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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自得其乐的梦中梦(7 / 1)

自得其乐的梦中梦

我躺在一处地洞中的木板床上,看到洞中的根藤植物,指甲盖大小的花朵,将这里点缀得色彩缤纷,沁人心脾。有一块昏黄的发光石照亮了这里,使黑暗无处遁形,这里洁净,馨香,安谧,舒适,我感到这里迷漫的芬芳,脑中闪现出一种幻想正拉扯着我的思维。这里是一个体态婀娜,面容精致的女性精灵的住所,她过着独居一隅,顾影自怜的生活,她有悲天悯人的慈悲与恻隐心,将我救治在这里,悉心呵护,至情关怀。

我迷迷幻幻地听到一些响声,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这使我增加了精神,我发觉这里太简陋了,我很不愿意去想象一个美丽的女人能在这种地洞中孤芳自赏,孤独的生存。我循声望去,坐井观天般地向上望着树藤构成的数米高的,状如烟囱般的攀爬出口。只见一个丰腴的女人手攀脚蹬地从树根藤上爬下来,见此,我极为羞赧地闭目装睡,不知该如何和她交流,但那女人一下子就惊叫起来,吓得我不得不看她是发生了什么?

她穿着一身绿色的裙子,看起来非常惊艳美丽。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面如满月,目若明星,乌云连鬓,白齿红唇,形容的就是她这种风韵;凝滞玉肌,酥胸半露,明眸善睐,巧笑倩兮,描述的就是她这种风骨。她身段风流,性格善变,惊吓之后,突然就打量着我微笑起来。

看到她的表情,我有种小孩子被陌生人拐走了的感觉,只听她问我:“你叫什么,如何会到我的住所,敢睡在我的床上?”

我一头雾水,头脑发昏,简直搞不清楚眼下的状况,怯馁地说:“不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否则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什么时候带你来的?”她不像开玩笑地问道,表情一本正经,似在极力追忆着什么,同时坐在了木板床上。

“我不知道,”我有些身软无力,局促地说,“我一觉醒来就躺在这了,难道不是你带我来的这里?这里还住着什么人?”

“绝无他人!”她很神经地瞪着我说,“只有我一个。”

在红衣森林里谈论亲人有时是很残忍的事,所有人都会心照不宣地规避这个话题,但我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我也是一个人,孑然一身。”

“是吗?”她眼睛倏然一亮,如沐春风,抓住我的手臂,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笑起来问我,“你叫什么?”

我潜意识里有点讨厌有人老是问我叫什么了,我讨厌身份背后的一切事情,不由反问她:“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她很单纯,很直率地回答:“你可以叫我小涓。”

她这么回答我,不禁让我感觉她内心世界的丘壑之深,但我也可以理解,毕竟所有人都要提防被人残杀。我面对她笑着,很随意地问她:“你看我是什么人,姓什么?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明显又成了鱼龙人。

“我猜不出,”她故意说,似与我打情骂俏地回应我,“我的感觉很差,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想她也许真不能确定我是蛇鳞人还是鱼龙人,但总之我感觉她笑里藏刀,于是试着问她:“你想要我是什么人?”

“我最近关节痛,心脏跳动过快,皮肤上也感觉隐隐发痒,”她娇柔地挠着自己玉洁白嫩的手臂,满面苦愁地说,“我眼睛也开始发酸,视力变差,牙痛,嗓子不适,总之,身上开始出现许多不好的感觉。”

她的表情真像是在忍受百般折磨,从内至外,表现的极其逼真,就差伏在我怀里嘤嘤啜泣了,我当然可以揽其入怀,安慰她一场,但我还是感觉她很危险,就像女性蛇鳞人一样,一吻杀人。我以为她有可能也是这种人,只是方式不同。

“可惜我不了解你的痛苦,但我很想帮助你。”我的冒险精神突然冒了出来,好奇促使我誓要找出她魅惑我后残杀我的方式,一时间,我心痒难挠。

“你救救我,要不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忍受那些痛苦折磨,我为什么感到这么害怕啊?这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我只是疲惫了,我无家可归,只能一次次地回到这里。”她泪眼涟涟,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忽然就趴在了我的心口上,她柔嫩的左手抚在我胸膛上,顿时使我后背僵直,我甚至想到下一秒她将露出狰狞的表情,腥臭的獠牙,以及要了我命的接触,但这似乎只是我自惊自吓,疑神疑鬼的幻想,她抽泣了几声,忽而深情款款地抬头望向我,又问我,“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小涓。”我内心忐忑地说,这种完全不能预料她下一步的行为举动极大的刺激了我,我背生芒刺的同时,又既兴奋还疲惫,我感觉我在玩火,将要焚身。

“想不到你竟会知道我,”她一脸赤诚,同时感动的说,“世上没有人会知道我是谁,真想不到你竟知道!”

