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由命吧!”
张玉柱哪里还听不明白,这孩子命苦,一出生身体发动机就有缺陷,又赶上这么个缺吃少穿的年代,这么寻思着,又一杯老酒下肚,张玉柱大泪珠子啪啪地往下掉。
父母是孩子的心头肉,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说,摊上这么个娃娃,当父母的能不糟心吗?
张玉柱在村里也很有几个好朋友。其中一个姓魏的老哥,已经开始从事建筑行业,在镇建筑公司干,家境好一些,就是膝下五个闺女,没有儿子,就商量张玉柱,把孩子过继给他。
是老魏求子心切,也是当时的条件太艰苦,1973年,这么个偏远乡村,到处都是兔子都不拉屎的盐碱地,生产出的粮食养活不了一家子人,过继是给孩子一个活命的门路,张玉柱心里其实很清楚。
老魏其实也知道孩子身体有毛病,一个村,不到百户人家,谁家有啥事你不说别人也多少能知道,但老魏就看好这孩子,是啥样都认了,当自己孩子养,让他给自己养老送终。
老张婉言拒绝了,自己的孩子得自己养,孩子在别人家里万一受了委屈,当爹娘的还不后悔一辈子。
当时老张在博山煤矿,凭着八面玲珑的性格,很快就被提拔团支部书记,想来也是前途可期。老张一下狠心,辞了,来家看着老婆孩子,一家人在一起,给老婆孩子挡挡风雨,过得踏实。自己在单位干活不累,大白馒头管饱,午饭有肉,自己老婆孩子在家吃糠咽菜,再加上个养不活的孩子,自己心里这一关过不了啊。
这事儿到现在也只有自己和老婆张金凤知道。也就老四张好在里房睡,零零碎碎听见一些。这闺女也懂事,这些事从来都是埋在心里。
从来都不是因为今天鱼的事,老张和媳妇的纠结那是跟着张牧旸与生俱来的。
张牧旸的日常表现其实也印证了医生的判断,当父母的观察得明白。长到这么大,张牧旸的脉搏每分钟很少低于100下;头发发黄,像干草一样,没有光泽还根根树立;嗜睡,每天上午都要睡,睡起来也没精神;睡觉时还出盗汗,睡醒了经常身子底下湿乎乎的。
张牧旸的褥子需要经常晒,经常有人问“旸子又尿床了?”张牧旸就习惯性地回答,恩,尿床了,你想咋地?
有一点让张玉柱想不通,张牧旸手劲很大,干庄稼活累了,张牧旸会给老爹踩背、捶肩,有一次,张牧旸双手抓上老爹肩膀,给他放松放松,一不小心把老张疼得龇牙咧嘴。
就像一台拖拉机,发动机不给力,却特