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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天虎龙来袭(2 / 1)

鱼龙城的灾祸接二连三,此起彼伏,豆芽虫危机解决后的第二天,天一亮,就有讯报声明有一只硕大的天虎龙闯入鱼龙城地界,并以极快的速度向鱼龙城奔来,从它的行为判断,它似乎十分兴奋,一路低吟,仿佛中了邪一样,朝着鱼龙城飞奔而来,这一消息成了鱼龙城报的头版头条,很多人不愿相信。

听闻天虎龙奔城的消息,我正请求拜见锦蕊,我的形骸阻隔不了我向她靠近的心,我情难自抑地想去见她,体会她的气息,感受她的魅力。

锦蕊面色苍白,神情悒郁,她很冷淡地面对我的来访,不拖泥带水地说道:“冯亮,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因为我是香草人,那你可以回去了,我不想见任何人。”

左右无人,我心境放松下来,以一副与她很熟的面孔笑道:“我来访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正如你脸上的痦子脱落后,你的脸蛋又娇媚如花一样。实话告诉你,至从我见过你在鱼龙城里的画像,我就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到来,上次相见,我已经对你释放出我的信息了,我希望能和你有更亲密的关系……”

“不可能!”她直截了当地盯着我说,“我们不可能会有任何感情发酵,你对我不要抱有任何感情幻想,我们不可能发展亲密关系。”

“不对吧!”我大大咧咧地说,“那天你返回鱼龙城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我抓住你的手时,你眼中明明饱含情愫,和我浓情蜜意的说笑,交谈,我看得出来,你对我一见倾心,真情流露,你那双水汪汪的,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我就知道,你彻底对我动了真情,深陷情网了。”

“那是误会,”她内心彷徨的说,“是我把你错认成了李帅,是我没看清楚你是谁,我的感情并不是因你而发的,请你不要误会。”

“这无关什么误会,”我笑说,“你眼中流露的情意就是我渴望见到的,你是一个魅力四射的女人,现在轮到我对你吐露真心了。我看见李帅被泥狗人吞噬了,我也早知道你们二人间千丝万缕的情意,不过李帅既然已经死了,不存在了,那你就应该展开自己新的生活,接触新的朋友,比如接受我对你的情意,与我挽手,相互信赖,同生共死,你没有必要立刻答允我,你可以考虑,我会一直等待你同意的答案,暂时与你保持不即不离的关系。”

“你走吧!”她转身说,“我不想见你,不想和你说话,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谈情说爱。”

“你难道不能因情生爱,因爱生情吗?”我质问她,“我感受到你对我是有些微情意的,我不相信你感受不到我释放的情意。”

突然有人闯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她气急忙慌地说:“传说中的天虎龙果然闯进鱼龙城了,它为什么会来破坏鱼龙城呢?不知道我们的鱼龙城会不会被它毁灭啊?它太恐怖了!你们去看看它吧!”也许这个惊恐的少女是锦蕊的姐妹,看得出来,她既单纯又可爱。

我不容反抗地拉着锦蕊的手跑到院子里观望百闻未见的天虎龙,以我的认知推测,它很可能是小小的壁虎变化而成的,它现在似龙非龙,似虎非虎,是一只庞然大物的怪兽,但我在院子里并没有看见它的身体,只是听到它的吼叫,以及鱼龙城的混乱与警报。

我展开翅膀,把锦蕊托上二层楼顶,结果只看见天虎龙的背脊,我不由叹息道:“看来它并不比我想象的大。”

锦蕊的姐妹以灵活的身姿攀跃而上,站到了我们身旁,她惊呼道:“哇!看到它甩动的尾巴了吗?它的力量是多么的大啊!它可以轻易撞毁我们的房屋,只是它是素食性动物啊?听说它只吃果子,但为什么会闯到鱼龙城来威胁我们的生活呢?”

