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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信仰的搁浅(2 / 1)

龙化人乐见我和冯元放弃打斗,希望鱼龙城安定,他想和我们交流一番,但他看见凤凰人离开的身影,先是走向了她,朝她叫道:“冯允,我有事和你商议,你等我一等。”

凤凰人头也不回地说:“我也正有事要对你说,去朝堂。”语气中的疾言厉色龙化人不仅听得出,而且有点大感不该。

二人来到朝堂,久久未开言,龙化人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凤凰人打破沉默说:“鱼龙城夜夜有人冰冻至死,气血在短时间内耗尽,你说奇不奇怪?”

龙化人心神不属地说:“是隐形毒急性发作吗?”

凤凰人否认道:“没有毒化,病化迹象,只是气血衰竭,身体抵抗不住严寒而死。”

“那是个人秉性问题,”龙化人皱眉说,“自己抵抗严寒的能力到达了瓶颈,就像冰雪消融,如果足够温暖,冰雪完全会在一夕之间消失,死者必定是抵抗不住夜晚的寒凉,气血在短时间内紊乱消耗,直至极快地耗竭。”

“但他们房间里有橘香火汁,”凤凰人说,“房间里足够温暖。”

龙化人忧烦地说道:“暂时抛却这个问题,说一说我们之间的问题,阿允,不!冯允,你我已是修行之人,早先的情感你还放在心中吗?”

凤凰人面红耳赤,不愿回想昨夜与龙化人的争执,缄默不语。

龙化人心绪翻涌,想起昨夜与凤凰人的情感纠缠,心惊胆战。

龙化人镇定信念,说:“冯允,我不会放弃修行,你明白我的心吗?我放弃生命,也不会放弃修行,我绝不会变回从前的我,即便你愿意变回从前的你。”

“你的确不能变回从前的你,”凤凰人说,“从前的你没有了鳞甲,是无法生存的,那你更不该对我谈什么过去的情感,我们没有丝毫情爱了,我再也不会想与你结合了。”

“这正是我所想的,”龙化人容光焕发地说,“没有修行,我身必死,希望你我共弃爱欲,不要为了昨晚的事坏了修行之谊,你我之间是最值得信赖的,为生为死,互帮互助。”

二人固守本真,信念坚定,昨晚才没有被冰人以双修等借口趁虚而入,坏了修行,以至伤身害命。

冯关与冯元回到居所,冯关面色不愉,不喜欢冯元的争强好胜,她对他说:“你和过去的你变化太大了,你过去从来也不好勇斗狠的,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我们的战斗力是为了生存而利用的,你却争强好胜,与人打斗。”

“我们只是彼此较量对方的能力,分出实力高下,一个现实强弱,谁也不会伤了谁,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情绪激动?这只是一件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冰人说。

“我不喜欢你这种说话的口气,”冯关又说,“这不是令我满意的解释,这和我对你的想象与认识完全大相径庭,你已经变得不是过去行如我心的冯元了,你这样会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也在伤害我们的感情,”冯元说,“你不应该和我那么疏远,我们之间任何亲密接触也没有,你甚至从未允许我亲吻你的唇,我们不是论及婚嫁的人吗?为何你对我如此冷淡?”

“我需要更理性的情爱,”冯关说,“我不要迷陷的爱情,我要因情生爱,而非因爱言情。”

“就是因情约束我,”冯元说,“而非因爱宽容我?”

“自我约束,彼此宽容,”冯关说,“我们要重新认识,加深了解,我不是轻浮放纵之人,你早就应该清楚,而且我一直在因爱约束我,因情宽容你。”

“胡说!”冯元说,“你的确是要真正认清我,我不信你对我有爱,你的内心一直在撒谎欺骗,自欺欺人!”他抓住冯关的手臂,想要施强索吻。

冯关极力反抗,挣扎,叫道:“我看得清你,只要我愿意,我就能把你看得一清二楚!”

冰人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坚冰似化,盯着冯关的眼睛说:“你看得出来我不是冯元,我是谁?我是李力吗?我是李力!”

冯关挣脱他寒冷的臂弯,瑟抖而说:“不是李力,不是冯元,不是任何人!”

“胡说!疯子!”冰人叫道,“你是个疯子,彻底的疯子,满嘴胡话!”他逃离了冯关,依然我行我素。

李顺邋里邋遢地撞上了冰人,冰人说:“看得清我是谁吗?”

