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见过靳渊,那的确算是个有底线的男人,而且也很有责任和担当,对于甄念双而言也未尝不是个良人佳婿。
相比于那个尘羽泽,听着甄念双在描述对方时语气中的厌恶,便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人。
既然如此,促成这二人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说这话是认真的呢?”
看着神经大条的甄念双,古姥姥无奈一笑,这傻姑娘还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慢慢在改变了。
“不会吧,他确实与我是有婚约的,但若是为了责任,他也大可不必这样。”
毕竟她的灵魂还是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婚不婚约的在她眼里并无所谓,二人都潇洒些好聚好散也是美事。
不过现在经古姥姥一说,让她心里不由得开始打起了鼓。
难不成她真的曲解了靳渊的意思?
可想想平时靳渊对她的多番嫌弃,怎么也觉得不太可能。
“唉,傻姑娘,你觉得靳渊的性格,会是那种为了责任,就随意牺牲自己终身大事的人吗?”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古姥姥身为旁观者,此时已经很清楚这二人心中对对方的不同,只是他们自己还意识不到罢了。
“罢了罢了,不提他了,有些事情还是你们自己慢慢发现比较好。”
见着自己的话并没有什么作用,古姥姥也只能叹口气,左右之前她私下为这二人卜过一卦,二人于对方均是命定之缘,便是不用她去说也是会慢慢走到一起的。
来日方长嘛。
“如果你觉得思绪不明,不妨换个地方,你也许久没回甄府了,不担心家中会发生何事?”
看着甄念双仍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古姥姥只得给出这般建议。
这孩子太容易钻牛角尖,不过既然想不明白,便干脆随后再想也好。
“哦,我差点忘了这件事情。”
这不话音刚落,甄念双便一脸无奈了轻轻拍了拍额头。
自从在靳渊这边住下后,她也好几日没回去看看了,还不知家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情,毕竟府上还有两个祸害,她们一日未除,她便心头难安。
甄念双做事向来都是雷厉风行,这厢在空间里决定了要回甄府一趟,于是出了空间后便立即收拾东西走人。
本想着要不要将甄子洋也带上,但想着既然自己还要回来,而且靳渊也确实是有真才实学,便想着将他留在这里也无妨,最重要的是他体内的凡云毒还未完全清除,为了让他专心休养,也不能带着他来回奔波。
“我这也算是尽到了姐姐的责任了吧。”
临走时,甄念双去看了眼还在闭目休养的甄子洋,而后便轻手轻脚的离开,心中如此暗想道。
接下来就是替原主继续报了仇,那她便算是对得起原主给她的第二次生命了。
而后便直接离开了王府,本想着与靳渊也说一声此事,但想到今日之事,心中还是有几分别扭,便也就没说。
于是在靳渊从属下口中得知甄念双回甄府的消息时,险些将手中的笔杆子折断。
他本来是打算在今天事情结束后,再去向甄念双解释下自己今日并非玩笑,却没想到这人竟是直接离府,这让他一时接受无能。
“她走时可有说些什么?”
正在汇报事情的下属看见主子脸上的表情都严肃了许多,连忙低下头去,心中升起几丝惧怕。
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最怕的就是主子不高兴,虽然靳渊平时对他们还不错,但他们也比旁人更加清楚靳渊的恐怖之处。
“回主子的话,甄小姐走时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离府的。”
说这话的时候,那侍卫战战兢兢,不敢大声言语,毕竟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也都能看出,自家主子对于这位甄家小姐的不同之处,想必主子心里定然是不舒服的。
侍卫的回答让靳渊陷入了沉思,他想不出甄念双为何会在此时突然离府。
难不成是他今天上午所说的话把她给吓跑了?
