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祁扬听到小女人这么卑微对自己说话说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血液是凝固了一下的。
他强迫自己迈动长腿,面无表情的向病房里走。
熟悉的薄荷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阮希冬默默的握紧了手中的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精致的五官。
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越来越近了。
终于,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米的距离,祁扬优雅的靠在了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
他,为什么不回答自己呢?
阮希冬咬唇,害怕从那个男人嘴巴里听到不好的回答。
很遗憾的是,祁扬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打算跟她讲话。
他只是淡然的在那里坐着,偶尔的看床上的小女人一眼,剩下的时间全在自顾自地玩手机而已。
这算是个什么说法呢?
窒息的气氛围绕在两人之间,阮希冬甚至有些后悔了,如果这个人不来的话,她才能骗自己有希望的。
突然间,病房忽然间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落小姐,你的花……"小护士兴奋地抱着两大捧红色的玫瑰,特别没有眼力劲儿的进来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才意识到沙发上还有个人,随后手里的花掉在了地上。
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之前没有来过呢?
"你……"小护士指了指沙发上的男人,又看了看床上的病人,一时间哑巴了。
祁扬微微的低下头,目光看到了那散发着香气的玫瑰花,眼神忽然间就变了。
他起身走到那里,非常优雅的弯腰,捡起来呢,看起来就很名贵的玫瑰。
"这花,谁送的?"
此言一出,阮希冬眼里的光黯淡了。
原来这花真的不是祁扬送的。
小护士本来看见美男还是挺开心的,只不过看见这个人明显一脸怒气的样子,吓得连嘴巴都张不开了。
苍天啊,她哪知道是谁送的呀,人家都是匿名送的。
"我问你话呢,不会说话吗?"
"我也不知道,每天都会收到的,没有姓名都是花店直接送来的。"
小护士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了,然后捡起来地下的另一捧玫瑰花,推开门就往外跑。
这个男人长得好看是好看,但是也太吓人了吧。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病人的老公,大名鼎鼎的祁少。
小护士走了以后,病房里的气氛就更加不融洽了,甚至还不如尴尬。
阮希冬感觉到了一股冷风,害怕的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敢再去看男人了。
直到,祁扬拿着那捧玫瑰花,面无表情的站在病床前。他白皙的大手使劲儿的拿出一朵,直接往小女人的脸上扔了过去。
还好都是经过精心处理的,否则那玫瑰梗上面的词就要把阮希冬毁容了。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挺抢手的。"见面的第一句话,祁扬说的冷意十足。
阮希冬听出来了祁扬的生气,心里是害怕的,但还隐隐的有些开心。
他这么生气就代表着没有完全放弃自己了。
"我不知道这些花是谁送的,你别冤枉我。"
"哦?那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嫌弃你。"
话音一落,男人直接打开床边的窗户,任由着秋天的冷风呼呼的往房间里面进,直接将那捧玫瑰花给扔了出去。
十分钟后,待在接待室的那些花也毫不留情的被销毁了。
"祁扬,你是不是吃醋了呀?"阮希冬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她是根本不指望着男人能承认的,只是,想要跟他说话而已。
祁扬眉眼一愣,难得的有了表情,他冷冷的看了床上的小女人一眼,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吃醋?
拜托,他现在都想杀人。
后来,手底下的人按照花店的地址找了一遍,经过仔细的查看顺藤摸瓜,最后摸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祁扬叫那个人狠狠的处理了一顿,但他并不认为这话是那个人送的。
因为,这话很贵,绝对不是打工的人能送得起的。
真是个不省心的小女人,自己只不过出国一个多礼拜而已,又招惹了**烦了。
那天之后,阮希冬已经没有正面见到那个男人了,只不过每次小护士来换药的时候,都会多嘴多舌地告诉她,晚上的时候有人来看过她。
长得那么好看又高又帅的男人,总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小护士非常八卦地确定就是祁扬。
阮希冬确定了这一点之后,连吃饭都变得特别有力气了,恢复的也很好。
终于几天之后,医生允许她下床活动了。
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事先买通了小护士,然后默默的守在楼梯门口。
十一点钟的时候,那道高高帅帅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祁扬套着深灰色的毛衣,白色的长裤,修长的右手还搭着黑色的风衣,他白皙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柔和,目不转睛地盯着病房里那个鼓气的一团。
可是不知道的是,目标人物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阮希冬小心翼翼的靠近,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伸出双手轻轻的抱住了男人的腰。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男人的身体僵硬了。
祁扬难得的有那么恍惚的表情,他猛的扭过头,然后对上了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
阮希冬就那么看着他,所有的话语都在眼神里了。
这是在干什么?在看自己笑话吗?
祁扬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那种男性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他痛恨自己的心软。
而眼前小女人,似乎直接戳穿了这一点。
"放开我!"冷冷的三个字,祁扬特别的绝情。
阮希冬所有的期盼喜悦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了,她伤心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臂,不敢再碰男人一下了。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那你觉得我还敢喜欢你吗?"
两个人就站在人来人往的楼道里,一时间谁都不会再服软了。
不远处,英善抱着手里的文件快速的走过来,虽然非常不愿意做电灯泡,不过还是率先的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祁少,有一份紧急的文件需要您签一下。"
"我知道了,进去吧。"祁扬叹气,率先的推开病房门。
英善看着阮希冬还在发愣的模样,也体贴的说道,"少夫人,您也请进吧。"
阮希冬闷闷不乐的点头,刚刚抬起右脚,就听到病房里男人冷漠的声音。
他说,不准再叫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