李顺感到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身影,心胆俱寒地叫道:“冯瑶!你是冯瑶,你没死,难道你没死吗?”

“是的,我没死!”冰人自承道,“我不是在你面前吗?”

“不,不可能!”李顺惊颤地说,“我看到你死了,你不可能还活着。”

“你是相信你的眼睛,”冰人说,“还是不相信你的眼睛?至少你应该分得清楚,该什么时候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你看到的不是活生生的我吗?我在你眼中不是你的妻子冯瑶吗?”

“是你!”李顺浑身燥热起来,双目宝灿地说,“冯瑶,真的是你!”

“你心中已经对我没有爱了,”天生丽质的冯瑶说,“你用你的言行表明了你的态度,我感受到了,我在你心中其实已经死了,你心中所爱的人已经死了,我这么认为,对吗?”

“不对!”李顺歇斯底里地大叫,“我所爱的标准就是你,你永远存在于我的心中,不论是生是死,也不论我是生是死!”

“你所说的话并不一定是真心所想的,我已经很难相信你了,可惜总有些人心口不一,想的与说的不同,”冯瑶幽怨地说,“你没法证明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了,最重要的是我无法相信你了。”

“我能证明!”李顺在叫,“我要证明,你不应该不相信我,你要相信我们之间的情感!”

冯瑶笑道:“你有什么方法证明?无非又是情比金坚,海誓山盟,要我认同情爱之间的彼此信赖与真诚,但我想知道,情爱之中真的有信任与真诚吗?我宁愿相信爱情之中有,而情爱之中无!”

“我能证明!”李顺哆哆嗦嗦地说,“难道我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这还不能证明我对你的感情吗?”

“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一个人还不够分量,”冯瑶说,“你敢不敢把你心中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了我公之于整个鱼龙城吗?要他们来见证你对我的情爱。李顺,你,并不敢,没有这份勇气,其实你最爱的只有你,因为爱你自己,所以爱我,你爱的并不是我,而是你心中爱的化身,替代。”

“这不是我,”李顺叫道,“你就是我心中所爱的化身,我已经说过,我会证明,我可以把我的秘密向整个鱼龙城的人诉说,以此证明我的真心。”

“如果真是这样,”冯瑶说,“那你就去做,我要亲眼看到,其他人要共同见证。”

“你和我一起去,去和整个鱼龙城的人说,”李顺说,“我这就去撞钟,召集鱼龙城里的每一个人。”

李顺撞钟,钟声悠扬,所有人集合在一起,甚至连龙化人,凤凰人也莫名其妙,慌里慌张地来到民众广场。众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每个人都在疑惑,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冰人早已等候多时,他在众人眼中还是冯元的模样,唯有李顺看他是冯瑶。

李顺面对着人头簇动的人群,他虽然不修边幅,窝窝囊囊,但现在看起来整个人又精神了,满眼华光,神采奕奕,焕发了新的活力。他看了冰人一眼,目光爱怜,然后说道:“各位,是我撞钟召集大家来这里的,究其所以,是因为我有事要对大家说。”

“说什么?”有人问道,“难道又有什么新点子?难道还能用冰雪培育食粮?”李顺名誉扫地,很多人都在对他起哄,嘲笑。

李顺定了定神,向众人说:“我要坦白我召集,把我隐藏的秘密告诉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我要做一个坦荡的人,用我的真实,来证明我对冯瑶的爱是出于真心,我要真诚地告诉你们我是谁!大家不要喧嚷,认真听我说,我的确对鱼龙城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但那也是出于我的一片热心,善意,想为鱼龙城贡献我的热爱,我愿意承担我所做的一切,承认自己的过错。”

龙化人听到他自怨自艾的发言,打断他道:“李顺,你的付出我们都了解,你带来的伤害并非是你有意为之,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耿耿于怀,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我们都可以原谅你的过失,而你就是要承受众人对你的评说,不要不敢面对。”龙化人曾经对李顺的医道与人品颇为赏识,与他有一定的交情。

李顺心中既感动又悲怆,他又看了看冯瑶一眼,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对众高呼道:“我,你们眼中的李顺,并不是真正的李顺,你们全都被我欺骗了,每个人都不能分辨出我是谁!”他的话无形中对冰人也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与震慑,似乎李顺在公然揭示他的真身似的。