我劝慰她道:“小涓,不要哭,每个人的眼泪都很珍贵。”

“但我就想要丢掉这种珍贵!”她倔强地说。

“只是可惜。”我郑重地说,希望打断她的情绪。

“可惜什么?”她问,凝望着我。

我想掌握主动,绝不让她习惯性的表演:“可惜你不将这种珍贵丢给需要它,珍惜它的人。”

“啊!”她突然惊叫道,完全不顺着我的言语交流,她拍着我的手,激动的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她欢快憧憬地目光示意我询问。

我尽量表现得不冷淡地说:“你想起了什么?”

她迅捷地在我脸上俯身一吻,笑说:“我想起来了,你是我背回来的,是我把你背回来的,否则你根本不可能会在这里。”

我审视着她的言辞语气,情绪表情,想从她的举止中找到些微的戏演变化,但她看起来十分善于伪装表演,也许是我洞察力有限,鹿马不分,只好笑微微地说:“是吗?当然是你带我来的这里,否则我怎么会在这里?事到如今,我还连这里是哪里也搞不清楚啊?”

“这里是我的家呀!”她喜悦地说,“不过这里原本不是我的家,这是黄鼠人修建的住所,有个居心不良的黄鼠人将我抓到这里,但却被我杀了,我漂泊无家,无依无靠,之后就住在了这里,已经好些年啦!”

我任她抓握抚摸着我的手,不苟一笑地说:“说一说是如何把我带到这里的,告诉我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我的,我那时是个什么样子?”

“我想一想啊,”她凝思道,摸了摸额头,很余悸犹存地把我的双手捧在心口,“应该是两天前的事……”

我打断她道:“我已经昏睡两天了?”但此时更令我战栗的是她告诉我的使我产生分不清真身何在,辨不出是梦是幻的感觉的叙述。

她说:“我的确是两天前发现你的,那日傍晚,我在森林里走动,发现成群结队大规模的蚁红人,她们恶毒的弓箭满天飞,一不留神就会飞来横祸,惨遭歹运,我当时很谨慎地奔跑,却突然掉进了一个草木遮掩的土坑里,你的左手拍在了我的屁股上,我压在了你的肚子上,我以为我被人伏击了,连忙挣扎着爬了起来,才发现是虚惊一场,我看清你的样子,一番辨查,发现你是昏厥了,我从环境判断,感觉你好像是从高处的树上摔下来的,内脏器官发生了严重破损,不知会昏睡多久才能从假死中恢复。我想到你既然还能活过来,就不能放任你沉睡不起,被他人趁机残杀,于是我下定决心,带你离开,一路奔波回家,险象环生。我跑了七千八百二十九步,终于到了这里,将你安置在床上,由于我很饿了,我就留你在这里,然后外出寻找吃的东西去了,一出去就忘了时间,直到刚才回来,还一直想不起来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因此才感到有些奇怪。”

感到奇怪的应该是我,我已经无法准确描述我听到她说出这些话时的心情了,我已经无法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了。在我的内心深处,感觉她说的全是虚构妄言,但同时又让我感到这是实情实录。我突然就似堕入迷雾,仿佛身在梦乡,有些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幻?我虽然有疼痛感,但沉醉梦中的我是真,其余皆是幻,不可能有两个主体同时出现在一个梦中借以分辨出是梦是真。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下,我偏向于我还在梦中,但我的梦是何时开始的呢?我是在什么时候睡的这一觉呢?如果叫小涓的女人说的是真的,那我现在又是梦中醒着的话,那我之前所见的尸王殿,蜗角人,红土痕,黄土地,白冰,马文,常明,马丽等一切人事似乎都成了梦,而梦就是从我和异化成蜜蜂人的关音分开后被蚁红人箭射坠入一个地坑中开始的。但如果我变成千足尸虫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的话,那我又如何能确定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不都是梦呢?红衣森林在我的潜意识里始终是一场梦的判断又占据了我的主导思想。如果一切发展至此的感受都是梦的话,那我是何时睡着的?现在的真身又睡在哪里?现实中的我又是什么样子?如果我现在是在做梦,那我所想起的现实中的我又怎能确定不是我所梦幻的我呢?我突然就有了庄生梦蝶的迷惘。我的一切思想都是靠不住的。

