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并不怕人,却也跟所有野生灵物一般,并不喜欢人主动接近。
然而,眼前这头似乎通晓人性的白鹿,却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使命感一般,既不肯放任我们靠近二十步之内,却也不打算跟我们拉开太远距离,在确认我们有心跟随后,只是一边漫不经心的往林子深处走着,一边时不时低头啃吃几口树木边上稀稀疏疏长着的青草。
“这家伙到底想把我们带往哪儿?”跟着鹿儿走了将近四、五里,以我们的体力,并不算什么,但一路上只觉走过的山路似曾相似,让我不禁有些沉不住气。
我心中,自然不排除这鹿儿只是没头没脑的瞎逛,到头来我们不过是在自作多情的可能。
“路应该没问题。”莎伦说着,刻意闭眼聆听了一番透过林子传来的阵阵沙沙水声。这一路上,水声此起彼伏,即便是暂时消散了,最多不过半柱香的工夫,耳朵边就会再次响起叮叮咚咚的流淌声。
听细心的莎伦解释,流水的声音比起一开始,已经小了许多。这说明,虽然我们的眼前一直出现似曾相似的景物,但实际上,水流已经和缓了许多,换句话说,前面应该是一处清泉水积蓄的地方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眼前的路却越来越难走。那白鹿自不必说,看到荆棘丛生的灌木,它就轻快地一纵,从旁边陡峭的岩壁或者低矮的树桩上踏步而过,干净利落间不留一点狼藉。
但我们可就不行了,抬头看看高处厚重的常青树叶,以及顶上枝叶丛生的矮层乔木,注定我不能随便外化内观通灵,召唤魄象翻山越岭,而且,指不定这条神谕之路就要求我们用自己的双脚走通,而不能借助旁门左道作弊。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乱动心思,索性从腰间摸出斩马-刀,高挥低走,只照着那些乱知错节,恣意生长的荆棘茅草砍去,待到我把那刀轮舞得飞起,用刀背拨开齐根段裂的枝叶,忍着皮肉被茅草划破的刺痛钻出树丛时,那悠然自得的白鹿,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们了。
如此开了头,随后的路就有了默契。虽然繁琐,但靠着我和莎伦轮流开路,依旧勉强跟上了在岩壁上下闪躲腾挪的白鹿轻快的脚步。穿过几个类似的树丛,翻过一片翠绿到有些墨色的山麓后,我们面前,还真个现出一片静谧的平湖来。
看到这不经意间赫然开朗的湖光山色,我和莎伦禁不住愣在了原地。如果说方才层出不穷的山茅野草一直在试探我们对极不明朗的前路可有可无的期待的话,这陡然间映入眼帘的安然与瑰丽,却在霎那间把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