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幸运的得到一袭雪衣,也清楚我所拥有的雪晶能量会随着使用而耗尽,我对此既珍惜又兴奋,我运用意念,雪衣在我身外时隐时现,不久,我不知不觉地就飞回了鱼龙城,我似乎拥有了雪人对天地的洞察力。
鱼龙城完全成了一座雪城,期待中的雪融并没有发生,而且寒冷与日俱增。我游走在深夜中的鱼龙城,遍地盐白,冷风飕飕。鱼龙城门紧闭,也没有了严苛的守卫防御,所有人都缩在房屋里,每室靠一桶橘香火浆取暖,众人围炉而坐,怒叱雪寒。每一桶橘香火浆能燃烧一夜,当白日恢复适宜的温度后,鱼龙城里的居民才一身臃肿的走上街道,继续勉勉强强地维持鱼龙城的生活,鱼龙城里的生产生活效率极速下降,欢声笑语几乎消失,每个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鱼龙城绝对冷的可怕,我有神力护体,仍然缩手缩脚,龟龟缩缩,我感到我意识都快滞涩了,只想钻到一个暖和的地方捂着,这是能杀人的寒冷,惨绝人寰。
当感受到寒冷的可怕时才羡慕有家的温暖,我是无家可归的人,原本在鱼龙城里,随处都可栖身,甚至潇洒散漫,今时今日,只想四壁可依,避风避寒。我看到十室九空的鱼龙城房舍里亮出的火光,心想也只好去锦蕊家取暖过夜了,但这种想法突然在路途中被打断了。
有两个人从我身旁走过,与我擦身而过的那个人似乎带来了极端的寒冷,在那一瞬间,我的雪衣险些闪现,血液也几乎快冰冻了。而在那人另一侧的同行者却是唤醒雪人的冯关,她手提着盛着橘香火浆的石棉桶,里面火光融融,热量四射,映照着她的脸蛋娇红。
她明显很有活力,虽然身着冬衣,但感觉不到她有丝毫畏寒,她笑声清脆,精神明朗,对她的同伴说:“有你陪着我,我真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冷,相反,我感觉我有无穷的热力,温度,比橘香火浆还温暖,其实,站在你身旁,似乎你身上一直有股热量在影响我,温暖我,可以说,我待在你身旁,什么寒冷也感觉不到。”
她的同伴那冷冰冰地声音传入我耳中:“你真的感觉在我身边暖和?这又怎么可能?是你在撒谎吧?或者是你心里的感觉,其实,我身上一点也不像你说得有什么热量热度,你难道握着我的手还感觉我的手温暖,甚至灼热,而不是冰凉,冰冻?难道你站在我身旁,还是一点寒凉之气都感受不到吗?”
“当然!”冯关竟然说,慢悠悠地走着,“我很真诚的告诉你,我根本不需要橘香火汁取暖,在你身边五米,我甚至都能感受到你的身体散发出的温度,你把你的温度传递给了我,一直温暖着我,我很高兴。”
“完全是胡扯!”我心里嘀咕道,“那个男人身上根本没有散发传递什么热量,相反,我感觉他却是在散发扩散寒冷,从他身旁走过,简直快把我冻死了!哼!冯关这个女人,脑子早坏了,不仅冷热不分,而且疯疯癫癫,满口胡话,看来她是对这个男子有了好感,否则怎么会说出那种话?不然绝对弱智。”
“恰恰相反,”那男人一再反驳冯关的言语,“我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温暖,我没有热量传递给你,是你在燃烧你的生命潜能,我不可能是温暖的,有温度的,我温暖不了你,你的感觉不对。”
“才不是!”冯关俏皮地说,“你的温暖使我无畏严寒,自由快乐,幸福无比,甚至哈哈大笑,心花怒放!”
“果然她又投入到了新的感情中。”我听其言想道。
她的同伴又说:“你是一个狂热分子,我必须要对你降温。”他说完这话,我举步维艰地拔步,突然又感到一阵寒凉加重,冰冻似乎要吞没了我。
我的身体出现了应激反应,无关意念,雪衣裹身,立刻全身舒泰暖和了,我回头看冯关与她的同伴,她们正好转身步入拐角巷道,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我感觉我眼睛似乎花了一样,因为我发现与冯关同行的人是个透明水晶体,而非之前与我擦肩而过的黄衣大汉,这种形象的变化简直太奇怪了,一时令我摸不着头脑,傻愣在地。
有人在远处的二楼的窗口指着我叫道:“瞧!是谁饶有兴致地堆了个雪人,他真是可恶,既然堆了它,为何没踢倒它!”
