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养女的正义行为
杨度冲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虽然是深夜时分！有人已经第一时间打了120，大部分人都认识他们，人们快速的闪到了一边，杨度跪在地上身子轻轻地趴在了小琪的身上，轻声地呼唤着：“小琪……杨小琪你醒醒啊！赶紧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八楼啊！人跳下来还会有命吗？小琪的同学也跑了出来，听到她在轻泣……身子蹲下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哭声：“小琪！你这是为什么啊？咱还那么年轻，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你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不……你这样太自私了！别忘了你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呀？你怎么不考虑后果呢？你的老公该怎样的难受啊！还有你的亲人们……谁会接受得了这个现实呢？你说话呀……”女人的絮叨诉说是天性，让在场的人都动容了！
杨度慢慢的将妻子的上半身抱在怀里，他只有无声的哭泣，压抑着憋在胸中痛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了口中……血顺着嘴角滴下……落在了小琪的脸上，慢慢的流到了自己妻子的嘴里……和小琪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麻烦你们……麻烦你们快打120啊！”小琪同学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已经打过了……应该快来了吧！”
“不用了……”杨度的声音异常的平静：“给殡仪馆打电话吧！”
怎样的一夜？……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杨度一下苍老了许多！小琪的同学也是一夜没睡，她将昨晚的饭菜热了一下端了过来：“杨市长！无论如何咱得吃饭啊！你要是瘦了小琪会怪我的，再说……新城的工作还要你来主持呢！”
杨度答应一声端起了饭碗：“我知道……一起吃吧！让你跟着受罪了，吃完饭咱们还得上班呢！”
小琪同学答应，低头的时候……泪珠儿却是摔了出来，米饭放在嘴边嘴唇却是在抖个不停……终究是女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一下放声大哭起来……
杨度手端饭碗几乎挡住了半个脸，筷子在抖动着吃着饭……碗里的米饭在渐渐的变得稀薄！
有敲门声……“请进……”杨度感觉自己的声音不争气的变得颤抖，他使劲咳了一下嗓子！
曹冰和女朋友曹佳琳走了进来，曹冰的眼睛通红，佳琳趴在他的肩头上在抽泣……曹冰擦了一下眼睛，轻轻地喊了一句：“杨市长……”下面就说不出话了！
杨度点点头：“你们辛苦了，怎么样了？”
“嫂子……已经……火化了……你们的亲人们……也都到了……”曹冰再也说不下去，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他这一哭两个女人变成了嚎啕大哭……
“知道了……”杨度抹了一下眼睛：“都这么没出息啊！其实有时候离开是一种无形的解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这是解放了，而我们……却是在跟着瞎受罪！别在犯傻了……擦干眼泪吧！曹冰！和我一起收拾一下东西，我要在单位住几天……”
曹冰哭着答应……
时间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可以催人容颜老——也可以冲刷去一些痛苦和记忆，更可以……
下班的时间快到了，杨度把曹冰叫进了办公室：“小曹！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你把本市上几届市长、市高官的卷宗找出来交给我，下了班没事儿我看一下。”
“哎！”曹冰答应着：“其实网上也能查的，您是要保护自己的眼睛吗？”
“不是……”杨度摇摇头：“网上的东西不详细。”
已是半夜时分，杨度的临时卧室里还亮着灯……他对这位市长的简历很感兴趣——王敬安、男、1945年出生、1972年入党、1992年调入新城任市高官兼市长，名下无儿无女，从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女孩儿叫王小波，王敬安在职六年，大搞建设，最著名的就是建大型体育场以及游乐设施，还有那个大型工厂迁移拖延的事情也与他有关，1998年被还在上大学的养女王小波举报贪污受贿，被双规，经过调查……有27亿人民币无法对账，在当时那可是一笔超级巨款啊！可仅仅两天，王敬安畏罪自杀！他的养女也成了人民口中大义灭亲的英雄……！
