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膝盖上的外套,准备离开。
“你嫂子今天加班,我回去送小官、小锦去上兴趣班,已经晚了,不知道坐公交来不来得及,来不及的话,打的得要三五十块钱,我回了啊。”
他看了看手机,站起身,把手边的一瓶水放到床头柜上:“护士给的,我还没喝过。”
靠近沈溪的时候,从他的呼吸中飘出浓重的口气,像是太过劳累,休息不好引起的,他的脸色也不大好,暗黄发黑。
这个发现让沈溪莫名焦虑,本指着他去照看一眼小荷,可在这般情形下开口的话,倒像痴人说梦,她“嗯”了声,他即走了,消失在静谧中。走廊上偶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经过,护士台上的微波炉“嗡嗡嗡”响个不停,飘出饭菜的香味。
整个世界安静到让沈溪踏实,胃里疼痛难忍,是喝了太多河水留下的后遗症。病房里的窗帘没拉,窗外是远处的高楼大厦和楼顶上方的月亮,月亮周围闪烁着几颗星星,她欣赏了一会月色,焦虑感加重,这种诗情画意的举动不符合她眼下的处境。
临床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唉声叹气地从床上爬起来,一只脚光着,一只脚上套着袜子,坐在床沿边自言自语道:“又要吃饭了,哎。”
在不间断的叹气中,她摸摸索索着穿上鞋,主动问沈溪:“小妹,你吃点什么,我顺便给你打上来。”
“谢谢你大姐,我不饿。”
“不饿到点了也要吃啊,人要活下去必须吃饭,你年纪轻轻的,往后路长着呢。”
中年妇女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鸡汤”话,顺带叹了两口气,看上去她是没有安慰人的本事的,她整个人本身都很衰。
“你别指望护工真心待你,这家医院里的护工黑着呢,三块钱一份的菜能说成五块,你不亲自去买,根本不知道价钱,哎,到了医院,钱就不是钱了,花起来跟流水一样。三块钱能买一颗白菜了,加点辣酱煮煮,能吃上一个礼拜了,哎。”
“你真不吃啊?汤是免费的,我给你打罐汤”,她敲敲自己的不锈钢保温罐:“玉米馒头五毛钱一个,还算瓷实,两个能吃饱。”
门廊上的灯打在她的身上,沈溪这才看清她的长相,中等个,微胖,穿着花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毛呢裤,普通无奇的女职工模样,倒是垂在肩膀下的两根麻花辫突兀地扎眼。沈溪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以免她再表示好意,只得道:“麻烦大姐帮我打两个玉米馒头。”
“行,你等着哈。”她说话嘎嘣脆,走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