“他们这么讨厌雪人?”我心想,由于她的话,我甚至都不敢移步,毕竟他们一直在盯着我看,口出恶言,痛恨雪人,我还真怕他们会突然出来踢我,如果那样,我只能活着跑了。好在他们的热情很快消退,便不在乎我了。
我再去寻找冯关与那个奇怪的人时,已经找不到他们的踪影了,他们的足迹突然消失,杳然无迹可寻。我意识到那个水晶般身躯的人或许是个冰人,虽然我只是惊鸿一瞥,但确实可以确信那是行动的冰雕样人。也是因此,我明白了鱼龙城奇冷无比的根由,是冰人在控制着这里的寒冷。
冰人非凡人,他对我所具有的雪人气息必已有所觉察,否则他不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遍寻鱼龙城,未找到他,随后来到了锦蕊家,不过我没与她相见,未进入她的屋子,只是席地而卧,身着温暖的雪衣,坐在雪窝里,没去打扰休息的她。
在鱼龙城的一角,有个妙龄少女孤身一人在屋里休息。房间里的橘香火浆释放出温暖的光亮,还有醉人的橘香,少女卧在榻上,迷迷入睡,一脸安详,夤夜时分,少女被门外的声响惊醒,她听到有人在敲门,困意立消,惊问:“是谁?”
“是我!”门外有人说。
“是李力?”少女惊颤地问,双手撑起身子。
“是我!”门外之人回答,冷声冷气。
少女打开房门,寒气逼人,眼中正是李力。她急忙抓着对方的手把他拉进们来,然后关上了门,又惊又喜地问:“我以为你死了,认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你难道现在看不见我吗?”对方说道。
“看得见,看得见,是你,是你!”少女激动的说,“你的手太凉了,你冻坏了吧?天气太冷了,我们靠在一起取暖吧!”她拉着他坐在榻上,感觉屋里冰冷到几乎令人窒息。她握住他的手,捧于胸前,脉脉含情地望着他又说,“橘香火汁怎么一点也不暖和了?你的手还是这么冰凉,我真怕你会冻坏,你冷吗?”
“我很冷,”对方说,“这里没有温暖,没有一点温度。”
少女拥抱住他,浑身寒颤不止地说:“天亮了,阳光出现后,就温暖了,现在,我们只能靠在一起,彼此取暖,用我身上的热量暖和你。”
“你真肯给我温暖?”对方问。
“当然肯!”少女说,“你还要我怎么表示呢?”少女吻住了对付的唇。
翌日天明,鱼龙城里又出现了三个被冻死的人,两女一男,无不是死在盛着橘香火浆温暖的房间里。
太阳将光明与温暖洒遍整个鱼龙城,但鱼龙城的冰雪依旧雪骨顽强,没有丝毫消融的样子。这种状况,使鱼龙城疆域几乎成了荒漠,无人问津。
阳光普照,我收起雪衣,是鱼龙城里第一个醒转的人,看到屋檐下挂着的冰凌,想起儿时的喜悦,但却没有玩弄的冲动。我迎着寒气盘旋在鱼龙城上空,对这座繁华不再的雪城全面察看,不得不承认,白雪掩盖了残败破坏,乱七八糟,塌倒的房屋也在白雪的装饰下美轮美奂,呈现出具有艺术美感的独韵。远近一色,似乎抚平了大地上的一切伤痕与矛盾,没有泥狗人的灰黑,没有残杀的猩红,亦没有纷争的尘黄,不过它的浪漫与纯洁是与鱼龙城相悖的,鱼龙城现在名存实亡,已在苟延残喘。
鱼龙城的晨钟依然奏响,城颓人稀,规矩并没有废弛,只是已经无法进行各行各业的劳作生产。龙化人亲身劳力,重剑持柄,雄心壮志,依旧有规矩地整顿着鱼龙城,着手熬过寒冬,重建鱼龙城。
鱼龙城数百年基业,物资丰富,地宫中还储藏着一定的粮食,可供现居鱼龙城里的人短时间内饮食无虞,温饱越冬,由于冰雪覆盖了鱼龙城疆域,不会有人再愿意来毫无生机的鱼龙城,如果积雪长久不化,森林也会因生存而变得更加复杂。
清脆的钟声在鱼龙城荡漾,唤醒每一个人,这是每日开始分发食物的讯号,每个居住在鱼龙城里的人都要赶快去定量定食,领取一日之餐,食物按人分配,管理严格。由于鱼龙城种植的食果完全因寒冷毒败,冰雪消融似乎又遥遥无期,为了能长时间的越冬,每人每日所得之餐都无法满足身体所需,因此在今日清晨,部分人员提出了饱餐一顿,离开鱼龙城的想法,他们希望有足够的能量逃离冰原,去森林中残酷生存。
这些人的想法完全激愤了龙化人,龙化人在一角观看着他们吵要更多食物的嚷闹。他们先是向食物派发员和气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得不到应允后,每个人的情绪都在沸腾,激化,他们七嘴八舌地叫嚣自己的愤怒,饥饿,寒冷,不安,焦虑,甚至绝望,扰得正常的食物派发无法进行。
他们言语十分激烈,有人指着派发员的鼻子在说:“你们吃的绝对比我们多,你们只顾自己吃饱,并不在乎我们是否饿肚子,有没有力气和精神,你们口口声声说要重建鱼龙城,但我们没有力气,精神,又怎么出力?我们可不是意化人,不必饮食,更不能长生!”