杨度默默地看着……：“王小波……远山传媒的缔造人，一个一身正气的女强人！可是……钱去哪儿了呢？死无对证！算起来并不遥远啊……才八年多点儿嘛！”他一脸的凝重……
新年刚过，王飞渡决定到另一个城市闯一闯，新城成了他的一个选择……他觉得这个城市的名字寓意很好，新城——新的城市、新的生活、新的开始、新的……反正所有的都是新的！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工作……自己的长项是传媒类图形设计，在网上他看到了远山传媒的招工广告。连飞渡都想不到这次的应聘是那么的顺利……最让人怵头的董事长面试竟然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阴历的生日和命运有关吗？飞渡直接否决！于是就应聘成功了，只是公司缺少宿舍，得自己租房住，老板给了一天的时间找房子……
租房的广告满街都是，可是最便宜的一个月要三百多还是仅仅几个平方的单间，这个费用让飞渡有些踌躇！他一边漫无目的的溜达心里还稍有歉意……自己的身份证和出生日期是不符的，妈妈说十五日出生的人命运多舛，报户口的时候就多加了一天，虽然上面是公历，可是一推算谁也知道，在中国特别是农村的婚丧嫁娶是很讲究这个的！飞渡嗤的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思路怎么去了那里……这不是在瞎想吗？就像刚才老板的问题一样……生日能关系命运吗？无稽之谈，自己也是无聊至极，竟然在胡思乱想……没有意思！前面墙上又看见一张广告纸……他忙凑了过去，还没看完呢！身边有个女人的声音轻轻的咳了一下，一听就是冲自己来的，他转头看……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穿着干净相貌和蔼的大姨在看着自己笑呢！忙也笑着点了一下头，刚要开口，那位大姨笑着问：“小伙子！你这是要租房吗？”
飞渡忙礼貌的点点头：“是的阿姨！您这样问我……您是不是中介的？”
阿姨摇了摇头：“小伙子你猜错了，说实话……市里的房租有点儿贵，我建议你到郊区去住多好，空气好还宽敞，也不闹腾，房租用不了几个钱，我只是一个建议……你自己合算一下行不行？”
飞渡拍了一下脑袋：“是呀！我怎么就没有往那儿想呢？可是……不行啊阿姨！郊区路途肯定不近，这来回的不太方便啊！”
阿姨笑了笑：“一辆自行车不就啥也解决了？不用很高档的，几百块钱的就行，既锻炼了身体，也领略了沿途的风光，何乐而不为呢？”
飞渡像鸡啄米一样地点着头：“阿姨您……太有才了！这口才……这思路！您要是去谈个判推销个产品什么的成功率肯定不低！”说着挑了一下眉毛：“还说不是房屋中介的？您自己信吗？不过我得谢谢您的建议是肯定了。”
阿姨的笑容很好看：“我这个年龄了还能撒谎吗？郊区有些房子都闲着呢！不住人就没有人气，渐渐的也就荒废了，那样会倒塌的很快，说实话吧……那是我家的老房，你放心就是……房屋的建设设计，卫生方面以及生活购物的条件都让你说不出差来，我在市里的医院上班，马上快退休了，年龄大了来回的不方便，这不孩子给我老俩买了一套房，这套呢就闲下了，我们不为挣房租，就是不想废弃了那个地方，盘算着回老家养老呢！现在说白了就图个人气！你放心就是……房租我呢临时不收，你住一段时间再说，反正贵不了，一年几百块钱对谁都没有压力，我家还有一辆新自行车，我看你也不用买了，就送给你用吧！到时候你知道爱护它就行！”
“天啊！”飞渡的眼睛加嘴巴同时张得很大：“我……我这是不小心遇上观音菩萨了吗？不行不行……我要冷静一下……”说着故意的使劲摇着脑袋：“阿姨！这……这光天化日的咱可不带骗人的！说实话……我真的不太相信您说的话！”
“那没事儿呀！”阿姨的笑容没有变：“咱俩一起过去看看吧……你要是相中了肯定是要写一个东西的，如果我说的话不出现在纸上你拍拍屁股走人就是，还有……这打车的钱阿姨掏就是，还带管来回的，这样你放心了吧？但你要是再往别的地方想……那阿姨就没有办法了！”
飞渡僵僵的笑容机械性的点头，看表情还是不相信啊！……这分明就是天上掉馅饼嘛！可看着阿姨和善的笑容真诚的眼神儿……他无法反驳：“好吧阿姨！我……我临时相信你了，看您也不是坏人，咱们这就过去看看吧？”
“越快越好……”阿姨点着头，伸手招住了一辆出租车：“下午我还要上班呢！小伙子是农村来的吧？我老家也是农村的，我对农村有一种特殊的情怀！我这个家是有院落的，没事儿的时候种点儿瓜菜什么的挺方便的……”
出租车停在了二人面前，飞渡忙为阿姨拉开了车门：“阿姨您请……”
“小伙子挺懂事儿的啊……”阿姨笑的更开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