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在安修师太坟头前祭拜完毕,又提出要去看看母亲生前居住的禅房看一看,李铭硕都依了她,陪着她来到普照庵里头。
安修师太的房间只是家具床塌被褥书架等摆设被焚烧得严重,屋体墙身并无大碍,只是被烟尘熏得乌黑可怖,叫人不忍直视。
望着这些触目皆是的恐怖颜色,冬儿脑海里呈现出母亲在火海中挣扎的景象,不知道出家多年的母亲在面临这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的时候是不是和小荷溺亡的时候一样内心充满了恐惧、颤栗、绝望与不甘,而这些可怕的事情都是拜自己身后那个鲁莽粗俗的李铭硕所赐。
如果,如果她现在手里有一把刀,她真的很想忽然转身,一刀捅入这个男人的身体,送他去黄泉路上为母亲为小荷殉葬,可是,然后呢,她和父亲的命运又何去何从。
还要等多久,才能等来快意恩仇的日子。
李铭硕站在冬儿背后,望着这间皴黑的被烈火贪婪地舔舐过的禅房,再看看身前这个柔弱的小姑娘,心中也颇多感慨。
“杨伯卿,你可真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我今后若保护不好这个姑娘,恐怕早晚也要被你坏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了。如此说来,我果然要着实费一番心思防着这些人的黑手了。”
冬儿正在母亲的房间里睹物伤怀,普照庵的小尼姑了尘在门口求见。
这个了尘原本是个弃婴,被外出化缘的老尼姑捡回寺庙中抚养,从小便是个剃发修行的小尼姑,她和冬儿小荷年纪差不多,安修师太思念女儿,常常唤了尘来禅房做伴,以寄托思女之情。
了尘举目无亲,生活贫苦,衣帽鞋袜、草纸药品常常缺这少那,安修师太便命冬儿为了尘置办,供应其生活所需,自从安修师太来到这普照庵修行,了尘便通过冬儿和外界有了些许的接触了解,也知道了师傅想让她了却尘缘的红尘世界既有冷暖,又有明暗,不必向往,更不必盲目地艳羡。
冬儿走出房间,走到门口,和了尘彼此施了礼,了尘指向自己的房间对冬儿说道:“万姑娘,安修师太遭遇不幸前曾有一封书信托我转交与你,请随我过来取了吧。”
冬儿点点头,跟在她后面走。
李铭硕拔腿也要跟上,了尘却转身阻止道:“这位施主请留步,我寺规距,男性香客不得靠近僧尼卧榻,请施主自重。”
李铭硕看了冬儿一眼,威胁了尘:“你要是敢剃了她的头发,我今天就敢费了你的手。”
了尘蹙了蹙眉,没有搭理这个粗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