有人也在说:“这简直是幽闭,走不许走,吃也吃不饱,怎样生存,还不能要我们自己选择吗?”
有人更是公然说:“他还是想当国王,有帝王之心。”
有人还说:“鱼龙城已经无法为继了,我们人员少得可怜,根本组织不起生产与护卫的人员,难道当千足尸虫攻击鱼龙城时,我们要毫无反抗地爬到它们嘴里吗?”
还有人说:“我们是不能靠嚼冰吃雪过活的,我们在鱼龙城不是为了挨冻的!”
“这是在杀人!”不知是谁叫道,然后一部分人群情激奋,这是在杀人成了他们的口号。
我看到锦蕊站在人群之外孤单的身影,于是捏了捏冰凉的脸,活了活神经,突然出现在她身旁,问道:“你感觉怎样?是应该弃城离开,还是维持现状?”
“你总是倏忽而来,倏忽而去,”锦蕊说道,口中喷出白气,“我感觉你也快出现了,你还的确现身了。”
“你站在冰天雪地里,就一直在想我是否快要出现了?”我笑道,“这还真令我捉摸不到,不过你的感觉很准,我的确来了。”
“你不冷吗?”她看到我一身蜂皮衣,平平淡淡地问道。
“没找到衣服穿,”我全身绷着劲抵抗寒冷,“只能说不冷呗。”
“这里分发食物,”她说,“也分发衣服,你可以有衣服穿了。”
“你喜欢鱼龙城,”我看着滋事的人群,他们还没有勇气打闹,“舍不得离开这里,对这里心有眷念,即便寒冷如此,也不愿意离开吗?”
“去哪里呢?”她毫无感情色彩地说,“我不喜欢残杀,而且我未开启我的鱼龙人生,你知道吗?我知道了一个继续活着的方法,就是在未开启鱼龙人生走向死亡之前,只要回到水里,甘心做回鱼身,我的生命就能够善始善终,跳出残杀。”
“放弃情感,”我说,“与世隔绝。”
“不,”她说,“只不过是消除一段记忆,不是放弃情感,只是去除思想,一部分的思想。”
“不过,”我笑问,“你现在不是香草人吗?你难道也活在残杀关系中?你现在应该不是鱼龙人了啊?”
这时我看到李顺裹着厚厚的棉衣潦倒落拓地来领取食物,据说他的妻子死了,他伤心的几乎毁灭。
锦蕊指向李顺佝偻、趑趄的身影说:“你看他活得多痛苦,也许他放弃思想,清楚记忆,回到水里,成为一条鱼,就能自由快乐了。”
“哇!”我吃惊地叫道,“真是生不相识死不知啊,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他那一身的智慧与精干怎么不见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于是,我想起了不知所踪的冰人。
“他妻子死了,”锦蕊说,“他就变成这样了,真想不到他会有这么浓厚折磨的情感。”
我的思绪飘到了冰人身上,为何没见到冯关的身影呢?
“我怎么感觉你也不在残杀关系之中呢?”锦蕊向我说道,“你的蜂人人生也没有开启吗?”
“啊!……”我嗫嚅说,“被你看出来了,我心性不适合残杀。”
“曾经我的心性也不适合出城击杀,适合守城防御,”她说,“结果却被安排出城击杀,这完全是残杀关系混乱导致的,而现在,我心中全无残杀关系了。”每个鱼龙人都有击杀鳞或防御鳞,通过这种特征,确定他们的生存方式。
骚乱逐步升级。已经有人在抢夺食物了,甚至有人提议去地宫中拿取食物,然后弃城而走。偌大一个鱼龙城还有百余人,现在几乎都集中在我眼前,他们是一群挣扎的生命,历经生离死别,悲欢离合,每个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就像残杀关系的存在一样。
龙化人再也按捺不住,他跳出身来,仗着身份特异,能力超群,的确压服住全场,他对众人苦口婆心,满含热泪地叫道:“你们真的决定你们要做的事吗?你们真的没有和鱼龙城共存亡的心了吗?你们真的要互相残杀,灭绝人性吗?想一想你们是在做什么吧!鱼龙城消失了,毁灭了,你们就都没有家园了,你们的危险会倍增,生存将会有更大的困难,你们将会流更多的血,杀更多的人!我问你们,鱼龙城是牢狱吗?鱼龙城是规矩吗?鱼龙城是刀板锁链吗?鱼龙城牵绊住你们的脚了吗?鱼龙城幽闭着你们的心了吗?鱼龙城不是你们的鱼龙城吗?我很痛心你们放弃了鱼龙城,放弃了人情,放弃了生命!你们是千足尸虫吗?是黄毛兽,青毛兽,红毛硕鼠吗?你们愿意茹毛饮血,满口血腥吗?你们是害怕了吗?还是你们控制不住自己的血性暴心了?”他的情绪由愤怒转为激昂,然后又变得低落,甚至最后已经理屈词穷了似的。
“我们要活着,”有一个人大叫道,“不想饿死,冻死在这里!”
