
“侯某再请问范雎先生,先生所说的天下一统,是一千年,还是一万年?”侯嬴又问道。
“自然是越久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