“你是谁?”龙化人心中不安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李顺泪水盈眶,面对着一双双疑惑闪亮的眼睛,心如刀割地说:“我不是李顺,我本不该在鱼龙城生活,我根本不像你们所见的是个鱼龙人,其实我是个蛇鳞人,我叫佘顺,由于我精通医道,利用医术,改变了我的体貌,生活在鱼龙城,混迹于你们之中。我其实是残杀你们的敌人,却慕于鱼龙城的精神文化,隐藏身份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但我在鱼龙城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活人,也从没有意做过丝毫伤害鱼龙城的事,只是因为泥狗人,豆芽虫,我好心好意,反而为危为害。我天授医道,早年为蛇鳞人时意外发现了可引起鳞甲色彩变化的食果,而后又逐步发现了众多可对身体有异变影响的众多食果,通过食用这些食果,我可以以假乱真地变成一个鱼龙人,我喜爱鱼龙城的文明,于是甘冒奇险,选择来鱼龙城生活,放弃自己是个蛇鳞人的事实,在鱼龙城安定之后,因有医术,成了医官,更是充分运用医道,控制自己,不为人知地在鱼龙城内生活了数十年。”而他一直在利用冯瑶为他在森林里采摘特异食果,以维持身体状态。

李顺的坦白如一声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众人先是不知所措,怔忡口呆,而后群情激奋,无不更猛烈地向他进行言语攻击,甚至跃跃欲试要殴击他。

龙化人制止喧嚷,以自己的威严与能力阻止了混乱,使众人暂且平静下来,他说:“我要亲自询问李顺,你们先不要这么愤怒,我要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

冰人说:“是啊!大家先不要急着愤怒,也许另有隐情,他说的一切可能并不是事实。”

“怎么不是事实?”一个鱼龙人说,“除非,除非他想假称蛇鳞人,甘冒大险,赌自己不会被我们杀掉,从而借此被驱逐,然后顺心如意地离开鱼龙城,逃离冰寒。”

“是这样吗?”冰人反问李顺。

“一定是这样!”人群中取得共识,一致认可这种解释,不然他的话就太离奇,如果蛇鳞人可以变为鱼龙人,那他们也许也可能会变成蛇鳞人。如果这样的话,每个人都可以互相转变,那残杀与生存岂不乱了套?生存与生命还如何为继?那一切岂不都将终结了吗?如果你来残杀我,我变成你就好啦。

李顺吃了秤砣铁了心,没有顺着大家的解释说,反而极力要证明自己就是蛇鳞人,甚至不惜一死。他对龙化人说:“我真是蛇鳞人,我掌握了改变鳞甲鳞纹的能力,通过药物控制,我已在鱼龙城待了二十多年,没被你们发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龙化人铁青着脸,瞪着李顺说:“你在撒谎,你想通过谎称蛇鳞人借机离开鱼龙城,你在拿你在鱼龙城行医治病所积累的功德作赌注,认为我不会杀你,会顾念感情,放你一条生路,而且你在试探我!”

“不!”李顺咆哮道,“我所言句句属实,我已经没有药物控制我自己了,我已经快要无法装作鱼龙人掩饰自己是蛇鳞人的事实了!我是蛇鳞人,你们可以看我的鳞甲!”他褪去上衣,以背示人,让众人区分他鳞甲的不同,即蛇鳞的一片鳞甲上可以出现多种色彩,而鱼龙人不会,鱼龙人的鳞甲是单一色彩的鳞片,而李顺背上的黑鳞甲的确有一些出现了一鳞两色的情况。

锦蕊一脸绝望的对我说:“他不是鱼龙人,他不是因为妻子冯瑶的死才变得这么邋遢的,他是蛇鳞人,因为失去了药物控制,无法正常地装作一个鱼龙人生活了,他太邪恶了,欺骗了所有人,他根本没有真情!”

我既平静又震惊地接受了李顺的话,他始终给我一种藏而不露的感觉,他果然是这样一个人,而今他还是终于不再掩饰自己了,他的生活被毁灭了,他绝望了。

“杀了蛇鳞人,杀了蛇鳞人!”所有人都对蛇鳞人深痛恶绝。

“你们杀了我吧!”蛇鳞人说,“我吐露了我的秘密,表明了我的心迹,我可以坦然地面对一切。冯瑶,让我再仔细地看清你的脸,你的容颜早已镌刻在我的心上,但我的眼睛仍然渴望看见你!”他走到冰人面前,一脸陶醉地欣赏着众人眼中的冯元。

冯元在众人眼中一脸惶恐,他推开蛇鳞人,说:“疯子,丧失心智的疯子!”