随即,又有一人说道:“我们并没有放弃鱼龙城,我们也热爱信仰鱼龙城,我们更不是千足尸王,红毛硕鼠,我们不愿茹毛饮血,满口血腥,我们只是难以待在冰冻死人的鱼龙城里,我们不想冻死,我们渴望温暖,我们离开了,仍然会回来,冰雪消融,百花争妍,鱼龙城依然还会人声鼎沸,和谐欢乐,我们还会亲如一家,情同手足,同心同德,合作互助,彼此付出,携手奋战,各司其职,我们不会舍弃鱼龙城,只是暂时离开它,等待鱼龙城冰消雪解,日暖如春后,我们再来重建鱼龙城。”
“对!”更多人附和道,“他说的对,我们就是这样想的,是你想把我们囚禁在鱼龙城里活活冻死,饿死,你是在杀人,残害我们!”
龙化人垂头丧气,颤声说:“我只是不希望鱼龙城毁灭,不希望你们互相残杀,灭绝人情人性。”
“我们不会灭绝人情人性,”众人众口一词地说,“只要鱼龙城能够生活,我们一定会回到这里,彼此奉献,真心付出,共同生存,相亲相爱。”
他们的话说服了龙化人,龙化人几乎要口软答允,但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说道:“不能被他们蛊惑,作为鱼龙城的领袖,不能失去自己准确的判断力,放任他们彼此残杀。”
众人循声望去,看见冯关与一个男子携手而来,发声说话的就是那个男子。我很疑虑地看着那男子,不禁问锦蕊:“那个男人你看见他了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锦蕊说:“他穿一身青衣,头戴黄绒帽,面容白皙,眉清目秀,一脸英气,眉宇不凡。”
我惊讶地问她:“他真是你所看到样子吗?你看得清楚吗?你看他还有什么特征?脸上有没有一颗痣?”
经我一问,锦蕊忽然发现那男人左脸颊上有颗痣,于是说:“的确有颗痣!你看的真细致,我一时还未发觉。”
“他左手上有个红胎记是吗?”我又问。
“对,是有!”经我一说,锦蕊发现他手上的确多了快红胎记。
“你还看到他身上有什么?”我紧张地问锦蕊。
“他耳朵上是挂了耳钉吗?两枚金针?”经锦蕊一说,在我眼中,那男子双耳上突然出现了耳钉。
“啊!那个男子长得真俊秀,”突然有女人因我和锦蕊的对话不由评说起那个男子,“炯炯有神的眼睛,墨绿色的头发,英气逼人的眼眉,右手拇指上还戴有玉扳指,手腕里还缠有一条绿丝。”
“我喜欢他额上那一绺黄头发,还有他腰间扎得那根鱼纹带。哇!你们看到他的眼瞳是湛蓝色的吗?还有他脖颈处有一条红色的花朵图案的胎记,简直令人太窒息了!”有女人说道。不过随着她们的评说描述,这个在众人头脑里形象模糊的男人的形貌一点点地在我们眼中展现出来了,原本他身上没有的东西,会随着我们听到她们的评说而一一闪现,不管是一双黑眼睛变蓝,发色的变化,还是胎记的出现,而这些变化,简直令我浑身发毛,心神俱颤。
这时那个男人已大气磅礴地走到了龙化人身边,对龙化人说:“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只要鱼龙城一经舍弃,就很难有人有力将它重整起来,你很难要每一个人都和你保持相同的意识与信仰,共同的追求与情怀,如果鱼龙城毁灭的消息流传到森林里,覆水难收,很难再万众一心聚集起力量重建了,而且冰雪消融佳期难测,残杀却不会停顿,你应该想得到事情的严重后果,万万不可意志软弱,偏听偏信,丧失了最好的判断,成了鱼龙城的千古罪人,使鱼龙城毁灭,话已至此,我必须还要提醒你一句,鱼龙城的历史不容消亡,你们的行为不仅是弃城的问题,而是无人管理保护传承鱼龙城千百年积累下的智慧,听我一句,鱼龙城毁灭,万事皆休!”