我一声叹息,沉重的闭上了眼睛,你把所有人都算透了,所有人都将活在你的梦中。

“你怎么啦?”叫小涓的女人关心地问道。

我在想,我的内心需要一个温柔美丽的女性来抚慰关怀我,她就展现出这种嘴脸来了,她完全是假的,是活在我渴望的思维里的,她受我的意识支配,在我的潜意识里跳出来和我相对,这也许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女性:她肤白貌美,温柔可人,丰满娇媚,又孤独无助。她亦真亦幻地呈现在我面前,安侍左右。

我在想,她应该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果不其然,她以极其关怀的神情,在我看来却苍白如纸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哪里难受?”

我在想,一万年的梦也许只耗去一秒钟,但不知道我还要有多少个一万年才能清醒?眼角不由流下了泪。

“你为什么哭了?”她理所应当地问我,以女性怜悯的情态。在我看来,她已经是没有思想的幻象,尚不如一具玩偶。

“我怎么能帮助你?”她说出这句话,我忍不住冷笑出声,我在嘲笑我潜意识里的虚伪,如此的拐弯抹角,不就是为了一场春梦吗?

接下来的事也就心安理得,顺理成章了,我搂住了她,春梦一场。

我又一次地睡去醒来,看到依旧穿着绿裙子,妆容盛敛,形貌风流,优雅含笑的她坐在我面前说:“你是个鱼龙人,姓李。”

我死气沉沉地回复道:“是,我叫李帅。”

“我叫唐涓,我饿了,我们出去找东西吃吧?”她拉起我说,像相眷扶的妻子。

我精神萎靡地说:“好,我好久没吃东西了。”

“所以说你才这么虚弱,”她将我的右臂抱在胸前说,“你现在的乏力是有原因的,你该补充能量了!”

“那我就吃你!”我说道,眼中一片空洞,残杀赋予了吃食的理由,有意无意地吓唬她说,毕竟我可以主宰我的梦。

她吓了一跳,拍打我的胸口说:“你根本不可能会吃我,而我却吃定你了。”

我俩又像情侣间的调情一般,我微笑道:“你有能耐就吃我吧!”

“你们总是这样对我说,”她笑道,“但我可当真了!不过我现在还不会吃你,我何时要吃你,绝不会放你离开,我会带着浓浓的情意,咀嚼我的爱。”

“那我一定会在你要吃我之前离开你,”我亦笑道,决心顺着梦睡着,“绝不让你吃到我。”

“你离得开我就跑吧!”她摸摸我的头,在我耳边呵气如兰,“我绝不阻拦你。”

“你不吃我,”我托起她的脸,看她的白牙红唇,“我是不会走的,你怂恿我离开,是你对你自己的魅力不自信吗?”

“我是对你的自制力有怀疑,”她说,“你要走,我绝不阻拦你,但那是在你觉得我还有魅力的时候。”

“那好,”我捏捏她的腰,笑说,“我可不是个流连忘返的人,我拿得起,放得下,可以说走就走,不会对某一事物保持长久的钟爱,你可不要受到我的伤害。”

“我们是自作自受,自取其乐。”她满面含春地笑说,依偎着我,

“很好!”我自言自语地说,“我终于直面我自己的内心了,这是在自娱自乐。”

“我们出去吧!”唐涓率先爬上了根藤。我脚蹬手攀,抖擞精神,顺着根藤,拨开洞口的蘑菇叶,穿过洞口的茂密灌木丛,重见天日地来到了大地上。

这时候是白日,我还真有点地鼠的感觉,竟然会体会到它们的生存状态。我看到周围的光亮,心想这既然是梦,由我支配,何不眨眼由昼入夜,让周围变成黑暗?但白昼依然是白昼,没有黑暗,我马上对我在梦中的自我操纵性产生了怀疑,可是我很快又给了我合理的解释,我认为我的由昼转夜的这一想法是与我内心深处的潜意识是相悖的,因此白昼依然是白昼,我欺骗不了我的心,我无法抹去我心中隐藏性的自我否定性,我的心不是百分之百的,不是最纯粹的,我的心决定了一切,现实即反映,比如情绪与意识,我内心的情绪是怒火熇熇,而我的意识却控制着我不要表现出怒气,我表情欢乐,并不代表我心中没有怒火,但这种欢乐的表情不够纯粹,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怒气。

