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空气,但那,对于正在失去肺部张力的他来说,显然已是奢望。
生命很顽强,其实也很脆弱。
没有未来共和国的那帮导演,所以没有代表正义一方临死前必须交代的遗言,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上自己兄弟一眼,狂喷着鲜血吐尽自己最后一丝气息的老兵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在他完成自己的任务了以后。
他没有机会展现出自己精准的枪法,也没有机会射杀任何一名敌军,他只是在死亡之前,吹响了挂在胸前的铁哨。
没有壮烈激荡,唯有悲怆。
没人明白早已必死的他是用了怎样的毅力吹响了最后一声哨音,也没人知道默默死去的老兵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何要攥紧自己的胸口。
因为,鬼子已经快上来了。
“机枪,给老子开枪,开枪!开枪。。。。。。”迟大奎瞠目大吼,深深的看了一眼同生共死多年的兄弟一眼,便毅然转身冲入阵地。
有人冲上来将唯一能找到遗体的老兵抬了下去,另外三个,早和阵地融为了一体。
根据规定,在战况允许的情况下,战死的士兵将会被掩埋于战壕最东边的位置,那里也是挖的最深的区域。
否则,地方不够。
在反斜面战壕里,负责整理老兵遗体的人发现,死去老兵胸口的口袋里,有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一个女人搂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穿着夹袄的女人显得有些拘谨,倒是孩子,笑得很灿烂,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泽。
或许,这是村里的女人和孩子第一次进城照相,耗费不少的钱财,为了寄给远方的丈夫和父亲,让他知道,一切都好。
丈夫和父亲见到了自己的妻和儿,但是,他的妻和儿,以后却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次再见,就是再也不见。
负责整理遗体的年轻士兵,捏着照片,嚎啕大哭,为这个自己不过相处了两日的战友。
将照片郑重的放进自己的口袋,那是老兵最后的牵挂,那他就帮他完成牵挂,如果他能活着的话。
摘下老兵身上还挂着的驳壳枪,将泥土覆盖于已经苍白的脸上,曾经因为日军炮火恐惧的浑身发抖的年轻士兵,因为牺牲,因为牵挂,已经蜕变。
这,就是传承,并不会因为牺牲而结束,却因为牺牲而延续。
一个一个,一代一代。
日军比他们自己想象的要早的多败退下去,或许在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