“危言耸听,胡说八道!”有人叫道,“你是谁?为什么说这种话?”他们的人情人性被彻底的蔑视。
冯关脸红心跳地对众人说道:“他是冯元,你们之中难道没有人认得他吗?”我们眼中的他都随着冯关的介绍发生了轻微变化,他在认得冯元的人中皆成了冯元。
“冯元不是死了吗?”有人问,“你怎么还活着?你的左眼怎么青肿了?”经人一说,所有人眼中的冯元左眼都肿了,这种变化是人所难察的,也许因为我舌下存着一块雪晶,所以才能明确地感受到其中前后的差异变化。
冯元对众人笑说:“我怎么会死?我活得很好,我是不会死的,我的左眼哪里青肿了?你们看清楚再说话!”经他一说,他的左眼在我们眼中又不肿了。
我看着这一幕幕的形象变化,前后反差,简直有些头晕目眩,而且有强烈的恶心感,我知道我们所见的这个人并不是冯元,而是彻头彻尾的冰人,他有种魔力,首先会使我们对他有一个想象与认定,然后又会使我们对他的形象认同,这种认同使我们彻底对他失去了判断力,从而避免暴露他水晶状,赤裸裸的躯体,它的这种魔力,即便是龙化人也不易看破,完全被他迷惑。
“那你的眼睛为什么又发红?”有人又说道,似乎他有很大的争议。
“我的眼睛哪里发红?”冯元不客气地说,“我的眼珠是黑的,和你们一样,是你们的眼神出错了!不要胡说八道,乱开玩笑!”
其实每个人眼中的冯元都有自己所认为的特征,只有很少人会对别人言说自己眼中的冯元,如果人人都把自己眼中的冯元形容一遍而冯元不反驳的话,那冯元只怕完全没有正常人的样貌了,比如说,满脸痣豆,满身挂饰,满手金玉。
冯元避免与人陷入有关自己是何样子的争吵中,于是自我介绍道:“你们还都未真正认识我,告诉你们,我是冯元,二十一岁,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头戴黄毡帽,身穿青丝衣,脚踏鳞胶鞋,腰缠水纹带,身体康健,手脚灵活,耳没配金,腕未戴玉,身未携物,口齿清晰,说话算数,我介绍我,你们看见的冯元!”
每个人眼中的他都和他口述的标准一样,每逢他说一句形容,大家眼中的他就发生一些变化,直至完全符合他所传递的个人形象。
众人听完他的自我介绍,对他有了初步了解,然后就有人向他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赞成我们暂且离开鱼龙城?你有何根据认定我们会弃城不归?你又如何敢大言不惭地说鱼龙城一定会毁灭,毁灭后永远也无法重建?你如何胆敢说出这些话?”
冯元不急不躁地说:“我没有任何根据肯定我说的话,我不掌管鱼龙城法度,我不是鱼龙城的城主,我也窥测不了你们的内心,无法知道你们离开鱼龙城后还会不会回来,有没有能力战胜自己的血腥欲望回来,我也无能为力迫使你们重回鱼龙城,我也无法确定鱼龙城是否会毁灭,覆水难收的话也不一定正确,像这种寒冷的天气,覆水结冰,却可以收回,我只是发表了一些我的拙见,或理或偏,是对是错,必须要由城主定夺,城主掌控着鱼龙城的命脉,城主不下达鱼龙城毁灭的讯令,鱼龙城永远不会在森林中消失,至少它会存在于每个人心中,每个人都还可心怀一份期待,只等冰雪消融,人人都可能会随时回来,按照过去的鱼龙城法度规矩生存,而不是众口难调,法度规矩废弛,重整旗鼓另开张,一切从零开始,彼此一点点的信任与忍耐。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有理无理,任凭你们定夺。”
冰人的话彻底把龙化人说服了,鱼龙城不论毁灭与否,有关它毁灭的信息绝不能散播出去,如果一切从零重建鱼龙城的文明法度,那将是极其复杂的事,遵理还是遵益会使众人矛盾重重,绝非个人意愿可短时间内解决调理的,要是重整旗鼓,根本无法满足某些人的欲求,因而又可能导致杀伐,彻底将鱼龙城的信仰完全打碎。龙化人想到此中关键,冷汗涔涔。
有些人也感觉到鱼龙城如果毁灭后重建的艰辛,他们的出发点主要是生产生活以及繁华的问题,他们并未像龙化人以城主的角度深谋远虑,所以他们认为鱼龙城的重建不会像龙化人想象的那么困难重重,于是他们中有人说:“鱼龙城毁灭与否,和我们避寒生存无关,我们只是要求避寒生存,不希望自己被冻死!”
“城主!”有人叫道,“你到底有何决定?说出你的决定,是聚是散,是走是留,快点说清楚!”