蛇鳞人突然抓住冰人的手,在他面前咬牙切齿地说:“你是谁?是李帅吗?你在用魔力欺骗我的眼睛!冯瑶已经死了,我十分肯定,你不是冯瑶,你是李帅吗?你想做什么?”

冰人推却蛇鳞人的纠缠,说道:“不要纠缠我,不要胡言乱语,不要想借此来残杀我!”

龙化人冲到蛇鳞人面前,说:“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会放你离开鱼龙城!来人,把他绑起来冻死!”几个护卫抓住蛇鳞人,用铁链把他锁在了冰天雪地中的石柱上,并脱去了他的一切衣服。

“荒唐的丑陋!”凤凰人留下一句话后翩然离开,龙化人随后也一脸不悦地离去。

我知道李顺一心求死,对他的选择也深感凄凉,如鲠在喉,锦蕊转身离开之际,我突然发觉没见到冯关的身影,对于她未在冰人身边,我不自觉地想到她是否遭遇了什么不测,这种想法冲击着我的心灵,令我不安。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冯关是生是死,于是四处去寻找她,从而忽略了冰人。

冰人又以相似的手段和凤凰人纠缠起来,他对孤身在房的凤凰人说:“你难道不能和我同室而坐吗?”挤坐在凤凰人身边,“不能要我走进你的房间吗?”

凤凰人看着眼前的龙化人说:“我们既然说清楚,那自然不会有任何顾虑了。你有什么话要说?是为了李顺,那个蛇鳞人的生死?”

龙化人说:“你是更关心他的生死,还是更在乎我的生死?”

“你为什么这么说?”凤凰人惊讶地问,“你的脸色很差,你为什么这么精神萎靡?这和刚才的你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龙化人叹息说:“修行也会死,每个人都会死。修行者的生命力也无法补充,从某种角度讲,我们其实还不如那些不修行的人,至少他们不等死。死亡濒临时,他们能够一次次地抵抗死亡的降临,通过他们的打斗,避免被残杀;通过饮食,避免饿死;通过药物医治,避免病死。通过他们的努力,他们一次次战胜死亡的威胁,只要不放弃,他们可以更长时间地活着。”

“是的,”凤凰人说,“但每一个人都只有一次真正的死亡,而他们却不得不面对更多的死亡威胁,是生是死,也许完全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心里,以及他们的智慧与能力之中,死里逃生,起死回生,九死一生的喜悦能给他们最大的激励与信心,而这些,我们是不会能感受到的。”

“是啊!”龙化人悲伤欲泪地说,“阿允,你知不知道,作为修行者,我的生命快要终结了,我快要死了,我感受到我身体内能量快要耗竭了,我的生命走到尽头了,我是真的快死了!”

凤凰人心头大震,花容失色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感觉到生命走到尽头了,能量枯竭了?怎么会这么快?”

“是呀!”龙化人说,“我消耗了大量能量,我命不久矣!我死则死矣,但不希望你也这样死掉。我深切感受到了修行者的苦楚与煎熬,死亡对于我们太无情了,做一个修行者,有超强的能力,但这是燃烧了我们的生命力!释放我们的超强能量,总是大量的消耗我们的生命力,如果不快速消耗我们的生命力,也许我们的生命会逾百年,修行成功后,生命力快速消耗,结果我们的生命还不足一个月。你说,这是有得还是有失啊?”

凤凰人忧郁地说:“我们如何能活百年?不过几十年的生命,而且很多人因为残杀关系,甚至连几年也没有,他们也不得不面对死亡啊!”

龙化人说:“但至少他们不会只活一个月,生命就终结啊?阿允,我的能量消耗比你大,生命濒临死亡,而你体内的能量只怕也不多了,很快你也会无法遏止地死亡的!阿允,修行成功其实是在加速死亡,如果不放弃修行能量,我还有几个时辰的生命,如果我放弃修行能量,那我至少还可能有一年的生命力,原本修行成功是为了护卫鱼龙城,抵御普通人无法抵御的威胁,但现在,鱼龙城已经名存实亡,我们既保护不了它,也丧失了保护它的意义。阿允,也许你会蔑视我的贪生怕死,但我想放弃修行,做回一个普通人,争取生活更长的时间,尽力推辞死亡之期。”

“你!”凤凰人说,“你已经决定了,真的感受到自己快死了?”

