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明白的,但我还是想试试。”
甄念双清楚自己说出志向,甄洛陈和甄常诚二人必然忧心。
毕竟在他们二人看来她只是个魂力低微的丹药师和驯兽师,可他们不知今时不同往日。
为了让甄洛陈和甄常诚二人支持自己,甄念双话音落下便便二人展示了自己的魂力。
随着甄念双意念一动,她的脚下升出光芒,五星芒印显露出来,而那五星芒印中,红色的魂力已经填满五星中的一角。
这是二级!
见此一幕,甄洛陈和甄常诚二人无不错愕,呆呆地看着甄念双,双唇微张。
少许之后,甄洛陈率先回过神来:“念双,你的修为……”
上回得知她的修为才是一级二阶,这才多久便直接横跨一大级追上苦心修炼三五年的甄妍佳。
这份天赋,着实可怕!
“正如祖父和父亲看到的,如今的我经脉打通,修炼进度提升,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修炼天赋极低,只能依仗炼丹驯兽之人。”气息内敛,收回脚下显露的五星芒印后,甄念双淡淡道。
此话一出,甄洛陈和甄常诚才惊觉方才看到的并非自己的错觉。
甄家有女初长成,二人忽而多了几分喜极而泣的感觉。
甄洛陈更是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丹药师和驯兽师虽稀有,是人人追捧的,可若是没有武力傍身难免会成为他人的附庸品。而今你有了上乘的修炼天赋,假以时日必定能在修炼上取得惊人的收获。如此,我们也不用担心你受制于人了。”
一席话落下,甄洛陈拍了拍甄念双的肩膀,又继续道:“去做你想做的,爷爷支持你,若是实在不行再放弃,爷爷和你父亲乃至将军府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不止是甄洛陈,在亲眼目睹甄念双的修为之后,甄常诚也不再反对甄念双冲刺魁首。
三年一度的武魂大斗有一个死规定,那便是女子年龄不能超过二十。
青州城内,二十岁之下的修士大多都只是刚刚踏出修炼之门,一级之人居多。
天赋上乘的多半都是突破至一级七八九阶,踏出二级的实在少有。
甄妍佳之所以年纪轻轻便踏入二级三阶,其间必不可少的缘由便是三年前的武魂大斗上被青藤学院中一名导师看中,带去教习了两年,又用些许灵药堆积才堆出来。
如此,甄妍佳的天赋也算少有。
可现在相比甄念双,甄妍佳未免有些不够看……不,应该说是他们的小念双天赋有些太过变态了。
又谈说了几句,甄洛陈和甄常诚才怀着激动的心情离开甄念双的院子。
待二人离开,甄念双便抬手招来已经退至后方的清风。
“这是当初甄妍佳到寒门买凶杀我的证据,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待清风走过来,甄念双便将方才拿给甄洛陈和甄常诚看过的寒门字据递给清风。
对于流言蜚语她无感,自始至终信奉的都是嘴长在他人身上,无法控制。
若是从前,她也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但现在不同,她身后还有待自己极好的亲人。
甄洛陈和甄常诚顶天立地,她绝不能让他们背上孕育出的后辈阴险歹毒的耻辱。
在马车上清风便听见甄念双安抚清雨,说是有打算,此时见着这一纸字据倒也不觉得有多大的意外。
瞧清楚字据上的内容后,清风点点头:“小姐放心,奴婢省得的,定能为小姐解忧。”
“去办吧。”甄念双微微颔首。
清风性子沉着冷静,将事情交给她去办,她放心。
“是。”清风应声退下。
当日下午,一处人满为患的听书茶馆内,说书先生一拍案板,满堂喧闹瞬间化为鸦雀无声。
见此,说书先生方才徐徐开口:“今个儿我们且不讲妖魔鬼怪,只畅谈将军府二女之事一番。”
许是甄妍佳做的功夫太到位,“甄念双给甄妍佳下毒”一事已经人尽皆知。
现下听见说书先生还要再提,满堂看客能已无兴趣,嘁嘁声不绝于耳,还有人直接道:“甄念双下毒毒害甄妍佳的事我等都听说了,这在青州城内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相比将军府近日的秘闻,我们还是更愿意听从未听过的一些怪志论谈。”
此话一出,满堂人几乎都开口附和:“是啊,我们要听别的。”
哪想,说书先生只淡然一笑,故作高深:“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将军府二女一事实则另有隐情。”
这话一出,厅堂之上的看客们便来了兴趣,不再喧嚷。
从中也有人代表性应下:“既然如此,先生不妨说说其间有何隐情?”
