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山洼屯,雨骤风狂,一个闪电照亮了整个小村,村头的大柳树被刮得残枝满地,一个姑娘衣裳不整、踉踉跄跄地向村外跑去,雨水混杂着泪水浸湿了她的长发、脸蛋和衣裳。
“妮子,妮子!”后面有几个人一边大声的喊着,一边紧紧地追赶着。
山洼屯西南一公里就是山洼水库,此时正是夏秋之交,连天雨使水位暴涨。仿佛众人的呼喊被雨声雷声遮掩了,姑娘充耳不闻,径直地向水中跳了下去。
翌日清晨,山洼屯迎来了多日不见的太阳。绚丽的朝阳洒满了农田、小溪、山谷和山洼屯的角角落落,伴随着鸡叫声,小村炊烟袅袅升起,伴着水库、河道升腾起来的雾气,恍若仙境。
“张独眼,你给我出来,你把香妮怎么了?”一个男人粗犷的吼声惊散了一群在街边觅食的山雀,啾啾的飞向远方。
“吼什么,吼什么,活腻了你?”张独眼一边穿着外套,一边懒散的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香妮昨晚从你家出来就跳河了,你把她怎么了?”男人愤怒地问道。
“啊?”张独眼听到他这么说短暂的一愣,随即从容的答道:“我能把她怎么,她在我家吃了饭就回去了!”。
“一定是这个瘪犊子又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你小点声,别让他听见”早起的村民闻听吵闹声远远的围观着,三三两两私下里议论着。
张独眼大名叫张达祥,“独眼”“阎王”都是村民私下里给他的绰号,他是山洼屯的村长,村里的水库、山林都是他三个兄弟的产业,他自己也有一家粮食烘干场,资产超千万,远近闻名,没人敢惹。在他家门前理论的男人叫李亦非,是香妮的哥哥。
听到张独眼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愤怒的李亦非挥着拳头就打了过去,张独眼一闪身躲了过去。“你小子可别和我耍横,三乡五里你也不打听打听,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张独眼大声呵斥着。“今天我就是拼了命也要给香妮子讨个说法”李亦非边说边挥动拳头又打了过去。“孩子,事情没弄明白,咱回家说去”一位老妇人挡在李亦非前面,带着悲愤劝阻着。这时又过来两个男人,用力的架走了李亦非。
“娘,你拉我回来干嘛?一定是那个张独眼把香妮怎么地了,要不然香妮子能去跳河吗?”被强行架回家的李亦非带着愤怒的哭腔对他娘说道。“你这孩子,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去惹事,那张阎王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吗?”“香妮还在昏睡着,你再出个什么事,咱们可怎么活啊”李妈妈劝解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