天虎龙不时上下甩动着尾巴,它的尾巴不足十米,它的吼叫像大象与野牛以及山猫的混合声音,音量巨大,相当聒噪,而且还有一些哔哔啵啵地声音随风而来,让我听起来不知何解。

锦蕊对她姐姐说:“也许天虎龙的肠胃变了,它变成食肉性动物了。”

“不会吧?”她姐姐说,“如果这样,鱼龙城可糟了,我们怎么能对付它啊?据说它们是千年生物,世上共有十多只,今天只来了一只,但如果十几只都跑到鱼龙城来,那我们根本无法抵御它们啊!你们看,尘土飞扬,它撞倒了房屋,它太暴躁了,我们是能杀死它,还是驱赶走它啊?这种事是从来也没发生过的啊!”

她滔滔不绝的言说极大地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对她们说:“我要去看一看它,为什么没看见有人敢靠近它身旁去攻击它?你们看到忽然闪亮的绿色光线了吗?那是什么?”

锦蕊说:“绿磁射电,攻击它的生物根本无法靠近它,就会被它发出的绿磁射电弹开,这种射电威力巨大,越靠近它越具有毁灭性,它皮甲坚硬耐寒耐热,我们几乎无法伤害它。”

她姐姐补充说:“它不光能发出绿磁射电,它还能发出红吸射电,这种射电能将远处的物体吸到它身边。这种射电是从它口里发出的,它一般用来取食,而绿磁射电可以从它身体的任何部位发出,它能够任意掌控,攻击或防御。”

“这么厉害的生物?”我感叹道,“没有人见过它真实的实力吧?”

锦蕊的姐姐说:“有很多人曾见到过它们的实力,而且据说,它们的射电甚至可以移山,有传言说,一只愤怒的天虎龙移动过一座高五百米的大山,把它移倒了,这都是有记载史料的。”

“好!”我感兴趣的说,“我要去见见它,我还记得它那特殊的大便。”

“难道你吃过它们的大便吗?”锦蕊脱口而出,不禁红脸。

我感到窘迫,故作生气地叫道:“休胡说!你怎么会有这种离奇的想法?真是令人猜不透你们的心思!”言罢,我振翅飞向天虎龙。

锦蕊的姐姐对我叫道:“靠近它,你会被它杀死的,它不喜欢有什么人靠近它。”

“我心中有数,”我回答她,“多谢关心。”

我内心不可谓不忐忑,穿越枪林弹雨般的感觉向天虎龙靠近,临近它所在的位置三百米左右的地方,突然有护卫者站在房顶上向我振臂高呼:“不要靠近它,这里很危险,我们要有组织地对它发动攻击,你不要逞英雄气,如果你想为保卫鱼龙城出力。无畏死亡,请你和我们并肩携手,服从我们制定的计划安排,卓有成效地对付这冒失的怪兽!喂,请你下来,注意危险!”

我生性中有一定的固执,坚持或改变的决定的度完全有心情掌握,此刻我按捺不住好奇与冲动,飞赴天虎龙上空首先感受到它身体散发出的轻微电波,这几乎改变了我的振翅频率,我头皮发麻,觉得不能再靠近它了,它被困在了迷宫般的万春城里,周围人员基本已经疏散,它正在撞击墙壁,并没有高山流水似的任意发射射电,因为它知道墙体不是生物,它不会对非生物物质随意发射射电,好比一条眼镜蛇可不会随意释放毒液去噬咬拦路的石块,木头之类的障碍物。

天虎龙也许是太执拗,也许有一定的智力缺陷,它完全可以跳上屋顶行走,何必与墙壁置气呢?由于我不了解天虎龙,不清楚它们的腿短,不善跳跃,不喜登高,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因而我想见它庐山真面目的冲动更无法遏止了。我寻思:“该如何抵御它发出的生物射电呢?”而且我也想试测它所发出的生物射电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于是我左顾右看,选择以木门作质,尝试逐渐靠近它。