龙化人平复了心情,稳定了情绪,以明白人的心态对众人说道:“鱼龙城永远不能毁灭,鱼龙城是我们大家的,人可亡,城不可废,我是要与城共存亡的,我也希望你们能陪我留下,至于大家的食粮问题,我保证管饱大家,不会要大家饿肚子,如果我们鱼龙城内的食粮吃光了,我就带领大家深入森林采摘食粮,然后运回鱼龙城,继续保持鱼龙城的人文生活,而且还要紧急联络森林中的其他人对鱼龙城进行援助,总之,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要坚持守城,绝不能弃城而去,也许你们并不同意我说的,但既然你曾经在这里生活,现在也还在这里,那我希望你们还能遵守鱼龙城的法度,和我,和鱼龙城,共度难关,携手求生。”
他的话并不使人满意,但大家多少也有一点被他的话感染了,毕竟大家有在鱼龙城生活的情怀,而且暂时有了充足的食物保证,又可以安逸地生活,虽然寒冷,至少不必担心残杀,众人看着龙化人远去的身影,每个人的情绪都缓和了。
龙化人心乱如麻,他发现每天夜里凤凰人都来频频向他传情示爱,这简直令他感到恐惧,意化修行怎能不清心寡欲呢?他一直躲着凤凰人,害怕与她相见,昨天夜里,他几乎要叱责她,而且他已经决定了,如果今晚凤凰人再来找他,他绝不会姑息她,要她谨守一个修行者的节操,不能意乱情迷,任性而为。
“你怎么了?”锦蕊看着我灰败的脸色问道,“是寒冷吗?”
“对!”我紧盯着冯元,百分之百的冰人。
“你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吗?”锦蕊误会地问,“你看起来像心里被揪住的感觉,脸色苍白,呼吸不畅,想冲到她身边吗?”她以为我在看冯关,完全被她的美征服了,一副魂不守舍,不能自已的表情与状态。
我这才感觉我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忙转脸笑对,握住她的手说:“她是不是救过你的性命,你是不是认识她?”
“是她救过我,”锦蕊说,“我很感激她。”我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不由想起作为李帅的我在她面前被泥狗人吞噬的画面,一时间,她满心伤感与悲抑。
冯元很得众人喜爱,有些人领取了食粮,正三五成群地邀请他去饮酒共话。冯元看向冯关,似乎在看她的意见,冯关点了点头,满脸笑意。
“这真是本末倒置!”我心想,如果我以雪人的身份亮相,绝对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被人视作恶魔,他们也会帮助冰人对付我,然而我却没法力在众人眼前揭露出他的真正的面目,躯体形态,以及他歹毒的行径,义正视听。
我未领取我的食粮与冬衣就跟着冰人离开了,锦蕊心绪纷乱,也早不注意我了,也没发觉我的离开,而冯关并未随冯元一道,她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洁身自好,性格孤傲,与眼中的冯元相敬如宾,情深意笃,不涉猥亵。
我跟踪冰人,时刻关注他的动向,但我并没有想到对付他的丝毫办法,我不太清楚他是如何产生的,也不知道如何消灭他,我唯一清楚的是他掌握着鱼龙城周围的严寒,这寒冷的气候,完全是他造成的,他与雪人是正反不同的,他的目的也许只有一个,毁灭一切生命,比泥狗人腐蚀血肉的意志更恶劣。行为与意志并不相同,行为或许是天性,意志却是欲求,而有欲求的恶劣行为,就是邪恶!
冰人,众人眼中的君子冯元,谦恭有礼地与大家言谈甚欢,打得火热。他们十几号人聚在一起,各自奉献出自己的食粮,搞起了一场盛宴,有厨艺的烹饪,无厨艺的帮手,更多人收拾房屋桌椅,在一处宿馆中搞起了聚会,场面十分热闹,温馨,人人都说要有苦中作乐,坚忍不拔的精神,不畏严寒,快活度日,过一天乐一天,大家统一思想,认为宁可冻死,不能饿死。
关于是先冻死还是先饿死的话题大家又争辩了一会,然后集体叫冷。在密不透风的宿馆大堂里冻得人们瑟瑟发抖,眼睛发直,身子发挺,最后每个人都承认,如果不离开鱼龙城,一定会先冻死。
这时有人说:“不怕!我们有橘香火汁,在房里放上一桶,那这里一定就暖和了,我们既不会冻死,也不会饿死,只怕有人贪嘴馋舌,最后会吃饭撑死,喝酒醉死。我说,我要去取橘香火汁,你们来几个人,我一个人可拿不了十桶!记住那句话,冻闲人,饿懒人,不想挨饿受冻的就跟我走吧!”有四五个人跟他去取火汁,随后一共拿来十五桶。
我虽没有奉献自己的食粮,但也大大方方地和这群人坐在了一起,准备共享他们的盛宴。我有目的地靠近冰人冯元,想与他有身体接触,进而感受他的身体温度。我趁着座位虚待,与冯元比肩而坐。坐在他身边和坐在这个房间的其它任何位置都没有明显的温度差异,但我不确定寒冷是不是他的一种攻击力量,如果如此,轻易与他接触,也许会有内伤的安全隐患。我斜眼用余光看他,心里盘算着。
他卓尔不群,如鹤立鸡群地和我们坐在一起,他脸上始终呈现出欢愉的笑容,能对每个人提出的言语对答如流,显得博学多识充满智慧。相形之下,我的无知更反正他的诡怪,他在我眼里,处处是破绽,处处是虚假。
取火汁的人归来,带回了一则消息,言说昨夜鱼龙城又有三个人冻死。早晨派发食粮时发现比昨日少了三个人,报知凤凰人,然后全城搜查,找到了他们的尸体。每具尸体都冻得僵硬如石,没有其它伤痕。凤凰人判定,每个人都是在短时间内极快地消耗尽了尸体能量,又因寒冷,急速冰冻,死的诡异,不合情理。
这则消息给每一个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但因为饭菜盛上,热气腾腾,所有人又开怀宴乐起来。
我三心两意,在饭桌上想着冻死的人一定与冰人脱不了干系,听人劝酒,才想起身旁的冰人能饮食吗?只见他细嚼慢咽,斯斯文文,的确吃了东西,吞下一个肉蘑。这个时候,我真想雪衣裹身,能够亲眼看一看冰人是如何吃的东西,他能消化吗?
