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枫怀抱长剑,静静地看着灵堂上的牌位,冷如冰山的他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他将一壶老酒摆在灵牌前,说道:“老家伙,你也去了。”
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冰凉的剑客,问道:“您是爷爷的朋友?”
陈竹枫看向女孩,看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动。他将天衍府的令牌递给女孩,说道:“把你爷爷的令牌拿出来。”
“你是天衍府的人?”女孩神色紧张地盯着陈竹枫。“我爷爷和你们……”
女孩的问题出乎陈竹枫的意料。他看出女孩的聪慧,从嘴角硬挤出一丝笑容。他说:“你爷爷亡故,我必须核对后人身份。”他想要抚摸女孩的头顶,却被女孩不耐烦地拨开。
“我不是小孩子。”女孩不耐烦地从身后拿出令牌,问道:“天衍府为何要如此隐秘?”
“相信你爷爷,我们不是坏人。”
女孩扁嘴说道:“如果这世上的人都能只用好坏区分就好了。”这老气横秋的模样令陈竹枫颇为诧异。他绷住面庞,问道:“易家人都是少年老成吗?”
“要你管?”女孩眉毛一挑,说道:“核对完就走,你们潜藏十几年,别在我这里露出马脚。”
陈竹枫无言地收起令牌,转身离去。他在东海郡还有事要做——他在追寻的某人即将到达东海。
素纱飘动,烛光微暗。灵堂中,易盈盈跪在漆黑的棺椁前重重磕下三个响头。“爷爷,我一定会找出那蛇毒的根源。”她是易家医术的传人,注定要与孩童的天真无缘。
数日后,易兴林出殡。享誉一时的和光医馆由易兴林唯一的后人,他的孙女,易盈盈继承。易盈盈年仅十二岁,没有人认为她能挑起和光医馆的大梁。医馆没落,不过是时间问题。
“喂,小姑娘,你爷爷都不在了,这间医馆就交给叔叔吧。”
事实上,有的人已经连等都不愿意等了。现在,他们就准备强取豪夺。在他们眼中,区区十二岁的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请几个泼皮破落户,过来吓唬一下就好了。但是,易盈盈的心智远超他们的想象。
“司徒章,我爷爷刚走不久,你就迫不及待来抢地盘吗?”易盈盈冷眼看向领头的男人,说道:“和光医馆可以交给你们司徒家,可就凭你那点医术,比你这三寸丁香矮树皮的下面还短,担得起这门楣上的‘和光’之名?”
“小姑娘,我看你是想和你爷爷一样,躺进棺材里了!”司徒章被易盈盈突如其来羞辱一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