天虎龙拥有身体电磁场,周围轻微的波动都会引起它极大的注意,我作为不明飞行物,落在了它身旁的屋顶上。我偷窥一般望向它,它的头是圆的,很大,张开大口几乎可以吞下一个人,它的脖子短,身躯像辆双层双向双节大巴车,尾巴有八九米长,尾巴尾端像个大扁球,能像大锤一样拍击物体,它的背上满是硬甲,并有不规则的竖甲,像斧刃一样,那是它身体射出绿磁射电的关键构造,也像刺猬的刺一样能保护它的身体。但是,不知为何,它看起来有些迟钝呆愣地望着我所在的方向,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异化人对于天虎龙的来犯意见不一,斑鸠女,鸽女和蟹人根本不想参与攻击;独角刺人和青蝠人摩拳擦掌,显得迫不及待,有心竞逐;而甲壳人与蝎人又不见踪影,一个暴力玩弄女性,抓了一个蛛衣人,另一个酒醉未醒,躺在某个街角在说胡话。

天蛾人感到自己似乎失去了对他们的控制,暗怒渐生,他火冒三丈,对来商议的异化人喝道:“你们是不服从我的命令了吗?整个鱼龙城都在等待着我们重拳出击,赶走甚至杀掉这只野兽,如果我们做不到,或者不去做,那么我们的威信何在?我们的威严,威风何在?你们懂不懂?”

“是你怕丢了威风,尤其是威严,”斑鸠女口无遮拦地说道,“我们可不在乎什么威风,威信。”

她因她的冷嘲遭到了打击,天蛾人一掌将她打倒在地,猝不及防的攻击后,她几乎泪流,不忿地说道:“你答应我的城主夫人呢?你是国王,我是王后,一国之母。”

天蛾人愤慨地说:“鱼龙城都快毁灭了,哪里还有国王和王后的位置?你们每一个人都还要在森林里四处游荡,像过去一样,无处栖身!”

“我喜欢自由自在,”斑鸠女倔强地说,“讨厌鱼龙城成千上万的人,吵闹,弱小,混乱,丑陋!”

“我要去打死恶龙,”青蝠人气愤地叫道,“我忍不了了!”

“你不能去!”独角刺人抱住他挺出的翅膀,坚定不移地说,“领袖还没下令,而且我们俩要公平竞争,你不能先向它发动攻击,不能以你的翅膀优势而比我早靠近它。”

“哈哈哈!”鸽女笑说,“你们两个是争着去找死吗?没看到天虎龙背上射出的电光如何轻易地杀死蜜蜂人吗?”

“他们皮薄肉嫩,当然不能承受得了天虎龙的攻击,”独角刺人信誓旦旦地说,“也只有我们才能和天虎龙较量。”

蟹人拍桌子叫道:“去吧!去吧!两个人一块去,你们是死是活,我们就判断出天虎龙究竟有多厉害了,最好是你们两个把它打死,而不是它把你们两个打死。”

“都闭嘴!”天蛾人如坐针毡,“是有人要先去测试一下它的攻击力,我们贸然对它发动攻击,的确太冒险了,我不希望我们之中有谁死亡,有你们每一个人,鱼龙城在我心中才算真正的安全,才有保障,这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危机,我们消灭了泥狗人,豆芽虫,天虎龙也不过是下一个,它虽然庞大,但绝对不可能不可战胜,你们最重要的是不要恐惧它,它只是个没有什么智慧的野兽,它们活了一千年,只不过生命力长一些,也只不过有独特的攻击力罢了,我们才是又有智慧,又有能力的强大生物,万物主宰。”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鸽女一如既往地说,“我只有智慧与美丽,与你们相同又不同。”

“你当然与我们不同,”斑鸠女揶揄道,“你和甲壳人关系最亲密,你的美丽全被他占有了,你的能力也在他那里。”

“才是胡说!”鸽女叫道,“甲壳人比你还胆子大吗?而且如果他得到了美丽的我的青睐,还会在鱼龙城里胡乱吗?”

