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舟知道李渔能发现自己留下的记号,却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侧目一瞥,鬼六竟然倏得全身打颤,眼爆血丝,嘴唇也咬得发白。
如此异乎寻常的情绪,不是慌乱,更不是恐惧,倒像是恨意满满。看来他与李渔不仅是旧识,还似乎有不小的过节。
“小五,你这些年躲到哪儿去了?”
鬼六说话时,牙齿打架的杂音清晰可辨,看来他是李渔的债主,而且李渔欠了他不少钱。
李渔纵身从梁上跃下,一边走向苏小舟和墨墨,一边说:“瞧瞧你这话说得,我可没躲过。只是犯了错,被发配边疆了,走得太急,没来得及跟老友们打声招呼。”他口气轻松,却抱着双臂,保持着防卫的姿态。
见此情景,苏小舟背后双手微微一抖,松了绳索,随时准备出手。她与墨墨对视一眼,以目光向她示意,找到机会只管一个人先跑。
鬼六一双眼已经长到李渔身上,根本没功夫注意她们的动静。
“臭小子!老子的火呢?!”他一声怒吼,手中的刀嗖得飞向李渔。
李渔早有预判,身子一侧,便灵活得避开。
“别激动,当心气坏身子!瞧你这脸色,啧啧啧,日晡潮热,夜有盗汗吧?不如先瞧病,再找我的麻烦不迟。”
“火——老子的火——”鬼六站起来,看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李渔不以为意,继续絮絮叨叨道:“肝火旺盛,阴阳不和,血行不畅,痰瘀相互……若非我眼拙,恐怕是肝叶生疮,无药可治之症。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纠结往事,不如拿这位身家不菲的苏小姐换点赎金,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颐养天年为要。”
苏小舟刚想动作,猛然被鬼六回身一把勒住脖子。
“你认识她?!”他咬牙切齿。
“欸——,唔唔——”苏小舟被掐得翻白眼。
李渔有毛病吧?!说什么不好,说认识她,这是要害死她啊!
“不熟——,不熟——”李渔赶忙摆手,“我欠你的债,跟她没关系。”
“放手——,你放手!放开我姐姐!”墨墨急得要哭。
“是谁?是谁指使你们的?!”鬼六看看苏小舟,又看看墨墨,目光再次挪回李渔身上,“十年——,老子被骗了整整十年!一直以为你是因为贪玩才偷走‘圣火’,却不想当年竟是有意接近,根本早就心存不轨!”
与此同时,他心中也燃起一线希望。吴家的遗孤,偷“圣火”的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