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混久,说话有点肆无忌惮,当众说起了荤段子,不堪入耳。
傅燮是个谦谦君子,讲究“非礼勿听”:“段君!你我皆是汉军将校!要有汉官威仪!岂可和恶霸流匪一个德行!有损军威!”
段煨没想到傅燮会这么大的反应,楞了一愣,连忙道歉,肃容说道:“是我失言,司马毋怪。”
梁衍再又扭头瞧了段煨一眼,暗自称奇,心道:“南容骤然变脸,不留情面地喝斥,我本以为段煨会勃然大怒,却不意他竟诚恳道歉。”
段煨比傅燮年长得多,今年已四十多岁了,却肯低头向傅燮道歉,倒是丝毫也不像是一个骄横跋扈的西凉悍将。
段煨虽没生气,董旻、牛辅等人却不高兴起来。
大家本来正热热闹闹的说话,一句话不投机,你傅南容就忽然翻脸,咱们还都是同州老乡,太不给情面了。跟从在后头的郭汜鼻子里哼了声,按剑就想往上去,却被身边的李傕拽住。
董旻冲傅燮拱了下手,说道:“我等营垒就在前边,没多远便到了,梁长史、傅司马,告辞了。”
他当先上马,牛辅、董越、李傕、郭汜等人随之上马,一行人扬鞭拍马,扬长而去。段煨送给傅燮、梁衍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脸,也跟着走了。
梁衍望着他们离去,心道:“这些人跟着董卓南征北战,威震并凉,手下也不知杀死过多少羌胡,一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跌打滚爬出来的悍将,有点脾气方是正常,要是都像段煨那样反倒才是奇哉怪也了。”
傅燮冷哼一声,说道:“骄兵悍将,目无军纪!”
转身往回走。
梁衍忙收回思绪,拉住他,问道:“南容,你我的营地在南边,你怎么往回走起来了?”
“汉家军律:非探马斥候报紧急军情,军中不得骑马。董旻、牛辅等骑马军中,违反了军纪,我要去找皇甫将军,请将军惩治彼等。”
梁衍笑了起来。
傅燮愕然,问道:“你笑什么?”
“南容,你觉得皇甫将军会惩治他们么?”
“为何不?”
“董卓刚走,皇甫将军就惩治董旻、牛辅等人,南容,你就不怕董、牛诸人心生怨恨?你就不怕董卓对将军不满?”
“为将者,要一条就是奖罚严明,军纪如山。他们违背了军纪就该受到惩治,有什么可怨恨的?至於董卓会不会不满皇甫将军,这更是笑话!董旻、牛辅等皆乃朝廷武臣,他们违反了军纪,被皇甫将军惩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