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面都爱跟别人攀比,他主张自由成长,林澜偏要揠苗助长,将资质平庸的女儿往神童方向培养。
他心情很差,被餐馆老板叫出来时胸口里窝着火,而在车上王照不停呓语着五岁那年过生日,爸爸第一次给她买蛋糕,妈妈却和爸爸吵了起来,把桌子掀了,蛋糕都摔碎了,她迷迷糊糊说了几句特别恨自己的母亲,非常恨。
施长信试着问她:“不就是一个蛋糕吗,让你父亲再买不就行了?”
王照摇头道:“不一样的,那是爸爸买的蛋糕,爸爸第一次给我买蛋糕,双层的,蓝色的奶油,蛋糕上面还写着:祝小团子生日快乐。”
“你父亲后来没给你买过蛋糕?”
“没有,我爸再没给我买过,再也没有。”
她几乎哽咽了,一向冰冷的脸上露出带有情绪的神色,哪怕是悲伤的情绪,也足以证明她并不是一个只懂得赚钱的机器。施长信有些震惊,在成年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五岁的记忆,竟伴随了她二十多年。
那方才他和林澜彼此大吼大叫的时候,芸芸躲在哪呢,会不会有一天芸芸会向另一个人提起她这段不愉快的往事。作为律师,每天和不同的人,不同的家庭打交道,帮不同的男人或女人争财产,争子女的抚养权,却没有时间去反思这些父母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而他们的孩子又会长成怎样的人,一个律师凭什么去左右一个家庭的命运,除了运用好应当被善用的法律,他的底气和权利在哪。
施长信思考了良久,跟林澜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次后,将管教女儿的大权交了出去。他也常望着坐在他对面办公室里的王照思考,一个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私生活曝光度几乎为零的女律师,那天的孩子气是一场意外,还是让她如此固执地我行我素的根结所在。
一个女孩子的心思到底有多细腻,施长信在功成名就后参与了一些未成年人公益事业,写过律师视角下的关爱成长之类的议题,他通过结合案例提出“俯身与孩子好好说话”的观点,获得了一个全国性的人道律师奖,给他满是铜臭味的职业生涯注入了人文主义的精神色彩,真真算是值了,圆满了。
商业区里有一家日料店,餐品味道不错,施长信跟在王照后面进了这家店。他比王照年长十几岁,称得上她的叔叔。这么多年过去了,属于律师的时代发展迅速,纵然她的缺点在人情社会中显而易见,合伙人碍于他的面子“勉强”地容纳她,施长信对王照却依然像长辈对待晚辈一样的“宠溺”。
而王照并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