“都不要吵了!”天蛾人思虑再三说,“还是由我去测试天虎龙的攻击力,能攻不能攻,就在此一举了!具鱼龙城某些官员说,它全身无懈可击,甚至连眼睛也不例外,我真是奇怪,都说它是吃素的怪物,又怎会来鱼龙城扰乱呢?而且千百年来的第一遭还被我们遇上了,真是晦气!”

“没错!”蟹人说,“鱼龙城简直是个灾城,从我们来了后,这里发生了多少祸害啊!我们简直是来给鱼龙城出苦力的,累死累活,保护得他们欢声笑语,生活安稳,坐享其福啊!”

“不要废话,”天蛾人愤懑地说,“我身为鱼龙城城主,不日就要加冕为王,大难临头,就要身先士卒,出力护城,这不可推脱,否则鱼龙城必会民怨沸腾,要我让贤让勇。”

“我可当不了城主,国王,”鸽女一脸悦色地说,“我最多只能成为王后,不敢贪心。”

“希望你有那个命!”斑鸠女说道,口中低骂着,然后一飞而起,从窗口穿出,直上云天。

鸽女愤愤不平地跑到窗口叫道:“你又说了什么?小心被雷劈死你!”

鸽女一语成谶,也许斑鸠女是因为发现了我不知死活地靠近天虎龙,记得曾与我的对话,她才心血来潮地前来观望,而此时的我以门板作盾,看似正在与天虎龙对峙。

天虎龙似乎大脑分神了,脑袋下意识的不时转向左边,不时转向右边,看起来正在进行什么思考,整个鱼龙城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也屏气敛声了,谁也搞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状况,人人都在疑惑,天虎龙为什么安静下来了呢?

天蛾人与斑鸠女从不同的方向缓慢第向天虎龙靠近,天虎龙低吼了一声,声音是从鼻腔中传出的,它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从鼻腔里又喷出大量的热气,感觉它狂躁是血液冷静了,理智恢复,一下子像被驯服的野马那样发生了转变。

斑鸠女突然向前加速,朝我叫道:“你做了什么……”

绿磁射电毫无征兆地射出,我只感觉到好像整个天地都变成了绿色,一张绿色的电网,渔网般撒开,每一道电光都蕴含无穷的力量,重重地激射在阻挡它扩散的物体上,而我和斑鸠女成了不幸儿,射电携雷霆万钧之势,摧枯拉朽地重击了我们,我比斑鸠女幸运的是有一道木门阻挡了部分力量,并且因为我有神力护体,才没有被这浩瀚磅礴的力量击毙。

斑鸠女在天蛾人眼前死了,天蛾人也被扩散的细微电光击中,他也狼狈地摔在地上。我的木门盾牌被击穿,消弱的电光击中了我的腹部,像一记无法估计力量的重拳打了我,电流传遍了我的皮肤,未侵入肉体,可是我感觉我快要虚脱了,浑身乏力,心脏狂跳,身体机能似乎有些紊乱,而且我被击飞十余米,摔得我骨头都麻木了,不想动弹,只想躺着舒服,心也不自觉地有些后怕。

我隐隐约约又看到了一线红光,听到嗞嗞声响,天虎龙发出了红吸射电。甲壳人赶到了事发地点,他亲眼目睹了天虎龙发出的红吸射电,隔着一排房屋,电光划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红线,将斑鸠女从一侧牵拉到另一侧它的口中,天虎龙大口几乎未嚼,就把斑鸠女的身体吞进肚中,并且恣意地放声大吼,震天动地,响遏行云。

甲壳人惊恐地将受伤的天蛾人拖走,在他身后,又亮起了绿磁电网,万幸的是我的存在没阻隔电光的自由扩散,但是,我挪移身体,躲在了屋檐下,心中着实惊怖,不知道它是否还要向我发动攻击。

整个鱼龙城里的人几乎都看见了异化人在天虎龙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人们都在交头接耳,彼此询问:“该如何对付它?怎么才能消灭它?它发疯了,竟然吃人!”