我们喝的是蜂蜜酒乳和果汁酒,酒乳绵柔香醇,味道独特。果酒有各种口味,辛辣程度也不一。众人虽然频频饮酒,可是身体始终温热不起来。
酒过数巡,有人因蜂人能飞善战的缘由把注意力放在了我和冰人身上,他不禁问道:“冯元,你和冯亮你们两个谁更厉害,你们较量过没有?”
“没有。”冯元也不瞅我一眼就说。
“没打斗过那怎么称兄道弟?”那人说,“你们飞行军不是对战斗力也都要考核评级,确定地位官衔的吗?而且你们平时不也喜欢武力切磋吗?如果不分高下,怎么确定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战斗力呢?能担当多大的任务呢?”
我估测着打斗的优劣,脸上毫无表情,想看他如何决定。
冯元说:“我身体有些伤损,不敢轻易打斗,如果动手,也打不过他。”
我不置一辞,寻思:“他说的话是他的思想表达吗?是经过考虑说出的吗?”
“不动手怎么知道呢?”酒气熏人的众人都来了兴致,“冯亮,你怎么说?”
“你们这么无聊吗?”我说,“不担心我被他打傻打伤吗?他是声名在外,实力超群,不要听他说身体有什么伤损,即便真有伤损,我也甘拜下风。”
“这话真不像你们会说的话,”一位阮先生说,“怎么这么妄自菲薄,自称技劣呢?打吧,打一场吧,我支持你冯亮会赢,我十赌九赢,一向很准!”赌斗也在他的提议怂恿下开始。
冯元说道:“我展翅能力受损,背部的翼骨有了严重损伤,无法展翅飞翔了,而且我有时血性暴起,难以自控,假如真动手打人,打人打傻了怎么办?”
我听不出他是真想和我动手还是在托辞,不过众人赌性大起,说:“托辞!你怎么这么小瞧人,以为一定会把他打傻?而且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如果你们情绪失控,我们一定会阻止你们,让你们适可而止。话说到这里,难道你们还不能娱乐性的打一场吗?我们可以制定一个条件,你们两个都不用展翅,站在地上,一拳一脚地较量,这样也不失精彩。”
“天寒地冻,”我说,“我想保持血气,不想无谓地消耗身体能量,我还不想冻死。”
“血气沸腾了才暖和,”有人步步相逼,“这里有充足的食物,不会饿着你,你又何必推托,怯战?”
“你真想和我动手吗?”众意难辞,我向冰人伸出手,准备感受他的身体。
他伸手和我相握,掌心相触,手指彼此按在对方的手背上,我真切地感觉他的手彻骨冰凉,使我身心俱颤。只听他笑语问我:“你敢和我动手吗?拳脚无眼,心智攸关。”
我感受到他对我的敌意,但决定借机试一试他的实力,也想要他知道鱼龙城有一个我存在,让他有所忌惮,于是应道:“你知道我的实力吗?认为我一定不堪一击吗?我们是以打傻对方而非以杀死对方为底线吗?”
“这才有点飞行军的气派嘛!”阮先生笑品说,“那就动手!”
我一副如临大敌,生死难测的严肃表情,而冯元却在放松地微笑,他又说:“在屋子里动手?要毁了这屋子里的温馨吗?”
他的话使我微愤,我内心警觉,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出,走到积雪满地的大街上,对他说:“你真不能展翅飞翔了吗?没有飞行能力,我们还有多少战斗技巧?”
“你可以展翅飞翔,”他傲慢地说,“我绝不展翅飞翔,孰强孰弱,各凭本事,让他们见识见识,如何?”
我淡然地说:“如果我求饶,你还会打傻我吗?”
