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的男子道:“为何不直接毒死了再烧,麻烦。”
另一个粗声粗气些的道:“药昏了还能喘气,鼻中会有烟熏痕迹。死了再扔火堆里的,没有。况且,就算头脸烧成了焦炭,开肠破肚也能验出毒物。你以为大理寺的仵作都是吃素的?”
细嗓男子道:“那外头用弩箭射死的两个家仆,岂非也……”
“下人就是下人,死了也还是下人,验尸都未必轮得到。就算验,烧得皮肉都没了,几个窟窿能验出个屁来。主家说了,将这一老一少的衣服扒了,这深更半夜的同处一室,你说是为什么?天子也好,这相爷在南边的家眷也罢,只要一对男女验下来无大古怪,他们哪里还愿多提如此丑事?”
细嗓男子闻言,压着嗓子,促狭地“嘿嘿”几声。
二人摸索进屋,先立于门边,似乎也在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屋中情形。
“人在,两个都在。”依然是细嗓男子先发声。
他走到姚欢身边,蹲下察看:“小娘子昏着呢,待俺将她手脚解了,兄台也去解那老相爷的,不然,绑着手脚,哪像有奸情的模样。”
粗嗓男子道:“那快些,松了绑就点火。”
姚欢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口,使劲咬着后牙槽,才没有明显颤抖起来。
是苗太医药昏了她和苏颂?
这两人又是谁的手下?
姚欢感到自己脚上的绳索松了,然后是手腕间的。
她正想如何逃命,却感到那双皮肤粗糙的手掌,竟摸上了自己的脖子,紧接着又从脖子缓缓往下。
细嗓男子的气息突然急促起来。
“阿兄,这小娘子细皮嫩肉、滑不溜丢的,就这么烧了,岂不可惜?到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主家哪会晓得,不如咱们,咱们拿她乐一乐?”
“不行,你莫惹事生非!万一这两人药醒了呢?走,咱们将这屋子快些点了。”
粗嗓的男子呵斥间,就过来扯开他。
细嗓的却已如畜生附体般,不管不顾,竟詈骂一声,将同伙撞倒在屋角。
生死关头,姚欢晓得这大概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她猛地提气使劲,一骨碌爬起来,踉跄几步后,发足直往门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