鱼龙城官员说:“没办法,只能尝试用火攻,它虽然不畏火,但长时间的火烧必定会对它的身体有损害,而它之所以不畏火,是因为它能耐火热,这一点很像意化人的能力,我们值得尝试,长时间,不间断的烧烤它,要它感到不舒服,即便火烧不死它,它也可能会因为不舒服而选择离开鱼龙城。”

有人反问道:“如果用火烧激怒了它,那又怎么办?它如果真正发起狂来,整个鱼龙城岂不是要毁灭了吗?”

“难道要任由这么一个发疯的大怪兽在鱼龙城里肆无忌惮地行走,伤人?”被问者又反问,“难道它现在不是正在毁灭鱼龙城吗?”

“用火烧它有可能会引发火灾,”反问者仍在继续,“你难道不怕引火烧身,自我毁灭吗?”

反问:“难道我们不能掌握分寸吗?难道我们不能修复我们的损害吗?”

反问:“难道我们只能想出这一种方式对付它吗?难道我们非要以毁灭鱼龙城为代价消灭或赶走它么?”

反问:“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难道你能不付出任何代价解决今日的危机吗?”

反问:“难道你不想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今日的危机吗?难道没有牺牲,损害,不是更好吗?”

反问:“难道你贪生怕死吗?难道你没有牺牲奉献精神吗?”

反问:“难道你没有珍爱生命的心吗?难道你认为人生可以随便毁灭吗?”

反问:“难道你也对伤害我们的怪兽心慈手软吗?难道你珍爱它的生命,而漠视我们自身的命运吗?”

反问:“难道你对生不怀有感恩,对死不怀有敬畏吗?”

反问……

天虎龙疯狂地摧毁了一道铁石混合墙,它性格极其复杂,情绪阴晴莫测,打破这道墙后,突然又平静下来,它开始伏在地上休息,令人难测其意。

天蛾人受了轻伤,他具有极强的自我恢复里,短暂的休整后又恢复了神采,他不敢轻敌自大,意识到难以凭一己之力除掉天虎龙,即便他们所有异化人合力也敌不过天虎龙。天虎龙之于异化人,就相对于异化人之于鱼龙人,双方实力差距巨大,彼此对抗,弱者完全是以卵击石。

天蛾人运筹帷幄,召集鱼龙城主要官员商讨对敌之策,他直白地分析了天虎龙的实力,表明了异化人无法抵御,必须要全民同心,齐心合力,御强击敌。

鱼龙城众官员表示认同,请问天蛾人可有御敌之策。

天蛾人还未表示,蟹人先发起牢骚来,他咋咋呼呼地叫道:“我们从未与天虎龙有过什么争斗,对它没一点了解,不清楚它的习性,你们不是对它颇有了解吗?应该比我们更有策略对付它才对啊!”

官员表示:“我们也从未与它发生过正面冲突啊?也搞不清楚它的弱点究竟是什么啊?我们如果有经验,早就对它实施攻击了,岂能容忍它伤了我们近百人的性命?”

蟹人越说越怒:“天虎龙是来攻击鱼龙城的,它会轻而易举的杀死你们,而且也能杀死我们,你们难道没有目睹吗?斑鸠女已经被它杀了,并且吃了,这多么残忍,令人痛心啊!你们如果不奋起抵抗,难道只依靠我们去牺牲性命吗?我们不能选择离开鱼龙城,任你们自生自灭吗?”

官员诚惶诚恐,俯首赔罪道:“您息怒!我们目前未商讨出最好的抵抗方法,天虎龙的威力太大,如果毫无章法地发动攻击,我们还靠近不了它,人就被电死了,整个鱼龙城就恐怕会人亡城空了啊!”

“贪生怕死,没有勇气!”鸽女插嘴道,“说白了就是这些。”

“它当真没有任何弱点吗?”天蛾人焦头烂额地问道。

官员回答:“不清楚,古书记载,它们是彻头彻尾的食草性动物,生性敏感谨慎,喜欢独处,方圆几百米内不喜欢有大型动物的存在,即便是同类之间也不彼此靠近,总是保持互不相见的状态,而且也没有生殖交流,但是这只天虎龙怎么这么反常奇怪啊?”

