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又无奈地抬抬眉:“我跟我母亲共有一套房产,我有一半的产权,我想趁我精神还有正常的时候,把属于我的这一半房子送给我的女儿。”
王照点头道:“可以操作。”
“我能不出面吗?全权委托你去办理?”
“没问题。”
“我的工资卡在我母亲那里,能麻烦你帮我要回来吗?”
王照望着他,思索着精神病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让一个负责人变得愚钝。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或许挂失来得更快。”
“我不想伤我母亲的心,希望她能心甘情愿地把卡还给我,我想把工资留给我女儿,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工作多久。”
“你可以自己去要,我不掺和你的家务事。”
秦何沉默了,结了婚的男人在母亲和媳妇之间的地位,就像夹心饼干中的夹心,饼干不好吃,都怪夹心。沈溪好说话,但是母亲,哎,他体谅母亲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将他抚养成人,每回忍不住要去纠正,甚至想呵斥住她的无理取闹时,就会想起“子欲养而亲不在”的老话。
秦何常用“妈年纪大了,活不了多少年了,别跟她计较”来开导自己和妻子沈溪。可开导似乎也没多大用,他的精神状况在白天正常,到了晚上才失常,并没有家族遗传史。秦何问过医生,医生说导致发病的原因复杂,跟病人长期生存的环境有很大关系。仔细想想,他下班后的生活状态是怎样的,自结婚后一直提心吊胆,如履薄冰,他有多爱沈溪,就有多怕母亲的折腾,头疼,时常崩溃,渴望平静的生活,却没有第二个选择,因为不可能把母亲扔到一旁,一家三口过小日子。至于用什么办法来尽量“控制”住自己的病情不继续恶化,他唯一能想到的是从家里搬出来。
而王照一眼看穿,有了孩子,工资卡还在母亲那,典型的妈宝男。
“你女儿多大了?”
“九岁。”
“说说你的妻子吧,你都没有提起她,你女儿未成年,你妻子也是她的监护人,涉及到你对你女儿的赠予,我得问清楚情况。”王照凭经验,在心里想他们夫妻俩感情好才怪,搞不好已经离婚了。
“我计划好了,等把我女儿安顿了,我就跟我爱人离婚,到时还要麻烦你帮我们办下手续。虽说我们感情一直很好,但我生了病,不能一直把她拖着,她还那么年轻,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秦何没提他打沈溪的事,不敢提,一想到就肝肠寸断,那绝不是个美丽误会,是**裸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