“罢了,你先下去,若是甄家那边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汇报。”
越想越觉得,可能是这一原因导致,靳渊也只得先让侍卫退下,同时也在反思自己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侍卫退下,靳渊此时也没有了继续批改公文的心思,便干脆放下笔,细细思量起此事。
“没想到人人惧怕的九千岁竟也有如此焦灼不堪的一面,倒也当真有趣。”
心神不定之余,一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若是来看笑话的那便看吧,我只是没想到甄家的这个女儿,竟是如此思维跳脱,让人琢磨不透。”
此时能如此取笑他的也只有尘寰一人,他虽有心辩驳,但奈何所说既是事实,着实没有办法。
“这不也是你所喜欢的吗?我当年给你们留下这道赐婚旨意,可不是随便指指便罢了。”
尘寰挥着手中折扇,嘴角仍擒着几分笑意,好似很乐意看到现在的场面。
“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还贴的这么高兴,你怕也是第一人了。”给其丢了个白眼,亦毫不留情道。
“总比某人好,向自己的未婚妻求亲还被拒绝了,传出去可真是让别人笑掉大牙了。”
尘寰持续输出,继续刺激着靳渊已经受伤的心灵。
“你是不是想打架?”靳渊敛了敛眸子眸子,沉声道。
“确实很久没有动手了,你想的话我奉陪啊。”
面对靳渊的这般姿态,尘寰也丝毫没有退让,折扇一收应到。
于是下一瞬,一阵狂风席卷而过,靳渊已从原地消失不见,同时出现在尘寰面前,抬手成拳,直直攻向其面门。
若是旁人在如此压迫之下早已没了还手余地,而尘寰却是波澜不惊,微微侧身闪过这一攻击,而后负手而立,一手执折扇,借靳渊之力重新打了回去。
如此你来我往几轮后,二人乘势均力敌之态,除了气吸微微起伏,旁的,各自都没有占到上风。
“看来这次又没有分出胜负,只是不知道你与尘羽泽之间的这场博弈,那姑娘的心究竟会偏向何人。”
点到为止,二人便双双停手尘寰自行取了杯茶喝,但话题却仍旧绕了回来。
“本王的未婚妻,旁人可没有机会。”靳渊亦寻了杯水坐下,听到尘羽泽的名字时,神情陡然凌厉,而后便转为不屑。
“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既然是本王的未婚妻,自然得让天下知晓,也让旁人不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才是。”
说完将面前茶水一饮而尽而后,起身唤来侍卫,让其将管家叫来,之后向管家细细吩咐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回到屋内,继续批改公文。
见状,尘寰知道靳渊定然是心中有了主意,于是便也不再次继续打扰,自行离去。
……
另一边,甄念双突然回府的消息,让甄府众人都觉得有些意外。
二房的人也闻讯赶来,只是因为之前种种,所以此时心虚不已,只敢躲在众人身后。
看着躲在人群最后的甄妍佳,甄念双面上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而后便将视线转移到自家人身上。
宫宴上,甄妍佳为何会突然把热汤泼洒在她的裙摆上,她二人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她有要事,所以才会借这个机会从大殿中脱身。
但当时有事并不代表他便会完全不记得此事,更不代表他就不会让做这事的人付出代价。
“今天怎么会突然回来?可是被人欺负了?”
一行人簇拥着甄念双坐到大厅里,甄老爷子让旁边的小斯丫鬟们快些给甄念双上些点心,这才关切的询问甄念双为何会突然回来。
毕竟今日宫宴刚刚结束,按理来说大家都要好好休息一番,结果没想到甄念双反倒是跑回到甄府了,难不成……
甄老爷子的问话让在场众人心思各异。
尤其是甄妍佳。
见着甄念双猛然回来,还以为是尘羽泽那边得了手,被靳渊知道了之后,对方无法忍耐,这才将甄念双赶了回来。
再看甄念双回来时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大概也是临时才决定要回来的,如此看来被赶出来的几率颇大。
想到这种可能性,甄妍佳就差点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
这么久以来,甄念双一直都仗着被新皇喜欢,又与靳渊有婚约,所以在府上横行霸道,若是因此,被靳渊赶出了王府,那么想必这一婚约也要很快保不住了。
届时没了婚约的甄念双又算什么东西。
新皇也不过是为了利用她,想从她这里获得甄家的秘密以及暂时稳定朝中人心,所以才对她百般讨好。
而现在她比甄念双的用处要大的多,新皇又怎么会在甄念双这样的废物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失宠也不过是短时间内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甄妍佳脸上的笑意,便怎么也忍不住,因为这实在是太有趣了,她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甄念双脸上绝望的神情。
果然只有甄念双失去所有的一切,她才会觉得开心。
但虽然如此,看着甄念双脸上略显轻松的神情,却让甄妍佳觉得心中隐隐约约有着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