“不要总是向我们提出疑问,”甲壳人说,“你应该把这些疑问的答案告诉我们,然后由我们分析,研究如何对付它的办法,必要的时候,你们要敢于牺牲,拿出你们的勇气。”

鸽女费神分析道:“也许是什么东西吧它吸引来鱼龙城的,鱼龙城可能有引发它兽性的物质,比如,之前的豆芽虫,这可能很合它的胃口,引诱它来的。”

独角刺人拍脑而言:“有道理!”

青蝠人闷声闷气地说:“可是豆芽虫已经被消灭了,没有了,那它还在这里发狂什么?让我十分忍不住想揍它!”

“也许还有豆芽虫没有被彻底消灭,”鸽女摆出一副精明的脸孔说,“豆芽虫很可能没有断根,鱼龙城还有隐藏着的豆芽虫。”

“多么恐怖!”独角刺人说,“这种东西,我想起来就全身发痒,最是讨厌。”

“不要胡乱猜测,浪费唇舌!”天蛾人大手一挥,一副君临天下的气派,“我喜欢正面对敌,打倒它,杀死它才和我心意,我们要取得战胜它的经验,不能始终心里留个患祸。”

“只能尝试用火攻,”一官员建议道,“或者用火药,这具有很大的风险,也许会引火烧身。”

“火药这种东西能有什么效果?”鸽女笑说,“连我都伤害不了,怎么可能伤害它?”

“一物降一物!”那人说,“可能这就是对付它的办法。”

天蛾人被一物降一物的话吓了一哆嗦,他暗暗心忖:“这是我们的对头吗?”他不敢深思,赶紧把这离奇的念头驱散,脸色变得越发阴沉难看。

“可以尝试用火药对付它,”天蛾人最后拍板说,“只是没有人能靠近它,而且火药的确是危险物品,鱼龙城承受不起。”

鱼龙城火药不是炸药,炸药击穿不了各种生物的防御,鱼龙城火药是一种燃烧后强光亮,刺眼的物质,这影响生物的视力,进而影响生物的神经,而且这种火药具有放射性伤害,被火药燃烧的光线照射后,身体会产生巨大的毒素,神经系统错乱,并危急生命。

天虎龙是不容置喙地睡了,它那似喘息,似鼻鼾的声音在我耳畔缭绕,我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也神采依旧了,在这段时间内,鱼龙城已经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对付天虎龙的作战方案了,一直被视为禁物的火药成了克敌制胜的唯一希望。据试验记录,每克火药点燃后能燃烧一日一夜,血肉生命在半个时辰内遭受光照就会产生足够致命的毒素,因此每一寸火光都要避免伤害到其他人。

困难的是把火药设置在天虎龙周围,并且要严防火药飞洒,将它的威力完全作用于天虎龙一个。没有十足的把握向天虎龙周围安放,只好将火药埋伏好,引诱它走到施撒火药的街道上,并利用迷宫地形,把它困在相对狭小的空间内,点燃火药后,尽可能长地让它接受火光照耀,致使它自体产生毒素,自我灭亡。

计划顺利进行,鱼龙城调整了迷宫障碍,以火箭骚扰,驱赶天虎龙到埋伏地点,把它困在一个长五十米,宽十米的街道盒子中,然后以炸药作引,点燃了十余堆火药,七色火光,释放出刺眼的光芒,五颜六色的光线反射到半空,每个人都自觉垂下了头,除了不知危害的我以及感应粗糙的异化人。

天虎龙很温驯地接受火光照耀,它不知道火光的威力与伤害,又不畏火,睡眼迷离的它似乎大梦未醒,很驯良的看着一团团的火光。

我走入人群,得知了他们的计划,说不上是喜是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存格局下,一切都可理解与认同,我只是想,原来他们还有这种秘密武器,并且破坏力惊人。