“明日此时,”龙化人垂头说,“我必已是具尸体,无法再和你言欢悦语,心心相印。”

“你的身体很冰凉,”凤凰人颤抖地说,“真的是生命力耗竭了!”

“是啊!”龙化人说,“我希望你也能放弃修行,做回普通的你,这不仅延长了我们的生命,也使我们重新获得真实的生活。你记得,我以前是城主,而你是我的贴身护卫,我因心怀护卫鱼龙城的大志而醉心修行,不得不压抑对你的情爱。如果你曾经能感受到,必会知道我在控制我自己,如今我命殒在即,也想要坦白我的内心,做真实的自己,想和你结成伴侣,携手面对生存,全身心抵御死亡威胁,而不要去做灭绝情爱的修行者。我不会想强迫你,我知道,如果你情不自禁,你的修行能量会自然涣散,你也可以主动放弃修行能量,但我想你一定会担心我的身体健康状况,或者根本不屑于情爱感受,或者想以修行者的能量保护没有修行能量的我,或者你更喜欢一个能量强大的你,或者你不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不过即便我没有了护卫鱼龙城的能力,我就穿上铠甲,走入森林,勇敢无畏,拼尽全力生存;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我们就一起去没有冰雪的地方,以鱼龙城的模式,建造一个适合我们俩人生活的地方……”不久,凤凰人死于冰冻。

冰人杀死能量强大的凤凰人,又去找龙化人,龙化人却绝情灭爱,将其推却,不被其恋慕情迷的鬼话打动,而当时若非有人突现,二人险些暴斗。

鱼龙城里的人经过李顺之事后,由于食粮渐尽的谣言,每个人又都不安定了,人心浮动,都想离开寒冷的鱼龙城。

有护卫趁搬运地宫中食粮的机会,来到地宫中存放典籍的地方,他看到了法术大典,从大典中看到众多的法术,如分身化影,瞬息千里,亡灵召唤,傀儡化身,灵魂转移等诸多技法,只是这些法术必须要依靠炼制法药,食用后才能运使,而这些法术都是数百年前法术残杀时代遗留下的,如今法术时代似已开启,但此人对法术并不十分感兴趣,因为看到炼药才能修法,因此便没将法术大典带出地宫。

我几乎踏遍整个鱼龙城,也没有找到冯关,在我的估测中,她要么死了,要么离开了,我并不认为是因为她的幽闭,沉默和我的粗心大意与想当然而没有发现她。我找不到她后,又回头去找锦蕊,当我看见她时,她与冯元在一起,而冰人冯元,在她眼中已成了李帅,曾经的我。

冰人热衷于以亲密人的形象杀害他人,他有意为之,并没有急于伤害锦蕊,他把她抱在怀里,二人如胶似漆,谈笑风生。看到他们亲密的行为,我丝毫没有气愤,我只是好奇,冰人是如何说服锦蕊,使她相信她眼中的李帅是真的呢?

答案也许是暴力与威慑,又或者是有关爱的考验,锦蕊屈服于爱人之心,就像李顺把冰人看作冯瑶一样,而且锦蕊想要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真心,与李顺截然不同的证明。

“他是谁?”冰人搂着锦蕊,伸手指向我。

锦蕊的心是热的,身体却在发抖,她告诉他:“冯亮。”

“你认识他?”冰人拷问道。

“是。”锦蕊垂眉说。

“你有什么话对他说吗?”冰人说,“你有情,系之谁身?”

“他不是李帅,”我不愿看到她被戏耍,“离开他,他不是人,它是一块冰,一个冰雕!”

“他是个疯子,满口疯话,一块冰怎么能温暖爱人的心呢?”冰人笑说,“我问你,锦蕊,你冷吗?”

“不冷,”锦蕊根本不抬头,“我感到温暖。”尽管她在发抖。

“鬼迷心窍,鬼迷心窍!”我有点激动地说,“锦蕊,你根本不必要证明什么,要相信自己的内心,更没有必要向自己证明,只是要做真实的自己就好了。”

“她没有向谁证明什么,”冰人说,“她只是在真心地活着,选择我,远离你,你不应该来打扰我们,破坏我们的真情。”

“你想要杀了锦蕊吗?”我微愤地质问道。

“我怎么会杀了她?”冰人说,“我们相亲相爱,彼此同心。”

“那我要亲自杀了她!”我叫道,“你有能耐就保护她!”

