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申茗倒吸一口凉气，半年时间，这么大的规模，怎么可能？
不等申茗说话，顾明城接着说，“你们之前的调查结果我也看过，想必你们也了解，华方科技前期的准备工作做了不少，只是在细节上需要你们配合完善，这对你们来说不是难事，有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我们一定会充分配合，其他各方我也会这样要求。”
申茗回想了一下上午开会时做的时间安排，好像是安排的6月份提交申请材料，“按照我们商定的时间安排表，是6月份提交申请材料，但是上面的审批时间，这个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只需要你们提前到5月份把申请材料准备好，其他的我们会解决。”
“那我们尽量。”
顾明城沉吟了一下，“我联系的律师事务所明天会开始进场进行法律调查，半个月后会把调查报告交给你们，希望明天你们能把时间安排表给我。还有，后续可能需要你们长时间在这边办公，我会给你们安排单独的办公室，对这方面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这雷厉风行的态度，打得申茗措手不及，“好的顾总，新的时间安排表明天会交到您手上，如果这么赶时间的话，完善部门设置和内部结构的事可以和法律调查同时进行。另外，如果需要在上半年成功上市的话，5月份提交申请材料可能太晚了，还要预留出申请驳回重新修改的时间，所以提交申请的时间最好提前至4月份，那么审计完成的时间最迟要在三月底。”
见她这么快就指出问题所在，顾明城很满意，点头道，“没问题，我会安排。”
“好的，顾总还有什么问题吗？”
“目前没有了，我不会经常在公司，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联系我的秘书。”说完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李烨，你进来一下。”
秘书推门进来，恭敬的站在一旁，“顾总。”
顾明城对两人道，“这是我的秘书，李烨。”又对李烨道，“这两位是誉丰证券的申小姐和王小姐，以后她们有什么需要你尽量满足，满足不了的直接找我，今天把她们的办公室安排好，通知各部门把各自部门的详细情况报告在明天之前做好。”
李烨一一记下来，顾明城看向申茗和王琦，“两位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申茗摇摇头，“没有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顾总您忙，再见。”
顾明城点头，吩咐李烨，“代我送送两位。”
申茗和王琦连道不敢，李烨视若无睹，坚持把她们送到了出租车上。
车门关上的刹那，申茗长长吐了一口气，“这顾氏少东简直就是魔鬼，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口喘气。”
王琦附和道，“是啊是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你居然还能和他对答如流，你都没看到我敬佩的眼神。”
申茗转头看她，“我看看，敬佩在哪儿？”
王琦拍拍心口，“在这里。”
申茗抬起下巴，“不要崇拜姐，姐只是一个传说。”
回到公司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申茗马不停蹄的赶到张总办公室，把顾明城的要求转述了一遍，张总一点都不惊讶，“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了，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们自己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工作了，剩下的事情半年时间应该没问题。”
申茗见鬼似的看着她，“张总，二十个亿啊，半年！上一个20亿的项目，我们花了快两年的时间才完成的啊！”
张总放下手中的文件，抱臂看着她，“那家公司是家族企业，改制就花了一年时间，跟这个项目怎么比？你也别跟我装可怜，我知道你心里有数。喏，提前帮你做了点工作，不用谢。”说着递给申茗一张表。
申茗接过来一看，是新做的时间安排表，眼睛一下亮了，抬起头看着张总，张总笑骂，“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能帮你的就到这儿了，剩下的自己想办法吧，电子版发你邮箱了。”
“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领导！”申茗由衷感慨。
“这马屁拍的太低级！”
“嘿嘿，那我走啦，明天要把时间安排表交到顾总手上呢！”
下午五点，部门其他人都已经下班了，申茗和王琦还在办公室争论审计应该什么时间进场。
王琦：法律调查1月下旬才完成，完善人员配备和部门结构至少也要2月底，他们2月初就来干什么？
申茗：你也说了，华方科技的尽调很完美，要改也只是细节，怎么不能提前进场了？
王琦：张总都说了，那只是表象，谁知道下面隐藏着什么大问题，谁能保证不会出现二次返工？
申茗：今天顾总的要求你也听到了，他们不提前进场根本没办法在4月底提交申请材料。
王琦：但要是返工怎么办？
申茗：那就不让他们返工啊，在审计进场前把重要部门的检查改进完成。
王琦：你疯了，一个月怎么可能？
申茗：加班啊，哲人说，不愿加班的员工不是好青年！
王琦：哪个哲人说的？
申茗：苏格拉底。茗！
王琦：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一起做项目了！
申茗：来不及了，你已入狼窝。
申茗和王琦离开办公室时，已经时晚上九点多了，符晟等在楼下，申茗拉着王琦上车，王琦不好意思，“我打车就行，我家挺远的，太耽误时间了。”
“耽误什么，你不是和我住一个区么，顺路的事。”
听她这么说，王琦不再拒绝。符晟看到有不认识的人，下车来打招呼。
申茗给他们做了介绍，两人打过招呼，申茗拉着王琦上车，对符晟说，“阿晟，一会儿先送王琦回去。你家在哪儿来着？”
“金宇路万鸿小区。”
王琦地申茗说，“谢了啊，我收回那句话。”
“什么话？”
“以后再也不和你一起做项目了！”
“你的道歉真廉价！”
“我是真心实意的！”
“嘁！信你才有鬼！”
符晟听着申茗和王琦斗嘴，想起她和灵馥与陈赌物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可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呢？好像从来不会这样，像一个淘气的小姑娘。
怪不得上次陈赌物问他喜欢申茗什么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回答，他的反应会那么奇怪，所以自己还不认识真实的申茗吗？真实的她就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样子吗？那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真实的样子呢？
她身上有太多让他疑惑的东西，他从来都看不清她，他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对自己敞开心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