唐涓与我十指紧扣,如胶似漆,亲热得水乳交融,牢牢的将我掌控,她的一切行为都被我认为是我内心中最迫切的需求,我也就乐在其中。

走了一段路,唐涓一如既往地和我亲近,她忽然热烈地亲了我,我就隐隐在想:“是时候出现危险了,应该会出现杀我们的人,是杀我来考验她对我的不离不弃呢?还是杀她来表现我的英雄无畏呢?结果什么人也没出现,一日一夜就让我们甜蜜安心地游赏而过,我们甚至一个鬼影也没看到,似乎偌大无垠的森林中只有我们二人双宿双栖一样,所有过往的一切都消失在我温馨美好的二人世界中。这一切又进一步呈现了我内心深处的真实憧憬,表现了我的心口不一,思想与意识的不统一,心中所想不同于自己的潜意识。

我们疲惫了就爬上大树休息,饿了就采摘蟠桃似得采食食果,不过唐涓似乎真的生病了。她双颊胭红,身体火烫,身上散发着一种似有似无的诡异迷人气息。我感受到这一切,不禁又爱又怕,我在怀疑,难道我的内心深处在这样塑造设计她?为什么我这么不了解我自己,连我自己怎么想都搞不清楚,还需要从外部的表现来推测我自己的内心?

我看得出她正在忍受一种痛苦的折磨,望向我的眼神,每时每刻都在颤抖,我很担心她会香消玉殒,我对我的潜意识爱恨交织,我怎么无法将我的潜意识呈现在我的思想里呢?我的潜意识似乎与我脱轨了,它龟缩在一角,或者是更像灵魂出窍般逃出了我的身体,与我失去了联系。

唐涓似在发高烧,病态地偎在我怀里,她身上的热量冲击着我的心房,我心惊肉跳地坐在苍穹大树上,夜晚的凉风也吹不灭我内心不安的火焰,我在我的思维里极力追索着我的意识,我不能这样残酷地对待我们,我要消灭我意识里的恶念,净化心灵,真正地自我主宰一切。

我紧张地挠了挠头,忽见唐涓嫣然对我笑说:“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我感到压抑地问。

“我们分开三天,三天之内看你能不能找到我,如果你找不到我,第四天在我的家里见面,不见不散。”她炙热的呼吸喷到我脸上,话声有些嘶哑。

但我强烈反对道:“不行!我不答应。”

“我是想知道,你在广阔天地间能不能感应到我,并急切地找到我,你要运用你的智慧,你的感觉,还有你对我的情爱,用最短的时间找到我在什么地方,和我重逢。当然,我会沿途留下我走过的标记,不会让你毫无一点头绪地找寻我,这考验你的耐心与观察力,还有你对我的衷心爱意以及你的生存本领。”她很有**性的对我设下挑战,“你不会不敢或是觉得找不到我,甚至是迷恋我到了一步也离不开我了吧?”

“当然不会,”我皱眉说道,“但你现在身体有恙,我不允许你这样玩闹。”

“这是你的借口吗?”她妧媚地笑道,“很高明,你很关心在乎我吗?那用你的实际行动表现给我,你所用的时间越短,越证明你关心在乎我,越能表明你的能力与对我浓浓的爱意,否则你只在撒谎,口是心非地欺骗我。”

“不要这样说,”我说,“我知道我不会这样。”

“用你的实际行动表明你的心迹呀,要我看得见你的心啊!”她倔强地在我耳畔低吟。

她似笑非笑,很有把控力地盯着我的双眼又说:“你不会真舍不得离开我一分一秒吧?”

“谁说的?”我狼嗥般叫道,心中不免寻思:“这就是我内心的解决方案吗?这难道反应出我心中渴求的一种男女约会游戏?好吧,这其实是我掌控的,我的意识跳出了我的大脑,主宰了这一切。那还要听一听她要怎么说。”我又笑道,“按你说的办,随便你玩花样,但辨别你足迹的标记,你还是要告诉我的。”言罢,我面色不禁一变,心中又想,“如果我的潜意识跳出了我的大脑,他主宰了森林里的一切,那它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会不会有另一个我,而我真正的敌人和要解决的一切反而是神秘莫测的他?”