天虎龙的视觉首先紊乱了,它眼中只有彩光,并且没发现已经看不到其它物象了,而它的身体更是在火光的照耀下产生了毒素,它只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发出了一些吼叫,然后等天黑之后,它的身体就垮了,它伏在地上,只剩喘息,临近夜半,它似乎意识到自己生命的消逝,忽然身体释放出巨大的生物电,形成方圆数百米的巨大电磁空间,无数物体发生了爆炸,半个城池都在震颤,人人心悸。

一部分的火药散落,人们不得不面对这种局面,因为火点众多,完全没有办法逐一熄灭,直至一天后,所有火光因能量耗竭而熄灭。鱼龙城再一次转危为安,逢凶化吉。

人们第一次近距离地观看天虎龙,无不对其唾弃,厌恶它的凶害;人们争先恐后地去辨识它,无不在说它杀害了上百个活生生的生命,简直罪大恶极;人们无不祈祷,千万不要再有发疯的天虎龙来打扰鱼龙城安定的生活,鱼龙城经不起短时间内接二连三的危机。

接下来是处理天虎龙的尸体,必须要分割其身,它相对于人来说太庞大了,它完全是一团废物,没有任何可利用的地方,至少现在没人知道怎么该怎么利用它,它身体的毒素产生不了任何价值,只能丢弃,并且要避免被其他生物食用,所以只能把其血肉深埋地下,隔绝于世。

天虎龙是个电磁体,切割它的人全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伤害,甚至有人不治身亡,没有人愿意把它吊起来拖出鱼龙城,而且目前飞行军的数量少的可怜,组织不起庞大的集体,而异化人更不会出力,该怎样处理天虎龙尸体的问题,最终只能被迫暂时性的搁浅下来。

鱼龙城的繁华今不如昔,残破的房屋来不及修护就再次遭到破坏,每个人都意识到了鱼龙城的衰败,人人心头压着一团阴云,天虎龙危机消除后喜悦已成为往事,人心俱疲。

鱼龙城内分工明确,在此居住的人都各司其职,忠于职守,但由于鱼龙城人口数量的锐减,一时间人员问题成了限制鱼龙城重现繁华稳定的障碍,又因为残杀关系的特殊背景,异化人保卫鱼龙城安危的愿景,迫切地成为不可撼动的意识,异化人在每个人心目中的分量都与日俱增,每个人都越发纵容溺爱他们,而我,却与众人的观念不同,除非是在面对香草人锦蕊的时候。

香草人锦蕊的异化人地位得到了天蛾人的认可,不过他心里并未看出锦蕊与其他鱼龙人有什么大不同,至于香草人的奇异传说,在他心中更是不值一提,他只是表面上不违逆周围舆论罢了。

我托人给锦蕊传话,要她去王子巷胡同,找出我在那个胡同里的唯一的一棵树下埋藏的东西,请她务必去取,助人为乐。而我本人至从靠近天虎龙后就再没有去见过她,几乎也没有人知道我是生是死,于是我就故弄玄虚,为我们之间的故事增添一丝新的乐趣。我所托的传话人讳莫如深,代表我与锦蕊传完话,没多解释就和她告辞了,而锦蕊就稀里糊涂地在自己心里打了个结,去与不去,她有些纠结,如果以我对她的感觉,她应当会去,因此我就耐心等待。

锦蕊独自前往,而我却走在她后面,看见她的右脚偶然踏在了一片小水汪里,结果她的脚底又生出无数的白毛根,她的本质体质总是在不经意间显现,她甚至没有察觉到。锦蕊来到王子巷胡同里那唯一的一棵树下,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她没有要挖什么的意思,忽然在空无一人的胡同里说道:“我已经来到这里了,你还不肯出来吗?”

我从天而降,问她:“你找到我埋藏的东西了吗?”

她冷漠地说:“没有,你的东西你自己处理,我什么也帮不了你。”

“但你还是来了,”我站在她身旁,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或者你才不在乎我的生死,我的生死对于你毫无意义,毕竟我们毫无关系。”

“你何必说这种话,”她说,“你认为我应该如何看待你?对你投怀送抱,温柔献身?还是保持缄默,面目冷淡?”