“且听我细细道来。”
“据我所知,甄念双之所以将如此阴毒的毒丹下在甄妍佳身上是因为甄妍佳先起了杀念。诸位皆是青州城中人,可还记得前段时日那四名横死街头的寒门杀手?”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两刻钟后,说书先生以抑扬顿挫的说故事形式将甄念双和甄妍佳之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出来。
待案板再响,满座回神,为故事骇然的同时也不禁心中起疑。
“先生说得精彩,但我有一疑惑,既然是隐情,您又是如何得知的?”
人大多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甄妍佳是受害者,甄念双乃歹毒之人这两点已经先一步在他们心中留下印象,若没有看到足以颠覆之前所留印象的证据,他们几乎是不会相信的。
只是在场的看客能万万没有想到,说书先生还真有证据。
因而在听闻有人质疑时,说书先生如同早就料到一般不慌不忙:“自然是有证据。”
他说话间,茶楼的小二已经手捧一纸自后方走上前来,而后在看客面前一一掠过。
来茶楼听书的虽有目不识丁之人,但更多的还是识字的。
见小二那些纸张立在自己面前,看客们便会下意识定睛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一看之下才惊觉这不起眼的一张纸上留下的是甄妍佳和寒门交易的字据。
上头不止有如何买卖,谁人买,谁人接单,还有一个盖在“甄妍佳”三个字上的红手印以及寒门公印。
寒门已灭,寒门公印如何无人得知,如此看来,这份字据倒显得格外真实。
而说书先生见下头已有不少人目睹字据的内容,也适时开口:“此乃将军府甄妍佳同寒门交易,买凶暗杀甄念双的字据,此刻可还有人质疑老夫胡说八道?”
说书先生的话一出,满座愕然,左右扭头瞧着看过字据那些人的脸色,发现他们皆点头承认后,所有人心间皆波涛汹涌。
本以为只是扩展的故事,不曾想这才是事实,真是好大一个瓜!
在场人听得了实情,激动得恨不得赶忙宣扬出去。
当然,他们也这么做了。
茶馆中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自己来便开始向自己熟识的人宣扬。
起初听闻的人还不信,但说的人多了也就开始动摇。
反观茶楼内,看客们皆离开之后,一身翠色衣衫的清风自帘子后头走了出来。
说书先生和小二见清风的身影,立即颔首:“客人,您来了。”
“嗯,你们做的不错,这是报酬。”清冷地点点头,清风自袖袋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说书先生和小二见之两眼放光,赶忙接下,同时,小二也将那一纸字据交还给清风。
拿回字据,清风不是直接转身回将军府,而是去了与将军府相反方向的街头。
青州城街头有一处告示栏,平日里官家发布什么信息或是什么重大事件都会张贴在告示栏上。
清风直奔此处,将手中的字据贴了上去。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流,最不缺的就是八卦者。
在清风张贴之时便已经有人停下脚步,只待清风一走便围上去观看。
不想,清风张贴完毕后并不直接离开,而是留下一句:“此乃证明我家小姐清白的证据,谁若敢毁坏便是同整个将军府和千岁府过不去。”
说完之后清风才离开。
兴许将军府的威慑算不上有多大,但再加上个千岁府,路人看个告示都变得小心翼翼。
当然,再大的威慑也阻止不了他们的好奇之心。
只待清风一离开,围上来观看中识字的人便发生将字据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不多时,甄妍佳买凶暗杀甄念双的言论便在人群中传开。
而先前那些从茶楼里出来后将真相扩散之人见亲朋好友将信将疑,正愁怎么才能证实自己所言非虚之时,听得有人将字据贴在了告示栏上,便直接将身边将信将疑的好友带到了告示栏前。
有茶楼先生说隐情在前,字据公告在后,青州城内关于甄念双恶毒阴狠的流言蜚语瞬间便变了。
转变为甄妍佳妒忌嫡女炼丹师驯兽师的身份买凶暗杀,不想偷鸡不成反被甄念双报复。
得知实情后再无人敢说甄念双歹毒的话。
到底是甄妍佳做了恶事在前,被甄念双报复也是理所应当。
偏生这甄妍佳一家为了逼迫甄念双交出解药,不惜恶人先告状,连带将老将军都污蔑了一番,属实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