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鸢对男人，还是稍有了解的。
像这种冷冰冰，看起来就有点x冷淡的男人，虽然攻破的难度是五颗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最关键的一点是，要该软的时候就软，不能一口气更他死犟着不松口。
否则要让他先软下来……
那基本上就是增加自己计划的难度了。
得不偿失，可不是她追求的。
不管是以前完成任务，又或者像现在，为自己争取有利条件，都是讲究套路的。
现在退一步，能够得到更大的收益，她并不介意。
毕竟现在能帮上自己的，只有萧烨霖，其他人煌鸢不仅信不过，对他们的能力也没把握。
她还是习惯打有把握的仗，这样才能把损失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眨了眨澄澈剔透的眸子，又扯了扯那垂下的衣袖，软声道，“师傅，收个徒弟对你来说，有利无害，不是吗？”
“利在哪里？”
“我身份不低，又受帝君宠爱，一旦有点什么事情，我的话应该比其他人管用许多，对吧。”煌鸢见他没有反驳，便继续说了下去，“再来，堂堂御王，说一不二，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她仰起头，理直气壮的说，“所以，御王应该不会看我只是个孩子，就随便赖账。”
“像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跟御王高大上的形象，完全格格不入。”
萧烨霖看她口灿莲花般的模样，鬼灵精怪。
当真是脱胎换骨，截然不同了。
若是七皇子也能有她一般机灵的脑子，他也不需要筹谋那么许多。
但他若不想收徒，就算煌鸢把话说的再好听，也是无用。
除非……
“约法三章。”
“如何约，什么时候约，什么地点约？”煌鸢的眸子顿刻间亮了几分。
“明天，我会让谷雨送到宫中。”
“好，那现在御王就是我的师傅了。”说罢，也不含糊，撩起袖子，拱手作揖。
规矩还是不能免的。
“你是皇子，我是王爷，无须多礼。”
“那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修炼之法？”
萧烨霖自然知道她一开始，想知道的便是这些。
但关于修炼，宜贵妃竟然一点都未向她提过，倒是不正常。
在皇族出生的孩子，从会走路开始，那些妃嫔们，就会想尽办法培养，若是魂灵优异，就能得到帝君的注意，得到更多的宠爱，将来也能有更大的资本竞争太子之位。
虽然煌鸢这个五皇子，从小就得到帝君宠爱，也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
只不过没有人能保证，帝君什么时候会突然变了。
宜贵妃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加上先前为煌鸢解毒时，几乎无法感应到她身上的魂灵。
萧烨霖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
那就是煌鸢体制特殊，不能用普通的方法修炼，否则就会像服下五行天丹时候那样，红瞳再现，变得与常人不同。
宜贵妃应该不希望让帝君发现这一点。
“想要修炼，必须先测试，魂灵是否纯澈，若不能达到标准，那你也可以放弃这个念想了。”
“何时能测试？”
“每月的头一天，是月池升高的时候，就定在那一天。”接触的越多，萧烨霖对她红瞳背后暗藏的秘密，越有兴趣。
测试魂灵的方法自然不止去月池一种。
他却想要看看，若是到了月池之中，煌鸢的身体是否也会有不同的反应。
*
第二天午膳过后，谷雨如约送来了‘约法三章’。
煌鸢打开那竹简扫了一眼，前两条要求看上去倒也合理，但最后一条，让她傻眼了。
居然写着，‘有生之年，不可做欺师灭祖之事，不可违背师傅的意思，事事要以师傅为先，若有不从，自断魂灵。’
哎哟，御王倒是想的周到，一点都不让他自己吃亏。
不过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书面协议而已。
真要是到了得过河拆桥那一天，她自然也是有办法。
但若是御王知道分寸，在自己的事情办完之后，她也会考虑好聚好散。
谷雨还在外头等着，她签完了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就把东西交还给他。
“后天，锦墨居有一场盛宴，王爷邀五皇子前去，欣赏一番。”
“好，你带花回去，我一定如约而至。”
目送他离开后，煌鸢才忽然想起。
好像听宜贵妃提过后天，有一场三年一度的斗魂会。
那是属于修炼之人的盛宴，不止莫泽国的人会出席，还有许多其他国度的有能之士也会出现。
皇族中人，一般会选择在这一天，在台下观察，然后挑选出自己满意的，私下里拉拢那些修炼之人，让他们为自己做事。
需要付的代价自然是不小的，但手下越多修炼者，自然底气也就越足。
想要做什么事情，也就更方便。
“夏芷。”
“五殿下，有何吩咐？”
“我有多少能动的钱财？”
“这……”夏芷微微一愣，但很快回答道，“帝君每个月都会给殿下五百灵石，作为花销，但殿下年幼，所以钱财都是放在贵妃娘娘那儿保管的。”
以前五皇子痴傻，让宜贵妃保管也属正常。
不过现在嘛，煌鸢打算全部都拿回来。
当即换了一身衣袍，来到了正殿。
宜贵妃方才睡醒，正被伺候梳头。
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自己的心肝宝贝来了，摆了摆手，屏退了伺候的宫女。
“鸢儿，这么着急，找母妃有什么事情？”
“我想要支取些灵石。”
“灵石？”宜贵妃那蹙好看的黛眉微微一挑，眸中闪过惊讶之色，但仍是语气温柔，“好鸢儿，你吃住都在宫中，用不着花销灵石。”
煌鸢仰头一笑，天真烂漫的摇了摇头，“母妃不是说，鸢儿如今长大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么？”
“话虽如此，但……”
“母妃，那些灵石本就是父皇给儿臣的，现在儿臣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难道母妃要阻止么？”
这话听的宜贵妃心口一跳，当即一把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鸢儿，你要记住，不管何时何地，母妃永远都是为你好的那一个，除了母妃之外的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能轻信，明白么？”
她情绪一时激动的，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煌鸢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对不是亲生的孩子，还能投入这么多感情的。
现在也懒得去细想那么许多，既然宜贵妃愿意把灵石拿出来给她，那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