他迟疑道:“你只要叫出声来,让我们听见,我就会罢手,除非我连这点自控力也没有。”
“但是,”我笑说,“你不展翅飞翔,你可能会打不到我。”我认定冰人没有飞翔能力,故意说给他听。
冰人钢铁炮弹般朝我冲来,他躯体一点也不僵硬,灵活的拳脚打啥啥碎,踢么么飞。我一边躲闪他的攻击,一边寻隙出拳,拳头击打在他胸上,又冰又硬,发出硬邦邦的沉闷声响,同时从他的躯体上传递出的一股寒冷之气,直刺我的血肉。他是真有杀我之心,想以极寒温度传递,快速冻结我的血肉,耗尽我的生命力,致我死亡,这样我的身体也不会出现冰冻痕迹。我如果被他打死了,也不会暴露他所具有的冰寒之力,只会让人单纯地以为我血气亏虚,不堪重击,外强中干。
我身上有魔力,亦有法力,这单纯的寒气渗透根本伤害不了我,也没有使我激发雪人能量,由此,冰人不禁认识到我的与众不同,也彻底对我丧失了判断力,于是他更加猛烈地向我挥拳,想激发显露我究竟有多强的魔力,而我,重压之下,一时竟无还手之机。
我展翅而起,谁料竟被冰人手贴住右膝,他的冰手与我的身体接触的一霎发生了轻微融化,然后他又固化冰冻自己,使他不会因我身体的热量而水融,源源不断的寒气传递使我的皮肤与他的冰手粘在了一起。他攻击花样繁多,接下来就头下脚上地踢我的脸,膝击我的胸膛。我难以格挡,手臂不时被他踹开,而我想抓住他的腿,也根本抓不住,我的右膝不久被冰固了,僵直无法打弯。
冰人身上的寒冷无可比拟,而他也一直在释放冰寒,我身体被冰冻气息冲击得极为不舒服,为了抵御甚至摆脱这种困境,我自身产生大量的热量,只觉他的冰手在不断的融化,正顺着我的小腿向下滑去,而他也在阻止冰手的融化,但我腿上的热量终是使他无法抓牢,而我趁机双手当胸推出他的双腿,展翅飞起。只见他一个翻身,稳稳站在雪地上,左手指尖滴下数滴水珠,水珠未落地,已凝结成冰珠。
冰人被我推开,双目紧盯着我,伸手指向我问道:“你身体里有能量,是什么能量?你还敢下来吗?”
我们的打斗惊动了鱼龙城,龙化人与凤凰人第一时间赶到,锦蕊与冯关也现身于此。
我俯冲出拳,向冰人打去,继续彼此试探。他的疯狂与花样大为收敛,与我互为攻守,在冰天雪地里打得乌烟瘴气,房倾屋倒,惹得龙化人既气愤又惶惑,他不明白,为何我们有这么大的能量对抗。
龙化人对凤凰人说:“我们要制止他们,避免他们伤了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为何动手,为什么如此敌视?”
凤凰人不置一辞,只是转脸望了龙化人一眼,眼神古怪,有一丝怨怼与深藏的不满情绪。
龙化人未与凤凰人眼神交流,没注意到她那一刹那间的情绪表达,他只是忧患地盯着我和冯元的打斗。龙化人以为凤凰人不打算出手阻止我们,于是孤身上前,先对我们喝斥道:“我以鱼龙城内执法者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刻停止打斗,罢手言和,你们俩有什么矛盾,为何如此暴戾的拼斗?想毁灭整个鱼龙城吗?”
冰人的能量源源不断,而我也非同一般,血气充沛。我扭住冰人的腰肢,用力地将他摔出,他在半空翻滚之时,被龙化人拦住。龙化人拉住冰人,劝道:“停止打斗,有什么事不能调解?告诉我你们打斗的原因!”
冯关在龙化人拉住冯元的间隙,跑到冯元身边对他说:“你为什么和他打斗,不能停手吗?”
龙化人感到冯元的手臂好凉,下意识地放开了手,而我也看到锦蕊热切的目光,显然她也不想我与人打斗。
冯元对冯关说:“我们两个要分出个强弱,现在还意犹未尽,胜负未决。”
“停下来!”冯关说,“不要打,我不允许!”
这时怂恿我们打斗的人也都围拢过来,纷纷劝慰我们,要我们停戈罢斗,不必争一时之强弱。最后冰人大度地说:“好,我听你们的劝言,不和他动手了。”
我一言不发,直接从事发地离开,我感受到冰人满肚子鬼蜮思想,还能审时度势,自我判断,以及自我选择。
锦蕊跟着我离开,走过两条街,她问我:“为什么和他打斗?真是为了分出胜负强弱?”
我只能说是,并进一步说:“希望你不会阻止我。”
“不是为了那个叫冯关的女人吧?”她说,“你能确定吗?”
“你感觉她比你漂亮,有魅力是吗?”我说,“认为我也是这种感觉?”
一场纷争止息,有些人不欢而散,有些人意趣盎然,有些人心惊肉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