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不早,老夫人年纪大了,睡眠越来越少,李殊慈最近晚上都会多陪一会,“三姐姐虽说相貌不如大姐姐,可都是大伯父的女儿,又有什么区别?”
“倒是这么个理儿……”
“大伯父外放任满,政绩虽说评的不差,可到现在听说到现在委任还没下来……这中间许是出了什么变故,若是大房以为咱们从中作梗,事情怕就没那么简单了……祖母万事多小心,养好了身子要紧。”
老夫人点点头,知道李殊慈说的什么,她们背后还有一个卧伏在深处的沈姨奶奶呢。周氏是沈姨奶奶亲选的儿媳妇,和沈姨奶奶走的近也不奇怪,可最近一反常态,在她面前关怀备至,嘘寒问暖,怎么都让人觉得不自在。听李殊慈说了这些,思量片刻道:“我没什么要紧,不过是前几日大雪,受了些凉。等好了,你再陪我去大宝慈寺上香,自从上回连氏在李府闹那件事之后,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好。全听祖母的。”李殊慈笑眯眯道。
老夫人觑着李殊慈的脸色,心中想着君上御赐的婚事,“你别怪你祖父。”
李殊慈听语气好似和她商量一般,心里一软:“怎么会?祖父从小把我捧在手心里,又怎么会害我呢,祖父是为了我好。”
老夫人惊讶的看着李殊慈,姚氏不止一回在她面前说李殊慈性子倔强,怕她一气之下做出傻事来。现在看来,真是杞人忧天了。兴许是小丫头年纪还小,在这方面并不上心,也就没那么多不满。放心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你娘这些日子可是担心坏了。”
李殊慈笑着点头答应。
栖云阁,周氏侧卧在美人榻上,丫头春草跪坐在塌下轻轻给她锤着腿,周氏眉头一直皱着,心里扭着劲的不舒服。翻身坐起来,烦躁的挥了挥手,春草将起身将美人锤搁在抽屉里,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外间的何嬷嬷见状倒了杯热茶递给周氏,道:“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忧,老爷外放两任,虽是六品,但政绩评的极好,又有个清廉为民的名声。六品到五品是个坎儿,只要翻过这个坎儿,您就是诰命加身,对少爷姑娘也都是天大的好事。”
周氏捧着茶盏也不喝,眼角扫着小几上的书信,神色晦暗:“哼,若不是为了他这个清廉的名声,我何需时时与二房虚与委蛇,从吴氏手里往外抠银子?这两年二房知道从我这得不着什么甜头,怎么也不肯再出银子。我只好贴着我的嫁妆帮衬他!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如今,回京听职的通告都下了半年了,可吏部的委任到现在也没个消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