唐涓从我怀里站起来,打断了我的疑思,她俏立枝头,迎着夜风,声音有些缥缈地说:“我会沿途滴下血液,在三百滴血滴滴完后,我们的游戏就会结束,那我们就回我的家,在那里相会。”

“为什么要滴血?”我很不理解地说,“你不是想自杀了吧?没有其它的标记方法吗?我们可以在树上刻字,或者在树枝上吊起什么东西,或者干脆不做标记,终止游戏,完全没有必要以自我损伤的方式试验我的能力以及对你的钟爱。”

“那你干脆离开我!”她生气了,暴躁却不失温柔地说,“少量的血液流失根本无伤我的身体,甚至还有益我的健康,如果你真不愿意和我进行这个游戏,那你从此就离开我,永不再见!”

“不要这样,”我安慰性的解释说,“我只是不希望你无辜流血,损害身体,而且我对血液的气息并不敏感,恐怕很难发现你的血液。”

“这不用担心,我很容易解决你说的问题,”她说,“我要先在你的口中滴一滴我的血液,然后过些时候,当你吸收了我的血,那就会对我血液的气息变得敏感,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和我心心相印,心有灵犀。”

“真的?”我惊奇地问,“我们可以心灵感应吗?”

“你可以试一试,通过我们的游戏,”她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不过要我们同时想着对方才能灵验。”

她咬破手指,放在我口中要我吮吸,我忐忑兴奋,又感刺激地问:“那我会很容易找到你,你躲不开我。”

她将手指放回口中舔复伤口,说:“你可要给我足够的时间远离你,只要你想着我,不久你就会感受到我血液的气息,然后你就开始找寻我,我将我的血液洒在树木上,它不会被大地吸取,五六天内都会有强烈的气息,足够你三天之内找到我。”

“那好吧,”我捧着她的手,“你既然真心想玩这个游戏,那就开始吧!你走吧。”

她吻别了我,让我天亮以后再去开始找她,而我也真的开始和她玩这个游戏,但真正的游戏可能是与支配这一切发展的我的潜意识进行的。我望着唐涓离开的方向,静候曙光出现,之后踏上这绝无仅有的征程。

森林的气息已非往昔,空气忽冷忽热,气候诡谲,不过我越想唐涓,我心中越感恶心烦乱。我是那么渴望她留下的第一滴血的标记,她的气息,很想再与她邂逅,待在一起,甜蜜依恋,迫切地抓着她,或被她抓着,但不久我偶然看到了一具被打碎了的,还被冰冻成块的泥狗人尸体,泥块中白骨累累,尚未完全被腐蚀,看上去显得触目惊心,这时我突然心生排斥感,我根本不想见到它,身体内像发生了排异反应,立刻恶心难忍,喉中欲呕。

我脚软跪地,难以遏止地呕吐,伴随着吐出一滩腥臭的黄水,我神清气爽地失去了对唐涓的冲动,我脱胎换骨地对她失去了迷恋性,我仿佛灵魂归壳了,生龙活虎,真真切切地看清周围的事物了,天上飞过一个蜜蜂人,远处草丛中有只黄毛兽的尸体,甚至地上还有红土痕。

我视野开阔了一些,但仍然无法确定我究竟是不是在做梦,不管昏迷后从尸王殿到黄土地,或唐涓将我背回她的家是否是我又一次昏迷后的巧合,只是我将两次昏迷的时间搞错了,其实我所记忆的,都是我所经历的,只是我把记忆交叉混乱了,并产生了自我怀疑,进而怀疑一切。不过我也相信我在梦中也是可以思考的,不管现实中我是怎样一种状态,我都该向前走去,无论是梦醒,还是从奇幻之地走回现实,我都不能沉湎于此。

我对唐涓保留着一种甜蜜的好奇,很想找到她,我只好由着心行动,但心灵感应之类的感觉根本没有一点反应。我感受她的气息,找寻她作的血液标记。我在一朵看起来像菊花的花蕊中感受到唐涓血液的气息,我发现花蕊像气味扩散装置一样将血液吸收并释放出来,这似乎传递着一种信息,我随之感受到森林里出现了一片气味网,循着气味网,我心中就出现了一条朦朦胧胧的道路。

这条道路在我心中十分模糊,我集中精力才能确定它的方向,于是我信心满满地踏上了这条神奇又未知的道路。

我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了唐涓的身影,她背靠在一棵黄叶大树上,在他面前有一个男人,看起来是个蛤蟆人,他身体魁伟健硕,赤露胸膛,身赳气昂地抓着唐涓的腰,只听他说道:“三个月前,你不辞而别,我到处都找你不到,今天我终于又找到你了,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和你分开了!”