“你难道没有答案吗?”我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你是因为什么活着?是因为你,还是因为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目光犹疑,“我活着没有原因,生存与活着不同。”

“因为我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就是因为我。”我对她说,脸上显露着不可捉摸的笑容。

“你让我感到可怕,”她远远地离开我,“你很奇怪!”

“你只要顺着你的心就可以了,”我笑说,“我不会伤害你,你没必要害怕我。”

“你要我怎么做?”她玉体生香,望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我也永远保持我的态度。”我说,不与她目光对视。

“什么态度?”她问道。

“和你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我回答,“不即不离,只待你做出选择。”

“我感觉你太像一个人,”她心神不属地说,“这怎么可能?”

“你要变身了吗?”我笑她道,“你的脸上起了一块树皮,你还不承认是香草人吗?继续保持自我否定?”

她摸了摸自己右侧脸颊上生成的一块树皮,竟然一手抓了下来,一脸的不高兴,说:“我要回家了,我的血不能不老,再见!”

我没有阻拦她,玩味着她之前的每个表情,每个眼神,每句话,自得其乐。

天虎龙的尸体尸解爆炸了,半个鱼龙城洒满了它的血肉,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动,如惊弓之鸟。有很多在街道上行走的人,以及鱼龙城的建筑工匠都被淋了一身肉糜,草木清香的肉糜并没有给众人带来多少不适,那些被淋了肉糜的人,人心惶惶,始终认为肉糜是毒性物质,他们必将不得好死。

只过了一个夜晚,鱼龙城果然受到了天虎龙的贻害,人们一觉醒来,发现大半个城池长满了各色各样的植物,仅仅是一夜之间,鱼龙城就披上了绿装,看起来被荒废了,并且已被植物占领。更为人所难料的是,有些奇特植物具有不可触碰性,只要有人接触它们,它们就会做出应激反应,给人带来伤害。其中带给人最大困扰的就是藤蛇,而带给人最大伤害的是背瓜,这种奇异的瓜有百斤之重,单单滚到人的后背是,生根入肉,如果有人敲击它,它还会瓜皮分裂,像洋葱瓣一样反裹住人的前胸,一层覆一层,可使人窒息。

诸如此类的植物很多,比如盖头叶,它像吊线气球一样飘在两米高的空中,如果有人触碰了它的叶线,一张大盖头般的叶片会落在人头上,裹住人的脸。也有种寄生伞籽会在人头顶上生根,长出像伞一样的叶片,人顶着它,总是感到头晕目眩,精神欠佳。至于有些人被各种植物缠住,困住,锁住,这些场面几乎随处可见。我就险些踩到一种紫绿单叶片,它会裹住人的脚,令人不敢移动,微一移动,就会向人的皮肉里释放毒素,令人痛痒大叫,如果用手拉扯它的叶片,手又会被它的根须缠住,越挣扎越痛苦,甚至死亡,当被这种叶片裹脚后,人最好站立不动,静待它张开叶片。

鱼龙城内曾经有条不紊的生产生活几乎被废。蟹人不断地在天蛾人耳边说鱼龙城的祸患晦气,不仅一次公开声称不希望留在鱼龙城,要鱼龙城里的人自作自受,自己承担自己的灾难,结果他头上长了绿发莲,一种米粒大小的叶片,线状的植物,从远处看他,就像他长了一头绿发。

鱼龙城又开始了铲除各种伤害性植物了,但斩草难除根,这些植物有一个生长特点,只有当地下根系积累足一定的营养成分后,然后会在一夜之间萌芽壮大,生长成熟,人们总是会一觉醒来发现又是满城草翠,而且鱼龙城的地下似乎营养特别充足,连续几个昼夜都是白日将植物除尽,翌日清晨,又胜似昨日,如此循环往复,搞得人心力疲,怨声载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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