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驰庭闲与驰霈被他们母亲带着进驰家的第一天,就在那个凛冽刺骨的寒冬,大雪纷飞,几乎要压折干枯脆弱的枝干。
那个十三岁的少年就站在院内的梧桐树底下。
手里抓着一只满是鲜血的小猫,面无表情的,任凭血液横流,浸湿他冰凉发白的掌心。
那种冷漠与镇定,面对死亡和惨状的漠不关心,叫人心头发寒,仿佛他手里的并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可以食入腹肚亦可蹂躏糟践的一盘鲜肉。
她撞见,那少年便抬头看她。
漂亮的脸上渐渐扯出笑容,看似柔和:“姐姐,你有吃过吗?”
那一句,以及那个笑容。
让她在往后的时间里,噩梦不断,那个时候母亲才刚刚过世没过头七。
心理阴影从此根深蒂固,无法轻易扭转。
以至于看到驰庭闲游刃有余的与各个长辈交谈,讨得欢心,得到喜爱,像是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总是那么优秀。她都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过玄幻,同时也大概明白了,这个孩子内心有多么恶劣。
驰庭闲的动作没有停,对于时未尖锐的话语,他显然毫不在意。
“姐姐,你怕我?”
他抬眼,近距离之下,她几乎能够看到这双眼瞳里呈现的花纹,像是在蛊惑着她,漆黑深邃,她只感觉头皮发麻。
驰庭闲仿佛没看到她的抵触。
继续帮她收拾东西。
“不要对任何人有精神上以及行为道德上的洁癖,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灵魂,都是半人半鬼,离得太近,谁都没法细看,姐姐,你也是。”
不轻不重,却足以使人心态崩塌的话语轻飘的漫过耳膜,时未抿着唇,心绪有了变化。
“欸?这怎么回事啊?未未?”
门口。
返回的池心惊叫一声,看着那边的狼藉,吓得魂不附体。
驰庭闲起身,静静的凝视着时未。
“明天去看看老人家,不要把你本来的薄情冷漠,强加在别人对不起你的基础上,人活着,还是留点儿余地的好。”
说完。
他理了理因为刚刚动手而褶皱的袖口,眼神没看池心,转身便走。
时未攥着拳头,骨节苍白。
所以,她才讨厌驰庭闲。
他真的总是那么干脆的把人都阴暗面全部挖掘。
“未未?你怎么了?”
池心跑过来,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