唐涓搔首弄姿地说:“我很痛苦,快活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救救我,要不你就杀了我吧!”

“我怎么舍得杀你?”蛤蟆人温柔的说,“我即便死了,也希望你能活下去,我太迷恋你了,至从和你分开,我一直都在找寻你,如果我再找不到你,生不如死的我真不如一死了之。”

我看到蛤蟆人的痴心行为,真是感到不可思议,而更令我不可思议的是唐涓手臂上突然生出了骨刀,她和蛤蟆人热情地拥抱在一起,随着她像吸血鬼一样咬中蛤蟆人的脖子的同时,她手臂上的骨刀也刺进了蛤蟆人的背心。蛤蟆人完全麻醉了,遭到了唐涓的噬咬。

我目瞪口呆地观望之际,忽然天空中又飞来了个男性蝴蝶人,他降落在地,见到唐涓,大叫道:“小涓,我终于找到你了!”

唐涓血口淋漓地笑道:“你找到我了,我险些被这人害死。”她推倒蛤蟆人,忽然警觉地望向了我藏身的方向,叫道,“谁在那里?快出来!”

我从草丛里出来,内心极不安地说道:“我也找到你了。”

“你是谁?”她盯着我问道,从她的眼中看出我对于她似乎很陌生。我其实对她很不了解,她有严重的健忘症,由于我吐出了她给我吃的她的血液,消除了能启发她记忆的气息,因此她完全将我忘了,倒不是在假装不认识我。

我看着那个怀有敌意的蝴蝶人,笑问:“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你选择了装作不认识我?”

“你说的是什么?”她冷淡中燃气了几丝兴奋,“我们认识吗?”

“我们曾经很亲密,不过现在他对于你更需要,”我明白她的一切行为只是为了她的生存,“我很高兴我可以走开。”

“现在我们仍然可以很亲密,”她手上的血渍像涂手霜一样被肌肤吸收了,而她过膝的绿裙正在变短,显露出她莹白玉润的双腿,“能否告诉我,你名字叫什么?”

蝴蝶人眼含恨意,他想杀掉我,他认为我在唐涓眼中更优秀,所以他被唐涓漠视抛弃了,而我却十分希望能被她漠视,后退着说:“不要靠近我,站住!我要走了,你引诱不了我,我对你有抵抗力,不会再丧失理智的迷恋你。”

“你是鱼龙人,”她娇媚血腥地笑说,“我感受到了我正需要你。你不要躲闪,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何不验证一下你的抵抗力?为何还在我的眼前依依不舍,没勇气与决心离开?”

“我有很强的自控力,”我有声有色地说,“我这就离开。”

“你不要走,”她又变了嘴脸,渴求道,“我可以任由你处置我,打我骂我皆随你的喜好,我绝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也不会反抗,不会怀恨,你现在可以把我绑起来,完全控制我,我会像你的奴隶一样完全服从你。”

在她娇弱委屈的花容下,我感到她变得越加丑陋狰狞,我渐生气愤,忍不住又对她说:“结束你这可笑的言行,无论如何,我绝不会接近你。”我相信她身体内有毒蛇般的毒腺,毒腺会分泌毒液混入血液中,血液进入他人体内,会掌控他人的意志。

蝴蝶人忽然振翅而起,挥着蝶翼刀向我杀来,他已认为,只有杀掉我,他才是最优秀的,他才会重新得到唐涓的青睐。

我要逃跑,不想和人进行无谓的杀伐,但我忘了蝴蝶人可以飞刀伤人,我的左腿被飞刀划伤,忽然就摔倒了,在我倒下的同时,耳听唐涓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要伤害他!”然后我左手中指巧合地插进了一朵黄色喇叭状的花心处,刹那之间,我呼吸一滞,心跳加速,只觉花蕊处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作用在了我身上。紧接着,我凭空消失了,喇叭花释放出一阵黄色花雾,花粉雾气弥漫,迫使蝴蝶人不敢近前,在雾气的扩散间,蝴蝶人和唐涓都以为我趁机逃脱了,然而我却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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