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南凉军士想尽了一切办法,将预先准备好的檑木顽石扔了个干净,战阵之中的尸体上泛起火光,吹拂而过的风中泛着阵阵焦臭味儿。
当最后一阵火油箭望着左端集结的南凉军群劈头盖脸的落下之后,抵挡不住的江陵军马终于出现了溃逃之象。
宇文豫早已悄然退出战阵,转回了中军,此一战杀得着实痛快,唯一的遗憾便是那把随柱国骠骑征战多年的御赐宝剑不能用了,刚劲的剑锋劈砍的犹如锯齿一般。
此战异常残酷,就连宇文豫纵横疆场数年都没有过如此经历,虽然酣畅,却也令双方将士苦不堪言。
“重箭惜卒,弩步结合“的战术是徐衾提出的,最初宇文豫是疑虑的,经过洮州,渭水之战,再到现今对垒江陵,宇文豫更加徐衾的构想刮目相看。
宇文柱国对徐衾的越发敬佩,一个强烈的念头便更加抑制不住,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一个人的轮廓便会在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显现。
这两个人的手段着实太过相似,不由不让人多想。恰逢数日前,宇文豫又得到了一个确凿的消息——那位故人,真的鬼使神差的在死牢里逃出,恰恰就隐遁到了北安境内。
一个可怕的念头袭上心头,宇文豫立时切断了思绪,目光重新聚焦在了前方已然过半的战程。
两军仍在厮杀,只不过江陵军已经没有了初战时的士气,城头上的守军也已无物可抛。
城池唾手可得,北安军甚至连云梯都没用上。城前的江陵兵马四散大半,成群结队的败兵争相望城门而走。
北安军在距离城门很近的地方故意放开了一道阙口,旨在令南军主动撬开城门,正面则更加狠命的打压。
北安军的新战术颇为奇特,步卒包抄之时,紧随其后的弩兵奇快的填充控发着弩箭,丝毫不耽误近战,还能加快消耗打压对手。
激战将尽,北军欣喜若狂,此战着实复古节能,除了弓箭以外,一直停在北安军最末端的投石车,自始至终连半块石头都没有打发过。
樊昶俞率近卫连番呼喝,本想尽快控制局面,无奈兵败如山倒,挽回军心哪有那么容易,南军尝尽了火油箭的苦头,打又打不过,久而久之,求生的欲望胜过军威,早已覆水难收。
“贼兵已溃,樊昶俞已亡!众将齐冲,杀将过去!”宇文豫挥动残破的宝剑,再一次发起了冲锋,身边中军骑士振奋不已,随着主将冲突而上。
“放屁,本将活的好好的……“樊昶俞扯着嗓子咒骂,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