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他的话,来叫他误会?
那双墨色的眼眸中有什么缓缓下沉,有什么渐渐升起。
她不爱他,那他为什么要爱她?
於缉熙抬眼,指下力道变得狠辣,几乎要生生将她的下巴捏的粉碎,周身有股阴暗戾气不受控制的滋长。
“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指责我?质问我?”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从未想过要伤她,甚至他本该恨她,叫她堕入万劫不复才对。
可偏偏他所做筹谋,却是要护着她所有在意之人。
这世上,谁都可以指责他,唯有她姜衍黛,不配!
他眸中杀意凛然,冷若凝冰:“你未曾出口,不过想指我卑劣,骂我小人。”
姜衍黛忽然觉得那一腔孤勇全部都冷完了,只剩下心头那股酸胀的痛,反反复复。
於缉熙死死拽着她的手腕,步步逼近,迫地她步步后退。
笑意在惨白如死的面庞上显得格外诡异可怖,他一遍遍讥笑重复:“小人?小人?”
“哒”
姜衍黛的后背撞上了墙壁,墙面上的字画随之脱落坠地,在画轴地面碌碌滚动着。
她也已经退至再无可退,恐惧二字这才慢慢浮现,可她却仍倔强的仰着脸:“你想怎么样?”
於缉熙忽然很想笑,想怎么样?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冰冷的指尖逐渐滑上她白皙细腻的脖颈。
她的脖颈很细,他的手掌便几乎能将那段细腻全数包裹。
温热的触感,淡淡的馨香。
不知是否是死亡即将到来的恐惧,弥漫了姜衍黛的四肢百骸,她眼眶中的眼泪却像是彻底失重了一般,簌簌的滚了出来。
一颗又一颗,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打在他的手背上,好比火星,灼烫了於缉熙的手,他浑身剧烈一震,猛的将手收了回来。
那股疯长的杀戾之气忽尔被这突来的泪水打的停滞,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慢慢闭上了眼。
他忽然想起在某个早晨,也是这样稀薄的晨光,也是这样的冷,香也焚尽了。
她穿着一身的白衣,来吊唁死于阵前的父兄。
所有人都在暗地里指责她,辱骂她。
她没有哭,很平静。
可到了夜里,她却又廊上,抱着父兄的灵牌,恸哭忏悔。
那是他于前世唯一一次,见到这个姑娘落泪,那样的撕心裂肺。
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