锦蕊冰冷的身子一惊,抬头说:“你占有我的爱就是毁灭吗?”

我耳闻其声,人已飞身而至,出拳击向冰人。冰人无暇伤害锦蕊,和我纠缠在一起,他纵身一跳,双腿夹住我的腰腹,像冰箍一样把我圈住,对着我的脸,喷出冷气,冷霜覆满我的面部,而我紧紧抓住他的冰手,全力抵抗持续不断的极寒,同时,高速狂奔,远离锦蕊。我的身背也已结冰,全身麻木,寒气直贯入我的口鼻,使我无法呼吸,若非我及时裹上了雪衣,只怕我的意识在冰寒中也会冻结。

任凭冰人的寒冷攻势,他再也无法冰冻我分毫,我喘了一口气,冰人已以最快的速度从我身上离开。他如临大敌,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说:“不要和我作对,我自断半臂,便可使整个鱼龙城陷入千年冰冻之中;如果我自我毁灭,整个鱼龙城将会成为永冻地,永远永远都会被冰雪覆盖。”

“你怎么这么怕我了?”我并不知道消灭他的办法,“你到底想干什么?”

“邪恶的雪人!”锦蕊从远处跑来,看到我的变化,不由说道,“想不到你是邪恶的雪人,是你毁灭了鱼龙城!”

“不要被不了解的真相蒙蔽,更不要被现实所见蒙蔽。”我无奈地说。

冰人想从我眼皮底下逃开,但我时刻注意他的动向,他一行动,我就追了上去,而且展开雪翼,雪翼扇动,风雪交加,席卷向奔袭的冰人。冰人受风雪冲击,身子一个趔趄,半身覆雪,他一抖身,抖落覆雪,折身反跑,以极敏锐的动作躲避枪弹般的阵阵风雪。

冰人在雪人面前无计可施,唯一可能战胜雪人的办法就是击碎雪人的雪晶,但由于我的特殊身份,冰人根本不知道我体内的雪晶何在,所以他就只知逃跑,躲避,不过他忽然立定站住,背对着我,重重地被一卷风雪击中,全身几乎已被白雪覆盖了,他的行为与镇定使我也产生了疑惑,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困扰我的疑问,冰人是如何产生的,如何才能消灭冰人呢?

冰人似乎成了一个雪人,我悬浮在他身前三米处看着他,有点认为他改邪归正变回雪人了,变得洁身自好,弃恶从善,内心冰清玉洁,无私奉献了,但明显我错了,他身上的雪转变成了冰,他说:“我其实有很多攻击方法,只是因为没有战斗,所以一时技穷,想不起使用。”他的战斗技巧都是来源于快速效仿。

冰人俯身将手伸进雪窝,再起身时,一手持冰盾,一手持冰剑,昂首挺胸地望着我,又说:“你不是真正的雪人,你根本不堪一击!”

我喜欢与他斗嘴,说道:“你根本没有判断力,个人对事物的判断完全错误,而且你还不自知。”

冰人展示出很多攻击模式,冰刀冰剑子弹般从他的指尖射出,而雪衣只能御寒,却不能带给我盔甲般的保护,在与他交锋中,我甚至感觉到雪人可能无法对抗冰人,冰人左手的盾牌突然碎裂,万道冰棱向我激射而来,我的身体受到重击,靠在墙上,双膝几乎无力支撑我疼痛的身体。

我看着冰人大步朝我奔来,他挺直冰剑,瞄着我的心口力刺,我扭动身子,将黏住身体皮肤上的冰棱甩掉,全身恢复了热力,精神抖擞,握住了冰剑。冰人哈得一声朝我吹气,我脸上的雪花成冰,竟被吹落,露出铜钱大小的一块皮肤,冷风刺骨,我的面部肌肉出现了大面积痉挛,甚而麻痹。

我和冰人之间的战斗很快引来了龙化人,他看到冯元正左脚踏着一个雪人的肚子,把雪人蹬在了墙上,而冯元手中的一柄水晶宝剑被雪人握住剑刃,差之毫厘就刺入了雪人胸口。龙化人看着这一幕,不可谓不目瞪口呆。

锦蕊忽然大喊:“温暖,我们需要温暖,必须融化冰雪!让雪人融化他制造的冰雪!”

