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从管家吭哧吭哧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讲:“我家四公子听到这个消息,哭得是死去活来,跑到她主仆两个生前住的房子里拿头撞墙,竟是把头都撞得又青又肿了。本该四公子亲自过来告诉万家人的,我家四公子现在悲痛不能自已,已经没法指望他亲自来告知了,只好委派小的过来----”
宋婶听到冬儿与小荷身亡的消息,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幸好从管家与跟班小厮赶紧扶住了她。小莲听明白大人说的话,张嘴便哭,她是个哑巴,哭起来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宋婶左手扶住了桌子,右手握拳捶打着胸口,边哭边喊:“我家老爷回来我可怎么跟老爷交代啊,这两个孩子才十六岁,都才十六岁啊,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长眼,把我们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就这样带走了.........”
从管家示意跟班小厮把木匣子放在石桌上,对宋婶说:“大嫂万万要节哀,这匣子里装了六根金条,是我们家老夫人抚恤万客舟老先生失女之痛的,老夫人又另外包了二百两银子要我单独送与小荷姑娘的父母,老夫人说无论是丫头还是小姐,都是爹娘所生,万不可只顾着小姐,忘了丫头。”
宋婶沉浸在失女之痛中,哪有心情抬头去看从管家带来的金条和银子。
从管家又说道:“两位姑娘的灵柩现已经停放在我家祠堂里了,我家侍郎老爷说了,冬儿姑娘虽然没有过门,她与我们家四公子的婚约依然作数,现在要以夫人与侍妾的身份将两位姑娘安葬在杨家祖坟里,两位姑娘虽然年纪轻轻便不幸罹难,牌位却是正大光明地入杨家祠堂,身后也能千秋万代享受杨家后人的香火,大嫂作为小荷姑娘的母亲,想必也足以欣慰了吧。”
宋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确实略略有些宽慰,她没有儿子,平日里一直焦虑自己死后没人给她两口子烧纸上香,今日闻得自己女儿死后反倒成为了大户人家的姬妾,能入大户人家祠堂,和正牌夫人一样能享大户人家子孙的旺盛香火,仿佛这待遇是自己死后的待遇一般,真的略有活转。
从管家见宋婶神色略有释然,便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些活泛了,接着劝慰:“万老爷出门在外,我家侍郎大人已经写信着人送往浙江台州府通报消息了,只等着万老爷来家再看望女儿棺椁最后一眼便让两位姑娘入土为安,大嫂这两日赶紧买白布裁衣裳,准备准备丧事所需的东西吧。在下府里头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不久留了,告辞。”
从管家走后,宋婶与小莲母女两个抱头痛哭,哭了约有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