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那就留着吧,妹妹告辞。”
“等下,”衡量再三,唐晏清还是屈服了,从唇齿里缓慢的挤出这几个字,“我磕,我磕。”
话里带着极大的隐忍,眼眶发红,仿佛跟唐晏宁下跪是多么的奇耻大辱。
可是她怎么忘了,昔日里自己被她随意责罚,以问安礼为由折磨了多少次,羞辱了多少次,那时……她的心境又该是如何。
“跪下。”
唐晏宁声音冷漠铿锵,震得唐晏清磨双膝一软蹭的一下跪了下去。
碎片扎入皮肉,鲜血汩汩而出,映染上唐晏清梨白的裙衫,显得诡谲艳丽。
“磕头。”
唐晏清此时已经疼的满脸是汗,加上小产后身子本就虚弱,现在脸色苍白的像是涂了三斤粉,白的骇人。
她紧紧咬着牙关,缓缓的俯下身子,轻轻的磕了一个头。
“太轻,重磕!”
“你……”
“我什么,我过分?”
唐晏宁望着脚边跪着的一向高傲无比的大姐,眼中满满的讽刺,连刚刚的漫不经心都收了起来,声音像是含了一口冰渣子,“那你可知道你以前怎么罚我的?”
十一岁那年冬天,天气异常寒冷,刚巧又赶上了一场鹅毛大雪,在那场大雪中,她被唐晏宁以不敬嫡姐为由,罚跪在雪地里,不停的重磕,磕到唐晏清满意为止。
大雪淹没了她的膝盖,也冻的她的膝盖没有知觉,她像个木头人一样机械的磕着,一次比一次重,雪上氤氲着一滩血迹,仿佛一朵鲜艳欲滴的腊梅花。
青叶看着这个三小姐莫名心里都有些发怵,尽量低着头,缩小存在感。
青灵则跪在一边小声劝道:“大小姐,都到这一步了,忍忍吧,日后不愁没有机会,她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分的人,想悄悄弄死她多的是法子。”
唐晏清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两行清泪,死死的盯着坐在凳子上神情冷漠的唐晏宁,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再磕……”
“不行,声音不够响亮,重来……”
“不行,地上没有血迹,要染上血迹才好看,像绽放的花儿似的,你这个不算……”
“不行,你这表情像是奔丧,活像我欺辱了你一样,重磕……”
“不行,姿势不正确……”
“不行……不行……不行……重来……”
唐晏宁每说一句脑海里便划过一幕,声音不自觉与记忆里的趾高气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