“放开他!”不知潜身何处的冯关也在此时飞抵,她斥责冰人道,“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收起你的冰剑!”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龙化人询问冯关,“他什么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都是杀了什么人?”

“不要胡言乱语!”冰人朝冯关叫道,“你是个疯子!”

“城主!”冰人又叫,“用你的力量助我一臂之力,杀死这个雪人,鱼龙城自然会冰雪消融,否则雪人不死,鱼龙城永冻!”

“你为何如此邪恶?”冯关胆战心惊地叫道,“你难道和雪人不是一样的吗?”

“不是!”我回答了冯关的疑问,与冰人不断的较力,又问冯关道,“告诉我冰人的由来,雪人是你堆积出来的,冰人呢?”

冰人叫道:“每一片冰雪之地都有一个雪人,不消灭雪人,冰雪不融!城主,雪人正在毁灭鱼龙城,你难道袖手不管吗?”

我被冰人牢牢踩在墙上,双脚后踢,猛震身后墙体,试图震破墙身,寻找脱身之机。重踢之下,我的脚将墙踢出一个小洞,虽然身子无法穿过,但这一举动迷惑了冰人,冰人一分神,我趁机将冰剑的剑尖推移到了墙上,顺势推动冰人的肩头,与他分开。

龙化人微一迟疑,出拳向我打来,我右手臂直伸,飞雪如注,瞬间将龙化人包裹起来。

龙化人化开雪花,满身流水,热气蒸腾。冰人忽然转移了攻击目标,竟而丧心病狂的冲向了冯关,他的冰剑变作冰刀,高举迅落,想要将冯关一分为二,试着去杀死她,击破她的防御。

冯关纵身而起,轻盈的躲过他的攻击。冰人一击不中,将冰刀遥指冯关,冰刀碎裂,无数大小不一的冰刀朝冯关飞去。在众多冰刀中,有一枚注入了冰人的意念,飞鸟般刺入冯关的后背。冯关中了冰毒,冰寒侵体,她的活力锐减,脸色煞白如雪。

我第一时间抢到冯关身旁,收起雪衣托起她冰凉的身子,拔出她身体外一部分未融的冰刀,但伤处已经冻结,不知她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我没有关心她的生死,焦急地说:“冰人是你制造的吗?他是如何产生的?”

冰人向我飞刀,我以背承之,只听冯关说道:“拂去雪人脸上的雪花,他身上的雪会全部脱落,变成冰人模样,不能拂掉雪人面上的雪花,否则每个雪人都会变成冰人。”

冰人与雪人原来只有一层雪衣分隔,有雪衣覆盖的就是绝对的正义善良,无雪衣覆盖的冰人就是邪恶杀戾,我明白了这点,但又想该如何给冰人裹上雪衣呢?我电光火石地想到我身上的雪衣,要把它覆盖在冰人身上,使他成为雪人,恢复雪人意志,秉性。

冰人又从雪窝里抓起冰刀,一柄冰矛,蓬得一声抵在了我背上,将我抵飞。他顺势就要刺杀冯关,龙化人却一脚踢中了冰矛,冰矛未损,刺下时只是发生了偏移,冯关躲过一劫。

龙化人发现竟然没有踢断水晶般的长矛,怪叫道:“这么坚硬的武器?你为什么要杀害她?你们之间不是爱侣吗?你恼羞成怒,做贼心虚了吗?你的武器是什么?你修炼了什么法术?”

冰人手中的冰矛又变作冰刀,横砍向龙化人,冰寒能量使冰刀坚硬无比,气势磅礴。龙化人拖着冯关,从冰刀下逃生,但仍看不清冰人的真身。

冰人对龙化人叫嚣说:“鱼龙城毁灭在即,它会陷入百年冰冻中,一百年也无法有生命在这里生存。”

“你为什么说这种话?”龙化人痴愚地问,“你有什么理由做出这种判断?”

“因为是他在制造严寒,”被龙化人拖住的冯关说,“他想毁灭每一个生命,使世界变成冰天雪地。”

“不可能,他绝对没有这种能力!”龙化人龙啸一声,呼唤道,“凤凰,凤凰,冯允!”

“不必喊她了,她修行日满,生命终结,”冰人说,“早已自我毁灭了!”

