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不快。
池雪晴完全有时间可以避开，但是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甚至被打了之后，也只是一手捂着面颊，垂眸不语。
这举动让人侧目。
但碍于煌鸢的身份，并不敢出声议论。
煌宸轻叹一声，起身走到她身侧，语气夹带七分温柔，“五弟，还在外面，就算不满意也不该动手，免得让人误会了你。”
“误会我生性凶狠，连女人都打？”
“长兄并非这个意思，但作为皇族之人，不该……”
没等他说完，煌鸢冷声打断道，“我倒是同意卫公子刚刚的话，池姑娘只不过是个修炼者，没有身份和立场来代替我审问证人。”
“那一巴掌是警告，让她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不单单是说给池雪晴一个人听，而是在场每一个人。
本来就不想留大皇子的人在身边。
一来她嫌麻烦，提防起来又太浪费时间，二来大皇子这样的人，就算没成功，也不敢当面驳了她的意。
谁让大皇子想要做一个十全十美的好人呢。
所以正如她所料，方才那一番话之后，大皇子也不再在她面前帮着池雪晴了。
话锋一转，回到了玲儿身上，“本宫听说，这锦墨居中对叛徒有一种特别的惩罚方式，不知道可否请素凤姑娘细说一下？”
“这个么。”素凤双眸一抬，眼中多了几分严肃，“如今还未有一点可以证明，玲儿是否真的被人收买，做不利锦墨居的事情。”
站在锦墨居的立场上，自然是不希望出这样的事情。
实在是有毁声明。
煌鸢对锦墨居还是有好感的，所以也不想让这件事对锦墨居有所影响，便开了口，揽下了这件事，“把人交我，一个时辰之后，自然有答案。”
说罢，便先看向了卫永安。
本以为他会阻止，说这么做不合规矩。
但意外的是，这一次居然没有吭声，看来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
既然没人唱反调，也省去了麻烦，“有劳锦墨居的弟子，帮我把玲儿带到内阁。”
“听五殿下的安排就是了，去吧。”素凤对她是放心的，尤其是在听到校长对她不凡的评价后，便更肯定，并没有看错人。
以前她觉得，御王和大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算是个看点。
如今多了个五皇子，一定会更加有趣。
这圣都今后也不会太平了。
*
内阁中。
锦墨居弟子放下玲儿后，就被煌鸢支出去了。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被吓得不轻的女子，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刚刚当众点穿玲儿被人收买的事情，也是为了试探。
在那样强势的压力下，玲儿也没有改口。
可见背后利用她的人，一定掌握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否则怎么可能让人乖乖听话？
“知道我的身份吧？”
“是……五殿下。”
“那你更应该清楚，皇族之人，是最冷血残酷手段狠毒的。”
玲儿浑身一颤，脸色更苍白了几分，“该说的奴婢都已经说了，五殿下不相信，奴婢也没有办法。”
“啧，嘴还真硬呢。”煌鸢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手指轻轻一动，净尘自袖口中掉落到了她的手掌心里。
轻轻一晃，变成了一把尖锐的钩子。
她半蹲下身，冰凉的钩子划过凌儿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瓣上，“我想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钩子更加厉害。”
“五殿下若是动用私刑，外面那些人……”
未等她说完，煌鸢左手食指忽然自己动了起来，直接敲打在她的额头。
顿时，一股白色粉末散开，呛得她也咳嗽了起来。
这是什么？
“丫头，这是幻心散种子磨成的粉末，闻到的人眼前会出现幻觉。”子安的声音陡然响起。
“那我刚刚也闻了，不是会一起进入幻觉中？”
“有我在，你不会被幻觉操控，而且还可以在幻觉里对玲儿做任何事。”
“刚刚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也省的我琢磨怎么吓唬她了。”煌鸢轻哼一声。
子安没好气的叹了一句，“本来这种事情我根本不想插手的。”
“那为什么又让您老出手了？”
“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你却偏搅进这浑水里，是因为那个能替我解咒的人吧，丫头。”
看不出这戒指里的家伙，还挺有灵性的，连这个都猜到了。
煌鸢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对上萧烨霖那个男人，必须拿出好的条件，才有用。
“既然是为了解咒，这个忙我也不算白帮了丫头你。”子安顿了顿，有道，“再提醒你一件事，玲儿身中剧毒，并非一般药物可解，这应该也能帮上你。”
“多谢了。”煌鸢心中顿然明了。
怪不得玲儿怕成这样，也不肯改口，原来是因为小命就揪在别人的手里。
她抬手挥走了眼前的白雾，远远的看到玲儿浑身枷锁，被囚禁在水池里。
岸边还有一名老妇人和刚出生不久的孩童。
几名蒙面黑衣人，正拿着鞭子狠狠抽打着他们。
不过在环境中，她听不到哭喊求救声，只能看到恐惧绝望的面容，和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伤口。
“幻心散的时间不能持续多久，你还不打算行动？”子安在她身后催促。
煌鸢眸色一沉，快步走上前，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
玲儿已经被打扮的干干净净，站在锦墨居的大门前，两样茫然无助的看着头顶上的匾额。
“你以为乖乖听话，你不会死，你的亲人也活下去的机会？”
“别说了……”
“你觉得被利用完的棋子，等待她的结果是什么？”
“不……不知道，我不想听！”玲儿慌乱的捂住双耳，转身要跑，却被煌鸢一把拽了回来，狠狠推到了大门前。
手中净尘已变成了一条短鞭。
看到鞭子的玲儿，顿时整个人失控的尖叫起来。
煌鸢趁她疯乱之际，挥手一鞭，扼住了她骨瘦嶙峋的脖颈。
轻轻一用力，就听到了骨头脆裂的声音。
“唔……别杀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