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在干仗的孩子,其中一个被铁锹柄杵到了眼睛,也捂着痛处哭起来。
女人四处找棍子赶鸡,却拥进来更多的鸡,拉屎,飞来飞去,啄这个啄那个,她烦躁到炸了。
“老师说下午有暴雪,今天下午停课,妈,你没看班级群里的通知啊,老师要求家长都要到学校接的。就你不来,老师陪我等了你半个小时,打你电话也不接,老师让你明天到学校去一趟。”
小女孩说着说着快哭了,旁边的小姑娘看上去年纪大一点,瞥了眼王照和韩箫音,心事重重的,独自进了屋。这两个女孩子的穿着朴素归朴素,但好在是干净的。
韩箫音道:“你还有两个女儿?”
“这个是我女儿,屋里那个是我姐家的孩子,我姐得乳腺癌去世了,姐夫和老丁在一块上班,没人照顾,也放到我这了。我上辈子就是个丫鬟,一天到晚伺候这些小祖宗,哭,哭,哭,别哭了!去把萝卜洗了!还要不要吃啦!你个死丫头!学校里交了钱不吃,跑家里来花钱吃,你这个赔钱货,你爸就挣那点工资,你个赔钱货!”
她朝自己的女儿吼着,小女孩吓得一抽一抽的,院子里乱成一团。
在混乱中,在骂骂咧咧的不停走动的女人身上,王照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伊程方在看守所里说着:“我一个离异的母亲,独自抚养孩子五年,就没有一点值得你肯定的地方吗。一个女人的青春有多少个五年,我像囚笼里的鸟,不知疲倦的打转,无论刮风下雨,不能停,一刻也不能停。”
王照忽的能理解伊程方说这句话的心情了。
但她不想再深入地理解,因为理解意味着原谅。
女人道:“你们要把这些小崽子带走吗?”
韩箫音道:“我们带走是犯法的。”
女人转身出去了,朝院子里的孩子们喊道:“我去摘菜啦!别瞎跑啊,小心我打断你们的腿!”
王照回头望了眼最小的两个孩子,韩箫音跟着看了眼;“这两个泥球,连性别也看不出啊。”
王照闷声道:“走!”
“王老师,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找赵怡谈,你别管了。”王照点上一根烟,目光所及处,女人站在菜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
“王老师,你想帮这些孩子?”
“他们只是筹码。”
王照吐出一个眼圈,韩箫音急忙把还没升华起的感动吞了下去。她早该意识到,对王照乱感动是自找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