龙化人丢下冯关,飞龙幻影,最终确定了凤凰人的冰尸。

“冰人的生存意志是毁灭一切生命,”我对冯关说道,“你把他当作已逝的爱人,无疑会促使他毁灭一切。”

“他是个冰人形如冰雕!”冯关释怀地说道,“每个人都要看清他的样子,一个冰身!”在她周围仿佛有无数个听众,无数双眼睛,她要把真实的一面告知所有人。

冰人的真身唯有他的制造者和他自己才能揭穿,也正因此,冰人恼羞成怒般更加疯狂地向冯关发动了攻击,不过我及时施救,将冯关从冰人的刀下抢出,我将她放在安全地带。托锦蕊照看她。

冰人手持一把冰弓,寒气作弦,手捏冰箭,远远的向冯关射去。我半路拦截冰箭,伸手握住高速飞行的箭尾,孰料箭势极强,并且将我的手冰冻在冰箭上,一瞬之间,我身体难以自控地被冰箭带着飞驰,重重地撞在了百米之外的墙上。冰箭穿墙而过,未损坏分毫。

冰人高速奔跑,急速跳跃,倏忽落在我身旁,我正在化开我手上的冰冻。他扬起冰刀,对我说道:“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力量,我是一个无人能敌的强者,可以轻易把你们杀死,不该啰嗦。”他手中的刀还未挥下,整个冰身已经横飞在十米之外。他是被龙化人以龙角杖重击了头部,跪在了地上,垂着头,似乎有些意识混沌。

黄龙杖,玉鹤剑,飞凤刀,意化人各有匡扶正义的利刃,不过如今只有龙化人单兵作战,他目睹了凤凰人的尸体,悲愤交加,对眼前的冰人说道:“你说得对,做什么样的人,就要展现什么样的力量。”

龙化人疯狂地击打着跪伏的冰人,直至将他的身体击碎,并释放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意欲将所有冰屑融化。在他身体周围两米内,形成一个高热的幽闭空间,冰与雪在空间内迅速消融,冰雪化水,但龙化人的生命能量突然耗尽了,他的生命濒临消亡,却还剩下一棵牙齿大小的冰体没有融化。龙化人痛苦万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满心悲凉又无限憧憬地表达着对鱼龙城的情感,只不过他的生命也结束了,生命力已经枯竭,死亡的毁灭感笼罩着他,他无可奈何,又已无能为力。那枚冰体是冰人未被消灭的意志与能量,冰体移动,击穿了龙化人的身躯,龙化人体内的水分完全被吸收,龙化人变成了一具干尸,而一个完整的冰人又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早已目瞪口呆地望着龙化人与冰人的战斗,直到冰人再次对我发动了拳打脚踢,他的能量已然减弱,但他却把他的愤怒完全发泄在了我的身上,他拳拳到肉的击打着我,疼痛的我甚至出现了满身的脓疤,只是脓疤的魔力对冰人毫无作用,他依旧势如破竹地把和冰雪冻结在一起的我肆意摧残。

“给他穿上雪衣!”冯关不忍目睹地对我叫道。

我有一块雪晶,它使我拥有了雪衣,我终于下定决心,将我的雪衣给这个冰人穿上,改变他的意识意志,只是我还是不清楚雪晶该如何以雪衣的形式穿在冰人身上,在我的意念支配下,雪衣包裹住了我,我挣脱冰壳,伸手抓住了冰人的手臂。

冰人愤怒地朝我喷气,我瞪着他,冲动之下,我从口中吐出了雪晶,雪晶弹到了冰人的胸膛上,雪晶同化了冰晶,一层雪衣覆在了冰人身上,而我身上的雪衣早已消失。

我放开雪人,但他体内的冰人意志尚未完全转换,他在翻腾,跳跃,挣扎,但雪衣已是他不可改变的力量,他背上生出雪翼,身子扭曲着,嘴巴吼叫着,不情愿地飞向了雪山,大地又飘起晶莹的雪花。

“一个冰人,也是一个雪人。”锦蕊似怀疑,似肯定的说。

我身上被冰人殴打后的疼痛还未消退,但见锦蕊走了过来,忙站起身子,只听她问道:“你身上也有一块血疤?”

我点头说是,又问它:“你知道这血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一块血疤,心里感到很有压力,真希望它能马上消失。”

“马上?什么意思?”锦蕊凝眸问我,“这个词我从未听人说过,马是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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